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老爺子知道了
沈希然這麽說話明顯是生氣了。可是……
小姨有苦難言，“希然，你以為小姨不知道這麽做不對嗎？可是好話賴話，小姨都已經和你外婆說過了。你外婆就是不肯鬆口，我也沒辦法啊。”
小姨現在是真的後悔帶外婆來帝都了，早知道她媽是個什麽德行。本來以為，占點小便宜，無傷大雅，也就算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媽，那麽低聲下氣求他，她實在看不過去。但是誰知道，她媽這一次憋著這麽大一個壞啊。
“希然，等下進去之後，算小姨求你，不管你外婆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都給他留幾分體麵，有什麽事情咱們回去之後再說。”
沈希然看了小姨一眼沒說話。
飯菜上齊後，秦媽媽和秦爸爸熱情招待大家。外婆盯著一桌子菜，挑挑揀揀，似乎特別不合她心意。
“這是什麽啊。看著好看，吃起來一點都不好吃。還特別甜。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弄這麽甜，也不怕我得糖尿病？”
“還有這個，全是肥肉，你們不知道我有高血壓嗎？”
外婆嚐了幾個菜，就數落了幾句。大家剛開始吃飯，氣氛就降到了冰點。
沈希然低著頭，一聲不吭。秦憬淮有些心疼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先吃飯。”
那也要吃得下去啊。可是有人就是怕他吃得下去。要不然，也不會一吃飯就開始膈應人。
“希然，你打電話讓小顧也過來，這些菜我都不喜歡吃，你們吃吧。”
秦家為了今天，特意找人打聽許久，才選定這家酒樓的，誰知道，剛上菜，大家筷子還沒伸出去，外婆就開始作妖了。秦媽媽的臉色特別難看，要不是看在沈希然的麵子，她早就發火了。
“我說了，她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不餓。就在一邊坐著。”沈希然招呼大家吃飯，“阿姨，吃這個。這個味道不錯。”
嶽成語也幫著姨夫夾菜，說笑話活躍氣氛。外婆本來想倚老賣老，當著大家的麵壓沈希然一頭，誰知道，沈希然不給他麵子就算了，居然還這麽不給他麵子。外婆立刻黑了臉。
“死丫頭，我可是你長輩，哪有這麽和長輩說話的。”
有些話，沈希然原本不想說的，但是外婆從過來到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麻煩。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可是她非要找麻煩，甚至將秦家的人也牽扯進去，沈希然就不想忍了。
“如果你忘記我們斷親的事情，我可以再提醒你一遍。”沈希然提醒外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隻要她不繼續找麻煩，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她非要不依不饒，那她也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秦媽媽不知道這件事情，見沈希然提起這件事情，外婆立刻黑了臉，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難怪沈希然對這個外婆這麽不喜歡，原來真的有事情。
“死丫頭，你當著外人，胡說八道什麽呢。”外婆擔心沈希然說實話，不情不願拿起筷子，“行了，趕緊吃飯吧。”
外婆不作妖，桌上的氣氛明顯好了不少。不過礙於外婆，氣氛依舊沒有太過活躍。吃完飯，秦媽媽拉著小姨打算回家坐坐，小姨怕外婆又提那件事情，趕緊找借口，“今天起了個大早，我們倒是沒什麽，我媽年紀大了，得回去休息一下了。”
“我不累。”外婆不想回去，她這次過來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呢。
隻可惜，小姨根本不理他，不等外婆再說話，小姨就拉著外婆先出去了。秦憬淮去結賬，沈希然扶著秦媽媽往外走。
“阿姨，今天真是抱歉，本來……”沈希然知道，秦媽媽雖然嘴上什麽都沒說，但是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痛快的，也是，誰家在這麽好的日子裏，有一個攪屎棍站出來，弄得大家吃不好，說不好，能痛快？更何況，小姨他們這次過來是商量他們婚事的，現在因為擔心外婆弄出什麽幺蛾子，隻能先帶外婆回別墅。沈希然抱歉不已。
