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終身大事
“今年過年大哥都沒有回家。”二哥接話，“我去他家的時候，大哥胡子拉碴，整個人憔悴得不行，我看著都心酸。”
“大哥從結完婚就在外麵幹活，這麽多年了，大嫂手裏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積蓄。”二哥不滿，“再說了，大哥就是沒文化，能幹的也就那麽幾樣，大嫂就是逼死了大哥，大哥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來。”
“說不定，大嫂就是想離婚了。”
大哥常年不在家，大嫂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開店，早就有傳言說，大哥和誰誰誰關係特別好，經常帶著孩子去人家家，或者人家過來幫她幹活。
二姐說，“希然你別管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插手，這是大哥的家務事，讓他自己解決吧。”
沈希然笑笑沒說話，吃完飯，沈希然想去一趟大哥家。
“大哥家離大舅家那麽近，姐，你可想好了，這個時候，大舅有很大可能在大哥那裏。”嶽成語擔心沈希然碰上大舅。
“沒事。”大哥幫過他，她過去不一定能過能幫上什麽忙，但是她的一份心意。
“成語對希然可真好。”二姐話裏有話，隨後又說，“這個沒事，等下我先去大哥那邊看看，要是大伯在的話，你們就等下再進去。”
“二姐，還是你聰明。”嶽成語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現在才知道你二姐聰明啊。”二姐笑著拉開車門，“走吧。”
老家離縣城並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到了大哥家門口，二姐先進去，沈希然他們在車上等。
“年前，沈哲和我說你需要一個助理，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不如讓大哥去當你的助理。”秦憬淮拉過沈希然的手，笑著說。
沈希然倒是沒想過這些，不過……助理這個位置工資並不高，大哥現在需要錢。
“少的錢，我們可以給他補上。”秦憬淮補充。
沈希然沒說話，這件事情如果讓大哥知道，大哥肯定不會同意的，一切，還是等下見了大哥之後再說吧。
二姐進去沒一會兒出來了，“進去吧，大伯剛走。”
這應該是大哥結婚之後，沈希然第三次來大哥家，第一次是大哥結婚，第二次是嫂子生孩子。
可能是家裏沒有女主人的原因，家裏冷冷清清，一點都不像過年的樣子，大哥無精打采地坐在客廳，看到她的時候，難得露出一些笑意，“來了，過來坐。我聽說你本來打算吃完飯就回帝都的，怎麽又來我這了？我沒事。”
生活嘛，誰都是雞飛狗跳，他這一次隻是……
“大嫂也真是的，他自己走就算了，還把孩子也帶走。”二哥抱怨，“大哥，你中午吃飯了嗎？我們給你帶了一些回來。”
“吃過了。”大哥沒什麽食欲，不想讓大家擔心。
二哥他們還有事，在這邊待了一會就走了。沈希然問起大哥的工作，“年後什麽時候走？”
“不走了。”大哥歎氣，“之前的單位倒閉了，本來打算年後過去找下家的，但是現在……”這個家以後有沒有都不知道，大哥根本沒有心思規劃未來。
“希然，當年我要是好好學習，和你一樣上個大學，現在可能就沒有這些麻煩了。”大哥苦笑兩聲，“你們回去吧，晚了路上開車不安全。”
從小到大，沈希然其實和大哥接觸不多，他們家和小姨一家住在城裏，和小姨家離得近，媽媽和小姨關係好，所以整個童年，她和小姨家的孩子關係最好。其他的哥哥姐姐們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麵。
所以，要說關係多好，真談不上。
小時候，大舅家裏條件不錯，印象裏，大哥，二哥，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爽朗少年，是什麽時候開始，她印象裏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現在的大哥，眼神黯淡無光，整個人帶著死氣沉沉的失落與無奈，中年氣息下，早已看不出分毫少年時候的張揚。
沈希然突然想起她自己這幾年的變化，一時間，心酸不已。
