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臨時換人
財帛動人心。
外婆當初拿項鏈，肯定是看中了項鏈的價值。在這個世界上，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不是事。
大家商量之後決定，回老家一趟。
秦憬淮和導演商量之後，決定在五日後，也就是第一期結束後，給他們兩天的假期，
正式錄製第二天早上十點，琪琪坐著節目組的車，跟著媽媽一塊來了別墅。小朋友第一次離開媽媽有些不適應，站在車門口，抱著媽媽的大腿不肯鬆手。
小嘴巴撅著，眼眶紅紅的，用他獨有的小奶音說著，“媽媽，我很喜歡新爸爸媽媽的。可是……可是你能不能晚點走。等琪琪見到新媽媽再走？”
琪琪媽媽似乎很著急，“琪琪最聽話了，琪琪肯定舍不得讓弟弟一個人在家對嗎？好了，巧克力給你。媽媽真的要走了。見到新爸爸媽媽以後，要乖乖的，別給別人添麻煩，要讓它們喜歡你，這樣你才能有更多的通告知道了嗎？”
小家夥明明很舍不得媽媽，但是聽到媽媽提起弟弟，小家夥不情不願鬆開手。
“弟弟還小，比琪琪更需要媽媽。那媽媽走吧。琪琪會乖乖的。”琪琪擦了一把眼淚，鬆開媽媽，退後兩步，“媽媽再見。媽媽記得來接我。”
“知道了，知道了”女人見琪琪鬆手，急急忙忙上了車，很快車子離開，琪琪紅著眼眶，看著早就沒有蹤影的街道委屈地掉下眼淚。
工作人員看不下去，過去哄小家夥，“琪琪乖，新媽媽爸爸很快就來了。她們一定會對琪琪很好的。”
“琪琪會乖乖的。”
沈希然和秦憬淮下車的時候就看到小家夥哄著眼眶，明明一臉舍不得，卻和工作人員說著對不起。
沈希然和秦憬淮對小孩子沒什麽經驗，長這麽大，唯一帶過的孩子就是咕嚕了。可咕嚕那孩子，給一個玩具，就能開心一整天。不像小姑娘，心思敏感……
“你是琪琪嗎？”沈希然蹲下身子，琪琪比照片上更漂亮。軟軟的，香香的，一看就讓人有保護他的衝動。
“我是琪琪。你是我的新媽媽嗎？”琪琪抽噎得太久，現在一開口，涼氣進了嗓子，開始打嗝。
“先上車吧。”工作人員提醒。
回家的路上，秦憬淮開車，沈希然和琪琪一塊坐在後座，沈希然耐心的給琪琪介紹她們，“我是你希然媽媽。他是你秦爸爸。”
因為秦憬淮的名字比較複雜，沈希然擔心小家夥太小。讓他這麽叫，小家夥會記不住。隻記一個姓，還簡單一點。
“這是爸爸媽媽送給你的禮物。你喜歡嗎？”沈希然把準備好的芭比娃娃遞給琪琪。“爸爸媽媽是第一次買芭比娃娃，琪琪快看看，喜歡嗎？”
小孩子難過得快，開心得也快。前一秒小家夥還在因為媽媽離開，傷心難過，下一秒。小家夥看到漂亮的布娃娃，立刻就開心了。
“這些娃娃真好看。我有很多好看的小裙子，等下回去，我要給她們換上好看的裙子。”
琪琪拿過盒子，開心地看著裏麵的娃娃。
沈希然看到小家夥開心，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不會哄人，尤其是這麽小的小孩。她就更沒有經驗了。小男孩和小女孩不一樣，她怕小姑娘心裏不高興也不敢和她們說。
畢竟接下來還要在一塊生活好幾天，這麽點的小孩，沈希然不想委屈她。
秦憬淮一直注意著後麵的動靜，看到她們兩人相處得不錯，笑了，“琪琪中午想吃什麽？秦爸爸聽說你喜歡吃蝦，那我們中午吃蝦仁炒飯好嗎？”
“好。”
琪琪不挑食，對於喜歡吃的東西，就更開心了，“希然媽媽喜歡吃嗎？”
沈希然沒想到，這麽小的小孩，居然會問她的喜好，開心不已，“喜歡啊。那我們中午多做一點。到時候，咱們比賽誰吃得更多好不好？”
回家後，沈希然抱著琪琪去洗手，秦憬淮把琪琪的東西收拾好以後，直接去了廚房。
菜是昨天買好的，現在拿出來放到手裏解凍，秦憬淮又拿了幾樣蔬菜出來，小孩子要多吃蔬菜對身體好。但是簡介卡上說，小家夥不喜歡蔬菜，看來，等下讓小家夥吃蔬菜，恐怕要想個辦法。
“琪琪，好了嗎？”沈希然擦好手，去拉琪琪。琪琪擦好手，把濕巾放到垃圾桶裏，“好了。”
“那我們現在下去給娃娃穿衣服好不好？”
琪琪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房子，一邊走，一邊四處瞧，“這裏真好看。像城堡一樣。琪琪很喜歡這裏。”