“你這孩子，咱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說什麽抱歉的話。”秦媽媽確實有點不高興，但是這些不高興是對外婆和小姨的，對沈希然，她可十分喜歡。“孩子，你不容易啊。”
秦媽媽說的不容易是什麽，沈希然沒問，淡淡一笑。扶著秦媽媽上了車，“阿姨，路上慢點。”
秦爸爸開車離開後，秦憬淮開車過來了。嶽成語坐在後麵給沈希然招手，“姐，快上車。”
沈希然上了車，嶽成語趴到前麵，說起剛才的事情，“今天外婆真是太過分了，姐，你別不高興。等下回去我就和我爸爸說……”
“說什麽？”沈希然扭頭看向嶽成語，“別胡說八道，今天姨夫和小姨能過來，我挺開心的。外婆的事情，他們根本不知道，再說了，孝順沒什麽不好。這件事情你回去之後別說了。”
小姨本來已經很愧疚，姨夫也不高興了，嶽成語沒心沒肺亂說一通，到時候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再說了，外婆的計劃不是也沒得逞嗎？
“你這個外婆，可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你看著吧，等下回去，還有的鬧呢。”秦憬淮提醒沈希然，別高興得太早。
沈希然哪裏不知道，她這麽說，隻是自我安慰而已。
回到別墅，外婆沒有絲毫疲倦，反而越發精神了，拉著小姨，四處逛。一邊走，一邊說，“這麽大的別墅，這得多少錢啊。有錢真是好，我和你大哥他們，一輩子也住不上這麽好的房子啊。”
“我聽說，顧家也很有錢。你說……”外婆又把話題扯到顧清明身上。
“媽，咱們不是都說好了，不提這件事情了嗎、”剛才在車上，小姨提醒過外婆，外婆本來是不想同意的，但是想起大舅之前說的那些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隻能忍忍。
但是現在看到沈希然的樣子，立刻不淡定了。要不是小姨一直攔著，外婆恨不得立刻給大兒子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趕緊來帝都，看看這好房子，住一住這好地方。
“哎呦，這麽好的桌子，這得多少錢啊。還有這地毯，脫了鞋，軟軟的，太舒服了……”外婆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一邊走一邊感慨。沈希然和秦憬淮站在一旁，姨夫黑著臉，一聲不吭，壓迫感十足。
小姨看看姨夫，不敢出聲，“那個，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個咱們也不回去。之後咱們有的是時間逛。”
外婆到底年紀大了，走了這麽一會，還真的有些困了。
“那行吧。我先去休息。”外婆扶著小姨，一副老太君的樣子。等小姨他們都走了之後，姨夫一臉抱歉地看向沈希然，“希然，這次的事情是姨夫對不起你……”之前她明明答應過沈希然，一定會看好小姨，絕對不會讓小姨在今天給他們使絆子的。誰知道……
不僅帶了老太太過來，還讓老太太在親家麵前丟盡臉麵。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臉往哪裏放。秦爸爸說什麽，他就應著，根本什麽都不敢說。本來，他們作為女方娘家，一個是來談談婚事，第二個也是看看男方家裏的人品。現在倒好，什麽都沒做了，還讓人看了一場笑話。
要是因為這個，以後希然的婆婆對希然不好，他們就是罪人了。
“希然……”姨夫還想說什麽，沈希然拉著姨夫的胳膊去了沙發旁，“姨夫，我外婆是什麽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今天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好了，別說這些了。”
沈希然拉著姨夫說過年的趣事，說著說著，嶽成語突然說起了昨天的事情，姨夫立刻想起嶽成語和沈希然被綁架的事情，神色嚴肅地看向他們兩個。
“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說了一半，你們就不肯說了，現在沒外人，說吧。”
沈希然瞪了嶽成語一眼，嶽成語自知做錯事情，心虛的看向一旁。
“行了，你們別打馬虎眼了。你們要是不是，我就去找季隊。”今天早上是季東明接他們過來的，當時姨夫就覺得奇怪，這麽遠的路，沈希然他們為什麽要找個人接他們。現在總算知道了，沈希然這是擔心他們出事。