“大哥，你要不要去帝都試試？”見大哥看他，趕緊解釋，“我正好缺個助理，你要是願意來的話……”
“我什麽都不會，我去了隻能給你幫倒忙，還是算了吧。”大哥拒絕，“然然，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這件事情，沒人能幫我。”
大哥催沈希然，“回去吧。等下我要去接你大嫂了。”
“大嫂肯回來了？”沈希然驚訝又替大嫂高興。
大哥苦笑，“我去看看，她也回去幾天了，大過年的，該回來了。”
沈希然上車之後，心情還是不太好，“要不然，我們再去看看大嫂？”
大嫂不是不講理的人，加上兩個人結婚這麽多年了，她不相信兩個人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覺得，大哥應該不希望你摻和這件事情。”秦憬淮提醒沈希然，“即便是親人，有時候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你說呢。”
如果將兩個人的立場反過來，她和秦憬淮鬧矛盾，她會願意別人去插手他們的事情嗎？答案是否定的。
一個人在氣頭上的時候，給他多一點的時間，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之後再好好談談，至於外人，她隻會覺得那是壓力……
“那我們回帝都吧。”
嶽成語去了二哥家，沈希然他們開車接上嶽成語，開車回帝都。
下午五點，秦媽媽開始準備晚飯，“兩個孩子應該快到了。老秦，你別看書了，趕緊過來幫忙。”
秦媽媽準備了不少菜和肉，秦爸爸覺得太誇張，“這麽多東西，再多幾個人也吃不了。”
“吃不了放著明天吃。哪有兒媳婦上門，就弄幾道菜的。”秦媽媽反駁，“你是不知道，剛才我遇到老季一家，他們到現在還惦記著希然，我要是不好好表現，給兒子丟了人，兒媳婦跑了，我去哪裏哭啊。”
秦爸爸被秦媽媽逗笑，“合著，希然看上的不是我們兒子，而是我們家的飯菜？”
秦媽媽覺得哪裏奇怪，想想之後，瞪了秦爸爸一眼，“讓你做個菜，怎麽那麽多話。”秦媽媽把所有的菜洗好，放到一邊控水，“恣妍呢？都這麽晚了，她不會還在睡午覺吧。”
“這我哪裏知道？再說了，她不睡覺，你還能讓他來幫你做飯？”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就是問問。她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對象了。前夜，咱們院子的……”
“打住。”秦爸爸打斷秦媽媽的話，“恣妍的事情老爺子會操心的，你就操心好憬淮的事情就行了。”
秦恣妍下來喝水，正好聽到這些話。秦恣妍站在廚房門口，進去不是，出去不是，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後，轉身上樓。
前段時間警察找她了，他知道，那件事情恐怕守不住了，警察沒抓他，是因為還沒有找到證據，等找到證據之後，她應該……
後悔嗎？秦恣妍不知道怎麽說。要是沒有那件事情，她或許像大多數孤兒一樣，一輩子泯然眾人，過得普普通通，也不一定快樂。可是她不一樣，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她的一生，注定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不能轟轟烈烈地活，她寧願死了。
“哎呦，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樓下傳來秦媽媽爽朗開心的笑聲。
她回家的時候，秦媽媽隻是問了一句，哪裏像現在這樣，開心得恨不得讓整個大院都聽到他們回來了。
“阿姨，我來家裏蹭飯，你歡迎嗎？”嶽成語性子活潑，到哪裏都是自來熟。這不，不等沈希然說話，嶽成語就自己站出來搭話了。
秦媽媽挺喜歡嶽成語的，老人就喜歡熱鬧。“開心，你天天來我們也開心。”
沈希然洗了手去廚房幫忙，秦媽媽往外趕人，“讓你叔叔幫忙就行了，你們去客廳玩一會，坐了這麽久的車肯定累了吧。我買了好多你喜歡吃的，你去吃一點。”
“阿姨，不著急。我幫你吧。”沈希然拿過刀開始切菜。
秦媽媽見狀，開心得合不攏嘴，“行了，你出去吧，希然一個人頂你兩個。”
