第372章 開機
八月底，《寶貝來我家》錄製結束，九月初，沈希然和秦憬淮就進了組。
這是一個小甜劇，劇本不長，拍攝周期是三個月。作為男女主，沈希然和秦憬淮戲份當然是最多的。開機之前，大家坐在一塊圍讀劇本。編劇老師也來了。
“製片老師找到我，說要把我這部小說影視化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們兩個。其實我之前對娛樂圈的事情不怎麽關注，你們的事情是我聽了製片老師的介紹才知道的。現在看你們坐在一塊，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個成語。天造地設。你們就是我心中的最好的蘇木和牧野。”
“謝謝。”
圍讀以後，導演邀請所有主創一塊吃飯。飯桌上，大家說起來前段時間播出的《長冬》
“秦老師眼光毒辣啊。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不看好這部劇，不看好沈老師，是秦老師抵著所有壓力，拿出所有存款製作了這部劇，這才有了今年的爆款。”導演說起這個，一臉佩服地問秦憬淮，“秦老師，當初你在拍的時候就想到這部劇會火嗎？”
“不管是哪一行，在沒有看到結果那一天，誰都沒辦法說一個準確的消息。”秦憬淮當時隻是覺得應該這麽做，至於最後結果如何，他沒有想過。
當然了，他要是這麽和大家說，肯定沒有人相信，畢竟，《長冬》幾乎掏空了他的家底，如果《長冬》撲了，他可能會損失慘重。他是演員，也是老板，沒有一個人會在明知道結果不樂觀的時候，還會這麽做。
但是當時的他，真的沒有想那麽多。
他就覺得，沈希然在意這部作品。所以他要竭盡全力，把這部作品詮釋好。這就是他最初的初衷。
至於《長冬》的火爆，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還是秦老師會說話。那咱們也預祝咱們的新戲可以大爆。”
開機第一天，男二，女二都來了。之前劇方一直沒有透露男二人選，沈希然他們當時一直在錄製綜藝，也就沒有過多關注這件事情，直到現在，鍾思年笑眯眯站在他們眼前自我介紹時，沈希然才知道，這部劇的男二是鍾思年。
“希然姐，驚喜吧。其實我是因為你們才答應來出演這部劇的。”鍾思年說著，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零食，塞給沈希然，“姐，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
鍾思年的助理還準備了其他的，“這些都是我們思年的一點心意，希望接下來，兩位老師可以多多關照。”
“行了，別這麽見外了。這可是我親姐。”鍾思年拿過助理手裏的東西，放到地上，“是不是啊，姐。咱們都這麽熟了，這些客套就免了吧。姐，咱們今天有一場戲，你能和我對對台詞嗎？”
鍾思年第一次拿到這麽重戲份的劇本，有些擔心。所以打算在開拍之前和沈希然先對對戲。
“好啊。”沈希然和秦憬淮說了一聲，就和鍾思年去一邊對戲了。
今天拍攝的是女主和男二的第一次見麵。場景挺輕鬆的。台詞也不多。沈希然幫著鍾思年找了幾次感覺，鍾思年就進入狀態。
“很好，你演的，比我想的要好很多，等下你就按照現在這個感覺演，別緊張，就肯定會沒問題的。”
“真的。姐，我真的沒問題”鍾思年扯過凳子，靠近沈希然，“我也這麽覺得，就是我那經紀人，死活不相信我，還說我要是給他拖後腿，以後就給我接一些小角色，真是氣死我了，我可是一線明星，他要是真的給我接那麽多小角色，我丟臉，他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沈希然看著鍾思年氣鼓鼓的樣子，笑著說，“你都能想到這些，你經紀人會想不到？行了，他是故意這麽說，想刺激一下你的。”
“我也覺得。”
鍾思年還是和之前一樣好哄，“姐，你和秦老師什麽時候結婚啊。大家都等著吃你們喜糖呢。”
“是你想吃吧。”沈希然笑著說，“快了。”
“姐，你現在的狀態和我上次見你不一樣了。”具體的鍾思年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了，反正就是，沈希然現在的狀態輕鬆不少，感覺，不像之前有那麽大的負擔。整個人感覺心事重重的，現在的她，輕鬆很多，開朗很多。還會開玩笑了。
“姐，我到現在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個時候，你雖然幫了我，可是在你的眼裏，我看不到一點生機，要不是你長得好看，麵相也隨和，我可能會被你嚇走呢。”
“鍾思年。”沈希然扭頭瞪了她一眼，“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能能。”鍾思年笑笑，“我就是擔心你。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的，真的。像個小姑娘了。”
“其實，做人嘛。就應該這樣，該哭的時候哭出來，該笑的時候，笑出來，委屈的時候就發泄出來。你要是覺得秦老師扛不住了，不是還有我嗎？我和秦老師一塊給你撐著，有我們兩個人給你撐腰，你這天啊，肯定塌不了。”
沈希然家的事情在網上都傳開了，鍾思年想不知道都難。他很佩服沈希然，如果換做他，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過來，可是她，不僅堅持過來了，還變成了更好的自己。
“希然姐，要是你覺得秦老師不好了，想反悔了，其實也行……”鍾思年突然又說。
沈希然有些發蒙，不知道鍾思年為什麽突然這麽說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鍾思年，開機第一天你就想被導演換掉嗎？”
鍾思年蹭得站起身，然後躲在沈希然後麵，故意委屈巴巴地說，“姐，秦老師威脅我。”
“憬淮，他在開玩笑。你別當真。”
秦憬淮當然知道鍾思年是故意的，可是這小子，當著他的麵敢這麽說，難保他心裏還有什麽小九九。秦憬淮瞪了鍾思年一眼，然後拉著沈希然回了休息室，“以後離他遠一點。一年多不見，人心易變，你忘了之前的教訓了。”
沈希然當然沒忘，不過，沈希然覺得鍾思年和其他人不一樣。
娛樂圈複雜，更沒有什麽真正的友誼，但是她覺得鍾思年是個例外。
他剛才說的那些也是認真的。她可以完全相信她。
“那你是不相信我嗎？”秦憬淮突然小氣起來，不依不饒，非要讓沈希然表態，弄得沈希然哭笑不得，“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小心眼了？”
“我一直都這樣。”秦憬淮湊近一些，又說，“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當然不難回答，鍾思年是弟弟，你是我男朋友……未婚夫。你們根本沒辦法相提並論。所以你這麽說，本來就不好作答。”