“那等下我帶你四處走走。”
沈希然拉著琪琪下樓。秦憬淮已經開始炒菜了。香味從廚房飄出來。琪琪驚訝地看向沈希然，“誰在做飯，是田螺姑娘嗎？”
“是秦爸爸。她在做琪琪最喜歡吃的蝦仁炒飯。”
沈希然拉著琪琪去廚房門口，“廚房對於小孩子來說是很危險的，所以琪琪咱們就站在門口陪著秦爸爸行嗎？”
“廚房不危險的。”琪琪一臉天真地說，“媽媽告訴琪琪，廚房有好多好吃的，隻有進去，才能拿到。”
沈希然疑惑，小孩子不能進廚房，不能接觸菜刀，火這些危險東西，這些事情，她沒有當過父母都知道，為什麽琪琪的媽媽會和琪琪說這樣的話？
“希然媽媽，我可以給秦爸爸的幫忙的，琪琪會洗碗，還會洗菜，琪琪還會做水煮蛋。媽媽說可好吃了。”琪琪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皺著眉頭補充，“但是媽媽嫌棄琪琪就會這幾樣，都吃厭了。希然媽媽你能教我做其他菜嗎？琪琪很聰明的，琪琪肯定能學會的。”
這真的是四歲的小孩嗎？琪琪說的，真的是她的親生父母嗎？
天底下，怎麽會有人讓四歲的小孩子做飯，她卻坐享其成？
沈希然驚訝又心疼，“琪琪，你是不是記錯了，媽媽……”
“希然媽媽，為什麽不是你做飯？為什麽是秦爸爸做飯？我爸爸說，做飯是女人的事情，他不能做飯的。”琪琪再次語出驚人。
這一次，連秦憬淮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怎麽了？”
“沒什麽。”沈希然拉著琪琪離開廚房。坐在地毯上，心不在焉地陪著琪琪玩給娃娃穿衣服的遊戲。
琪琪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話，還是童言無忌的謊話？
可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從哪裏聽來的謊話？
沈希然想不通這裏麵的原因，幹脆讓秦憬淮先帶一會孩子，他去找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是從海選的寶寶裏麵選的小朋友，除了基本的資料，工作人員也不知道琪琪家裏的具體情況，不過……
“我們同事去她們家的時候說，琪琪好像一個人住在雜貨店。當時同事就覺得奇怪，但是他爸爸媽媽是這麽說的。家裏房子小，又剛生了老二，隻能先委屈琪琪了。”
委屈？兒子是親生的，難道女兒就不是了嗎？
琪琪今年才四歲，他這個年紀，本應該無憂無慮的……“能找人幫我打聽一下她們家的情況嗎？”
剛才沈希然和琪琪在廚房門口的對話，工作人員在監視器後麵都聽到，看到了。現在，別說沈希然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工作人員也覺得琪琪的爸媽有問題。
這麽可愛漂亮的小孩，攤上這麽一個父母……
“沈老師放心，我等下就找人去打聽。”
沈希飯和工作人員道謝後，回了客廳。秦憬淮已經做好午飯了。這會正帶著琪琪在廚房盛飯。琪琪個子小，還沒灶台高。琪琪卻堅持要幫秦憬淮端碗。
秦憬淮哪裏舍得讓這麽軟糯的小姑娘幹活，又因為小家夥貼心懂事，整個心都要融化了。
“不用了，琪琪站在一邊等著秦爸爸。秦爸爸馬上就弄好了。等希然媽媽回來，咱們就可以去吃飯了。”秦憬淮盛好飯，打算分兩次端過去時，沈希然進來幫忙，“我來端吧。”
“不用。”秦憬淮躲開沈希然伸出來的手，“你把琪琪先帶出去吧。我端了碗筷咱們就能吃飯了。”
秦憬淮找出托盤，把要拿的東西，一次帶走。飯桌上，沈希然讓琪琪做好，給他盛了一點飯菜，打算喂他。
“希然媽媽，我自己可以吃飯的。”琪琪學著大人姿勢，拿過勺子，一口一口吃著碗裏的蝦。琪琪真的很喜歡吃蝦仁，不一會，五個蝦仁，就去了一大半。
“琪琪真棒。”沈希然不知道這麽小的小孩會自己吃飯是不是正常，反正他現在看琪琪，怎麽看，怎麽滿意。“慢點，小心噎到。希然媽媽給你準備了奶粉，等下吃了飯，咱們喝點奶粉再去睡午覺。”
“琪琪不睡午覺的。”琪琪抬起頭看向沈希然。