有了合心意的兒媳婦幫忙，秦媽媽用不上秦爸爸，開始過河拆橋。秦爸爸鬱悶，“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可夠快的。”
“你不是早就不想幹了嗎？我這是在成全你。”秦媽媽把人趕走後，和沈希然聊天，“你小姨他們一切都好吧。”
“挺好的。小姨聽說您請他們吃飯，特別開心。”
秦媽媽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那你小姨他們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早點讓你叔叔去定酒店。”
“家裏吃就行了，我小姨不在乎這些的。”
“那怎麽能行。親家第一次上門，哪能在家裏吃的，”秦媽媽想給秦憬淮弄一個好印象。“你別怕不好意思，這是咱們這裏的規矩，家家戶戶都這麽做的。”
“初六吧，初八小姨他們就要上班了。這樣的話，他們也有個休息的時間。”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怪不得都說女兒是小棉襖呢，這種事情憬淮恐怕一輩子也想不到。”秦媽媽怎麽看沈希然怎麽滿意。一頓飯下來，秦媽媽把她能想到的好聽話快說完了。秦恣妍坐在一旁，尷尬得像個外人。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老爺子去女兒家了，這幾天不在家裏，秦恣妍離開後，秦媽媽後知後覺反省，“我剛才沒說錯什麽吧。”這孩子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沒有。”秦媽媽不知道秦恣妍在愁悶什麽，可是沈希然和秦憬淮知道。吃完飯，沈希然和秦憬淮上樓拿東西，走到秦恣妍門口時，房門從裏麵打開，緊接著秦恣妍走了出來，“大哥，你知道劉明什麽時候被判刑嗎？”
“他身上的事情還沒查清楚，還沒這麽誇。”秦憬淮解釋，“另外，他二十年前殺人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據說，好像不是一個人作案，現在警方已經重新調查那個案子了，一切應該要等到結果出來之後才能判刑。怎麽了？”
秦恣妍隻是隻是胡思亂想，現在聽到秦憬淮的解釋之後，臉色頓時變得特別難看。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秦恣妍臉色不安的回了房間，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秦憬淮和沈希然對視一眼。兩人回屋後，沈希然說，“她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
“心虛的人，當然敏感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我會和季東明說的。”秦憬淮去拿東西，“明天早上直播，沒什麽可準備的，等下回去你早點休息。”
“恩。”
晚上九點，他們離開老宅，秦媽媽想讓他們在這裏休息，但是秦憬淮擔心嶽成語不自在，就沒答應。回到家，嶽成語像撒歡的猴子，精神抖擻，窩在客廳看電視。
“早點睡，明天我們出門的時候你也要跟我們一塊出去。”沈希然提醒她。
“你們去工作，我去幹嘛？”嶽成語是來這裏窩著當米蟲的，要是起早貪黑，他才不幹呢。
“你不是很喜歡做場務嗎？明天你去做常場務”沈希然解釋，“另外，我記得你的零花錢大年三十晚上輸光了吧，你難道想開學的時候，空著兩個口袋去學校？”
提起錢，嶽成語來了精神，“好，我現在就去睡覺。”
那財迷勁，也不知道隨誰。
慶功宴在帝都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裏，沈希然他們到的時候，其他幾組已經到了。一段時間沒見，大家坐在一塊先聊了一會再開始直播。
“直播馬上要開始了，各位，請坐好。”
導演數了倒計時後，直播正式開始。因為是新年，直播開始後，幾組嘉賓依次給網友拜年。
【今年春晚沒看到我家男神，感覺餃子都不香了。】
【男神不是臘月二十九就殺青了，男神，你去哪裏了】
“有網友想知道秦老師過年去了哪裏，怎麽沒去春晚。”導演組提出第一個問題。
秦憬淮看看沈希然，然後笑著說，“去忙終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