季東明是警察，這件事情他肯定知道。姨夫說著，拿出手機，開始翻找季東明的電話。沈希然見狀，趕緊說，“姨夫，你別忙活了，我說吧。”
沈希然簡單的說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盡量避開危險環節。可是姨夫不傻，盡管沈希然去頭掐尾，還說的越簡單約好，姨夫還是從中聽出了驚心動魄。
“成語，你沒事吧。”姨夫扯過嶽成語，仔細檢查，確定他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之後鬆了一口氣。
不怪姨夫這麽擔心，實在是，他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嶽成語是他們夫妻兩個唯一的希冀，他們沒辦法想象，要是嶽成語出什麽事情，他們要怎麽辦？姨夫回過神才想起來詢問沈希然的情況。沈希然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也知道，不管他們關係再親，小姨姨夫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隔著血緣的親戚，有親疏遠近也很正常。
“我沒事。”
嗡嗡嗡，秦憬淮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我媽。”秦憬淮拿起手機，去了陽台。
“憬淮，你快回來，你爺爺知道恣妍的事情了。”
啪的一聲，對麵掛了電話後，秦憬淮神色凝重的去了客廳。
“怎麽了、”沈希然見他臉色不對勁，趕緊走過去，“出什麽事情了？”
“我爺爺知道秦恣妍的事情了。”秦憬淮和姨夫簡單說了兩句之後，那上外套往外走。“我和你一塊回去。”沈希然跟過去。“成語，照顧好小姨他們。”
“我知道了。”
沈希然和秦憬淮回到老宅，家裏特別安靜，要不是知道爸媽還在家，秦憬淮還以為家裏沒人呢。
“去二樓。”秦憬淮拉著沈希然剛上樓，秦媽媽聽到動靜就出來了，“你們總算回來了，你爺爺已經醒了，但是一動不動，睜著眼睛也不說話，特別嚇人。你們趕緊進去看看吧。”
秦媽媽跟著秦憬淮他們一塊進來，老爺子看到秦憬淮以後，終於有了點反應，“恣妍呢？恣妍是怎麽沒的？”
爺爺紅著眼眶，去拉秦憬淮，秦憬淮趕緊蹲下身子，反握住老爺子的手，“爺爺，你別激動。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是誰殺了恣妍。”老爺子一臉固執的看著秦憬淮。
秦憬淮稍微猶豫之後開口，“劉明。”
“他人呢。”
“已經死了。”
老爺子看著秦憬淮沒說話，就在大家都擔心老爺子再次昏過去時，老爺子突然笑了，“這樣也挺好，那丫頭從下被我慣壞了，一點苦都吃不了，之前我還擔心她在哪裏，不習慣呢，現在……挺好，也挺好。”
“爺爺，你沒事吧。”秦憬淮見老爺子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出聲勸說，“爺爺，這就是一個意外，我們誰都不想的。恣妍最孝順了，她要是知道你因為她的事情這麽傷心，她肯定會擔心你的，爺爺，你保重身體，就當是為了恣妍。”
“那丫頭，是個沒良心的啊。”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坐起身子，“行了，我沒事，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頓了頓，又說，“對了，他的喪事，你來辦吧。”
“好。”
老爺子不肯讓他們留在屋子裏，秦爸爸擔心老爺子，就搬了凳子坐在門口守著。
秦憬淮也不放心，就跟著秦爸爸一塊坐在門口守著。
“希然看上去情緒好了一些。”秦爸爸閑聊，“今天的事情，她心裏肯定特別不好受。”秦爸爸沒說原因，因為大家心知肚明。
“爸，她比你們看到的要艱難。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秦憬淮心疼的說。
“別胡說，沒有那個老人是不想小輩過的好的。”秦爸爸替老太太解釋。
秦憬淮苦笑，“那是爸不知道他們家的事情，你要是知道，當初沈家出事，老太太是怎麽幫著兒子逼希然的，你就不會說這句話了。”
“什麽？你們家當初出事的時候，你外婆不但沒有幫著你，反而在這個時候，幫著你舅舅，拿走了你們家所有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