“小朋友都要睡午覺的，隻有睡了午覺，才可以長得又高又聰明。咱們琪琪肯定也想當一個漂亮。聰明的小朋友吧。”
小孩子也是有勝負心的，這不，沈希然剛說完，琪琪立刻點點頭，“對，琪琪想當漂亮的小朋友。”但是說完沒多久，琪琪又糾結地說，“可是媽媽說，琪琪吃得太多，弟弟就沒有吃的了。弟弟還小，琪琪是姐姐，琪琪應該照顧弟弟。”
這……現在誰家，還能少孩子一口吃的？琪琪的媽媽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總是和琪琪說一些有的沒的……
秦憬淮也發現了不對勁，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而且又是個小孩子說的話，當不得真。
吃完飯沈希然陪著琪琪去樓上睡午覺，小姑娘明明很困，卻強忍著，“希然媽媽，琪琪不睡，琪琪很乖的，你別把琪琪送到奶奶家。希然媽媽……”
小家夥自從跟著她們回家，一直都很乖，但是現在，因為睡午覺的事情，小姑娘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般，趴在沈希然懷裏。哭得傷心不已。
沈希然和秦憬淮哪裏舍得看小家夥哭，把他放到床上，耐心哄著。
“琪琪乖，希然媽媽和秦爸爸不會把你送去奶奶家的。琪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小朋友，爸爸媽媽喜歡你，疼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把你送走呢？不過琪琪，小朋友隻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才能長高，長大。”
“琪琪這麽聰明懂事，肯定不希望讓爸爸媽媽擔心吧。”
琪琪有些糾結地點點頭，大概是苦累了，小家夥很快就睡著了。
等小家夥睡著，秦憬淮拉著沈希然來到客廳。沈希然再也忍不住，拉著秦憬淮去客房，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你覺得，琪琪剛才說的那些話，多少真的，多少假的？”沈希然詢問秦憬淮的看法。
秦憬淮拉過沈希然，笑著把人抱在懷裏，“希然，我知道你心疼琪琪，看到他哭，恨不得為她解決一切麻煩。但是希然，琪琪是別人的孩子。這隻是一個綜藝，等時間到了。他就要回自己家的。”
沈希然當然知道這些，可是……
如果她沒有遇到琪琪也就算啦。既然遇到了，她真的沒辦法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憬淮，我已經讓工作人員去打聽琪琪家的事情了。咱們這樣好不好。要是查到什麽都沒有最好，要是查到琪琪的爸媽真的對他不好……”
“不行。”秦憬淮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管她們好不好，在琪琪心裏，她們都是她的親生父母。”
“有親生父母的孩子，即便她們的父母對他們不好，他們的將來，也不至於太過淒慘。但是如果沒有了親生父母，他們就隻會被送去孤兒院。你忘記秦姿顏了嗎？若是當年，她能有這樣一對父母，或許她現在都不是這個下場。”
沈希然知道秦憬淮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有道理就一定是對的嗎？
就因為是親生父母所以就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嗎？
“好了。現在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說不定最後的結果都隻是我們想多了呢？”秦憬淮拍拍沈希然的肩膀，“出去吧。琪琪要是醒了，看不到我們，她會害怕的。”
沈希然點點頭，“好。”
下午，沈希然和秦憬淮陪著琪琪去了附近的公園。琪琪很懂事，不管看到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她都不會要。就算沈希然主動給她買，琪琪也不肯接收。