“那你就說，你是要弟弟，還是要未婚夫。”秦憬淮不依不饒，湊近一些，盯著洛羽冰做選擇。沈希然難得見他這麽幼稚，哭笑不得地說，“弟弟是家人，未婚夫也是家人，這怎麽選？”
“非要選一個。”
“你。你。一直都是你。”沈希然踮起腳，親了親他的額頭，“現在滿意了嗎？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幼稚了。不過……”沈希然湊近她耳邊，小聲說，“我很喜歡。”
秦憬淮的耳朵突然就紅了。秦憬淮還想說什麽時，化妝師走了進來。
“秦老師，沈老師，現在可以化妝了嗎？”
“啊……哦，可以了。”沈希然推開秦憬淮，拉過凳子坐下，拍拍不自然的臉頰，深吸一口氣。她剛才做了什麽？她真是瘋了才會那麽說話。
秦憬淮不會笑話他吧。沈希然偷偷去看秦憬淮的表情，扭頭就看到秦憬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耳朵出奇的紅。這時，化妝師說，“秦老師，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耳朵好紅。”
沈希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很快聽到秦憬淮說，“沒事。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哦，今天確實有點熱。那秦老師，我現在開始化妝了。”化妝師開始化妝後，屋子裏安靜下來，沈希然低著頭，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時，電話響了，司音打來的。
“開機大吉。”司音那邊有點吵。沈希然問，“你這是在哪裏？怎麽這麽吵？”
“在火車站。”司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決定了，要回家了。”
“怎麽突然想回家了，你之前……”沈希然想說之前的事情，但是害怕司音心情不好，於是就改了口，“那個……你不是說，帝都才能實現你的夢想嗎？你要是走了，你的夢想呢？”
司音看著來來往往的車站，笑著說，“我不小了。該現實了。你和我心裏都清楚，以我的實力，想要幾年之內實現夢想，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是我爸媽給我的時間就這麽幾年。既然最後的結果都一樣，我又幹嘛非要死扛。”
這些話不像是司音會說的。直覺告訴沈希然，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事情。
“司音，你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沈希然小聲問，“你要是真的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和我說說，或許……”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但是這一次，我想自己解決。”司音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來帝都這麽久我其實也算是有收獲的。知道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有你這麽一個好的朋友，還做了我最喜歡的工作，其實，我挺知足的。”
“你還喜歡季東明嗎？”沈希然問。
對麵很久沒有人說話，沈希然發現不對勁，準備道歉時，司音笑了，“你說過的，要是真的喜歡一個人，那那麽容易說忘記就忘記。以前我也覺得忘記一個人會很容易，可是當你發現你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時候，那些你想的，所謂的理所當然就成了笑話。”
所以，司音到現在，還是喜歡季東明的。
“那你和他說過嗎？”沈希然又問。
“沒有。”司音笑著說，“明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失望，為什麽還要讓自己再受一次傷？上一次，我已經拚盡一切，努力過一次了。那樣的衝動，我可能再也不會有了。”
“怎麽，替我擔心，替我覺得委屈？”司音笑笑，“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更不覺得不值得，因為我試過了，這樣就算我以後想起來也不會遺憾了。至於，我喜歡一個人，不代表那個人就一定要喜歡我，所以，你別覺得愧疚。你沒做錯任何事情。”
“相反，希然，你真的是我認識的人裏麵，最勇敢的一個人。你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卻還能像現在這樣堅強的好好生活，我想，換做我，我可能做不到。”
“外麵的人都說你幸運，一來帝都就認識了秦老師，你們順利的相愛，訂婚，走到現在。但是沒人知道，你這一路經曆了什麽，才遇到了這一份幸運。眼下的這一切都是你應的的，所以，你千萬別覺得虧欠，更別覺得自己配不上。”
“另外，我還想說，對自己好一點。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你既然沒辦法改變，不如試著接受。”
“我知道你還在愧疚你姐姐那件事情，可是你想想，你已經為了你姐姐，活成了她想要的樣子，這樣的犧牲，難道還不夠嗎？”
“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早點結婚吧。”
沈希然沒想到司音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說這個。沈希然突然就紅了眼眶。“好。那我也祝你心想事成，回去之後，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這個……司音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她已經遇到過驚豔時光的人了，那麽接下來遇到的所有人，注定都是黯淡無光的。可是她不想讓沈希然為難。所以沒說話。
“我馬上要上火車了。掛了吧。你好好拍戲，有時間了咱們再聊天。”
掛了電話，沈希然還是有些擔心司音。
“你說，她怎麽突然就回家了？”
司音之前在秦憬淮的公司上班。那麽秦憬淮肯定會知道點什麽吧。
“或許，真的像她說的，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