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合約
掛了電話，沈希然睡不著。拿過電腦，坐在床上打開了微博。
她其實不太喜歡八卦，更不喜歡在網上看自己的八卦。但是今晚，她想讓自己放縱一下。
秦憬淮和周敏的八卦已經衝到熱搜前十了。
［什麽情況。我cp怎麽還沒出來辟謠。以前這種事情我男神肯定第一時間站出來護著我女神，今天都過去多久了？］
［其實我早就聽說，《長冬》劇組在試鏡新女主了。但是我一直不相信我家cp會分手。男神，你要是再不站出來澄清，我真的要相信你們分手了。］
［真的分手了？天啊，我再也不相信愛情。］
［我磕的cp，分得猝不及防，哭暈在廁所。］
［樓上的，你們都在胡說什麽？非官宣不約。］
下麵不少cp粉跟著留言。等沈希然退出這條熱搜，發現她上了熱搜第一。打開一看，居然是她提著行李箱離開劇組的照片。
那天，她明明在劇組門口沒遇到其他人，這組照片是怎麽回事？
嗡嗡嗡。手機響了。又是司音。
“姐妹，我發誓，這些照片真的不是我拍的，你們的事情也真的不是我說出去的。”司音都要睡了，刷微博吃瓜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條熱搜。點進去之後就看到了沈希然提著行李箱離開劇組的照片。
那天劇組除了他和沈希然說過話就沒有其他人了。
她擔心沈希然懷疑她，趕緊打了這個電話，“不過，那天你來的時候，那邊一個人都沒有，這張照片到底是誰拍的？”
“誰拍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放這張照片的目的是什麽。”沈希然冷靜地分析其中利弊，“這件事情鬧大之後，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司音就是一個小編劇。每天在劇組就是埋頭改稿子。她到現在連編劇組的人都認不全，更別說拍攝組的事情了。
這個事情，司音真的幫不上忙，不過……“你可以去問問秦老師。這部劇可是公司今年的大ip。秦老師肯定不希望劇還沒拍完，就花邊新聞不斷。”
沈希然握緊手機，有些猶豫。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猶豫這些。聽我的，趕緊去問問，要不然明天早上你保證能看到你們分後的熱搜。”
司音掛了電話後，沈希然盯著電腦看了不知道多久。晚上三點的夜空，依舊美得動人。隻可惜，一個人的風光再美也顯得有些冷清和淒涼。
一陣冷風吹過，不小心吹開了窗戶。沈希然下床去關窗戶時，手機響了一下。
等沈希然關了窗戶回去爬上床，打開手機，看到了秦憬淮發來的消息。
［熱搜你看到了嗎？］
沈希然猶豫了一下，然後回了消息。
［看了。］
等待的時候，沈希然想，他發這條消息是什麽意思。是想和他說公開分手的事情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是立刻同意的好，還是稍微猶豫一下好？
沈希然還沒想清楚時，手機又響了。
［方便接電話嗎？］
沈希然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她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手在顫抖。
不是早就想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嗎？為什麽真的到了這一刻，她會這麽的緊張和不安。
［方便］
短信剛發過去，手機就響了。接了電話，沈希然不知道說什麽，幹脆等著對方先開口。
“熱搜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你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嗎？”秦憬淮開門見山。
沈希然把玩著被角，搖搖頭，“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不用顧忌我。如果需要配合的話，我會全力配合。”
對麵沉默了一會。就在沈希然以為他要掛電話的時候，秦憬淮又開了口。
“好。明天早上我讓沈哲聯係你。”
後半夜，沈希然一直沒睡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秦憬淮的意思。不知不覺就早上了。
跑步回來，季媽媽已經做好早飯了。見她滿頭大汗的，趕緊催促他去洗澡。
“天涼了，以後跑步也要多穿點。”