“媽媽說了，賺錢可辛苦了。要省著點花。”
“媽媽說了，琪琪是大孩子了。糖果是弟弟這樣的小朋友才能吃的。”
“媽媽說了，琪琪是女孩子，琪琪吃的少，剩下的，留給弟弟吧。”
“媽媽說了，琪琪是姐姐，應該照顧弟弟。也應該把所有的好東西留給弟弟……”
媽媽說……一個下午，沈希然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晚上秦憬淮又吵了蝦仁。琪琪說什麽也不吃了。沈希然疑惑，“中午的時候你不是說，你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日三餐都是蝦仁嗎？今天秦爸爸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蝦仁，你怎麽又不吃了？”
琪琪糾結的看著蝦仁，明明舍不得，卻又固執的不肯動筷子。
沈希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繼續說，“好孩子是不會騙人的。琪琪肯定說好孩子，那琪琪能告訴希然媽媽。琪琪為什麽想吃，卻又不肯吃蝦仁嗎？”
“琪琪不想吃蝦仁。”琪琪放下筷子，看向旁邊。
“真的？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沈希然看著琪琪，“還是琪琪中午沒有說實話，秦爸爸做的蝦仁其實一點都不好吃。琪琪是因為秦爸爸做的難吃，所以才不吃的？”
秦憬淮一臉受傷。琪琪見狀，立馬著急了“沒有，琪琪沒有撒謊，秦爸爸做的蝦仁真的很好吃，比琪琪做的好吃，比奶奶做的也好吃，琪琪很喜歡吃。可是……”
“可是，琪琪現在不喜歡吃蝦仁了？”
琪琪搖頭，“媽媽說……蝦仁太貴了。琪琪一天吃一次就夠了，留下的錢，給弟弟買奶粉吧。”
這一次，沈希然還沒說話，秦憬淮拿過筷子和碗，給琪琪夾了蝦仁放到她的小桌子上，“吃吧。你弟弟在家呢。這裏是秦爸爸和希然媽媽的家。在這裏，琪琪是我們唯一的寶貝。秦爸爸和希然媽媽很喜歡你。在這裏，隻要是你喜歡吃的，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琪琪一聽，開心的笑了，“真的？秦爸爸和希然媽媽真的很喜歡我？不會覺得琪琪是個女孩子？”
“不會，琪琪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懂事的小姑娘。爸爸媽媽喜歡你還來不及呢。而且。男孩，女孩都是一樣的，沒有人可以因為這個就笑話你，為難你，甚至是對你不好。”
錄製一整天下來，節目組也發現了不對勁。晚上琪琪睡著以後，導演過來和沈希然秦憬淮開會。
“琪琪這個情況，恐怕不適合繼續錄製下去。”琪琪爸媽送琪琪過來，明顯是為了錢。小姑娘要是通過這個節目走紅了。就會被他們無止境的壓榨下去，可是如果小姑娘沒走紅。他那對父母，恐怕會為難琪琪……
導演錄製這個綜藝，說為了賺錢。留下琪琪，對於這個節目來說，以後可能會有隱患。
導演為了這個節目的整體考慮，隻能決定把琪琪換了。重新找人來替代琪琪的位置。
“但是我們宣傳照都拍了。現在才說換人的事情，會不會來不及？”秦憬淮提出異議。這個問題，導演來找秦憬淮和沈希然的時候就想過了。“宣傳照剛拍沒多久，還沒有做最後的篩選。現在扯下來，損失不大。可是如果繼續用琪琪，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導演和沈希然他們開完會，還要和其他部門開會，溝通。
臨時換小朋友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好在之前海選的時候，節目做也留了備選，現在打電話重新商量合作的事情也不算太著急。
隻是……琪琪那邊怎麽辦？就這麽被送回去，他爸媽會怎麽對琪琪？
沈希然想起小姑娘害怕，又不敢說的樣子，心疼不已，“我們真的要送她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