吃完早飯，沈哲就過來了。
“阿姨，我和沈哲出去說點事情，很快就回來。”
沈哲是秦憬淮的經紀人，也是秦憬淮的朋友。季媽媽以前在秦家見過他。
“去吧。中午咱們包餃子。等你回來，咱們一塊去買菜。”
季媽媽覺得沈希然太瘦了，整天變著花樣地做好吃的。沈希然和沈哲去了小區對麵的咖啡廳。
“希然你和憬淮到底在鬧什麽？過家家嗎？你們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沈哲掏出文件，遞給她。“這是《長冬》拍攝的合同，為了防止你又解約，這次把我賠償金調高了。”
沈哲一副，我看你還作不作的樣子。
沈希然不解地看向沈哲“什麽合同？”今天沈哲找他不是為了分手通稿的事情嗎？
“《長冬》女一號的合同啊。”沈哲見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幸災樂禍地說“你是不是又惹到憬淮了？他就這樣，一不高興就什麽都不願意說了。這個合同是他早就讓我準備好的。你看看吧。大致上和之前一樣，就是在賠償金這一塊，我做了一點小調整。”
沈希然拿過合同，並沒有打開。
為什麽？他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彼此不再聯係，以後就當陌路人嗎？
他是反悔了嗎？
這時，手機響了。秦憬淮發來的。
［你別誤會。現在還不是公開分手的時候。讓你回來拍攝是最好澄清謠言的辦法。你昨晚說過，這件事情全憑我做主。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沈希然懷疑秦憬淮在他身上裝了監視器，要不然他心裏想什麽，他怎麽一清二楚。
［可是我們說好了，以後不再聯係的。而且元稹已經盯上我了。我這個時候去劇組，會給劇組的人帶來麻煩的。］
吳封眠讓白莎莎把矛頭指向了元稹，破壞了元稹的計劃，這筆賬，元稹多少會算一點到她頭上。這個時候，她真的不適合去劇組。
［元稹已經開始調查你的住處。你不想連累我，難道你想連累季家二老？］
沈希然用力握緊手機。很顯然，她開始思量秦憬淮說的話了。
季家二老對他很好，真的將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怎麽可能願意連累他們？
［我會盡快搬出去的。］
這一次秦憬淮回的很快。
［你忘記你昨晚說過的話了？］
秦憬淮又拿昨晚的事情提醒她。沈希然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沈哲開口了。
“希然，我和憬淮認識這麽多年，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說實話，你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驚訝，這次你們分開，我還是很驚訝。憬淮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快點和我說說，你到底怎麽惹她了，讓她這麽生氣？”
沈哲說得沒錯，這一次，確實是她惹得他。
“希然，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但是有句話我必須告訴你。《長冬》這個項目，憬淮可是拿了他所有積蓄在做的。這個劇要是黃了，他就成窮光蛋了。”
“不是說，這個劇是公司最看好的項目嗎？”這是秦憬淮當初說的原話。難道，他在騙她？
“劇是沒問題。憬淮也沒問題。但是希然，你剛進這個圈子，你不懂。一個這麽大的製作，哪個導演敢啟用新人？憬淮之前試圖說服過董事會，可是失敗了。後來憬淮才想自己做的。”
“我當初也勸過她。但是他說，這是你最喜歡的一部作品。如果真的要改編電視劇，他想和你一塊出演。”
他想和你一塊出演……
他的所有計劃裏都是你……
沈希然，你的計劃裏呢？你的計劃裏，什麽時候才能有他？
剛才出門的時候還是大晴天，現在就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了。
街上的行人跑著尋找地方避雨的地方。不一會，街上就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了。沈希然站在大風裏，低頭行走。
季東明剛從隔壁市回來，本來打算先去局裏的。她媽打電話說沈希然出去好一會了，也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季媽媽擔心沈希然出事。就給她打了電話。
季東明知道她是被沈哲帶走的，並不擔心，可是剛才局裏的同事說了昨晚的事情。季東明立刻調轉車頭，去了老宅附近。
季東明過來的時候，街上隻有沈希然一個人。季東明一眼就認出了她。
“沈希然，這麽大的風，你在街上瞎溜達什麽？”季東明把車停到路邊，過去把人拽到車裏。
“出什麽事情了？”關上車門，還能聽到外麵的風聲。
“沈哲來找我了。他希望我可以繼續履行合約，回劇組拍戲。”沈希然看著外麵被風吹的到處都是的塑料袋，樹葉，輕聲開口，“我答應了。”
季東明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握緊，“那為什麽還不開心？”
“季東明，我是不是很自私，尤其是對秦憬淮……他為了我做了那麽多事情，可是我卻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一切，我的眼裏，心裏都隻有我家的案子，隻要我們家的案子和她有了衝突，我第一個選的，一定是我家的案子。”
“但是他……不管什麽時候，他選的都是我。是我……一次次讓她失望，一次次讓她難過。”
“這一次我們分手，我還以為我是為了他好。我告訴自己，隻要我離開他，他就會回到從前的日子，他還是他的影帝，還是那個有萬千偶像的男神。我退回我的世界。和她再也沒有瓜葛，也挺好……”
“但是我的心騙不了我。我喜歡他，不願意和她分開。你知道嗎？昨晚他和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可開心了。”
“今天沈哲把合約放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沈希然傻笑，“我拚命否認的，其實是我從來不想去麵對的。剛才沈哲說我沒心。其實這句話，秦憬淮也說過。但是那個時候，我天真的覺得，我這麽做是為了她好。”
”直到剛才，沈哲和我說完之後，我才發現，以前的我多自私。”
“我喜歡他，和她分手我難過。同樣的，他怎麽可能不難過。”
“我明知道他難過，還故意和她撇清楚所有的關係……”
這幾天，沈希然隻是不願意仔細去想罷了。今天因為沈哲的一番話，把她心中最不願意想的事情，全部都扯了出來。
“打算什麽時候走？”
昨晚的熱搜，他看了。他還以為，今天看到的會是他們分手的消息……
季東明收回思緒，調轉車頭，“我媽見你一直沒回家，擔心你有事，挺著急的。咱們先回家，吃了飯我去送你。”
“謝謝。”
下午三點，季東明送沈希然去機場。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讓同事去調查了。按照現在調查到的消息來看。昨天的事情就是劉明欠債，霍老三要錢的時候，想人和錢一塊要了。你是碰巧路過，要不然昨天秦恣妍恐怕就……”
沈希然點點頭，“劉明最近會出來嗎？”
“吳門的人想保住劉明，現在正在找關係保人，但是劉明最近犯的事情太多。吳門這次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
“秦恣妍和劉明之間肯定有什麽秘密。劉明出來之後，秦恣妍這邊肯定沒好日子過，你還是派人多盯著一點。”
“嗯。”
登機時間到了。沈希然拿著機票進了候車室。
下午六點，沈希然下了飛機。一出機場，沈哲就過來了。
“憬淮在車裏。”
他來了。
沈希然拿著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緊。下意識的整理頭發，衣服……
“憬淮今天本來一天的戲，但是聽說你過來，就把今天的戲份延遲了。對了，憬淮單獨的戲份快拍完了。等你進組之後，就可以拍你們一起的戲份了。”
這麽快？她還沒做好準備。
車子就停在機場外麵。沒走多久就到了。
“上車吧。我去給你放行李。”
沈希然站在車門口，幾次伸手，又放下來。
沈哲放完行李過來，沈希然還站在門口。
“你怎麽還沒進去。”沈哲打開車門，“進去吧。憬淮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呢。等下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點飯。”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沈希然落荒而逃。“那個，我們換換位置吧。”
沈希然跑到副駕駛。沈哲看了看秦憬淮，為難的說，“最近憬淮不太待見我。我還是不過去找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