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回帝都
“希然。我看你這兩日一直和季隊聯係，臉色也不是很好，昨天還因為你姐姐的東西臉色特別不好，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小姨最近心裏一直很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麽事情了。
加上小區裏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她就更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你姨夫不讓我問你，她說等你什麽時候想說了，你會自己告訴我們的。可是希然，你媽就留了你一個人。我和你媽是姐妹，我應該護著你，看著你。我真的擔心……”小姨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沈希然不知道怎麽勸，幹脆半真半假地說了一些。
“小姨，真的沒出事。我就是懷疑周愛華和劉嬸的案子和我們家的案子有關。”
“什麽？”小姨聽了更驚訝了。嶽成語一直都在門口偷聽，聽到沈希然這句話也跑了出來，“姐，你是說，殺害周姨，劉嬸的，都是那個什麽門的人？”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插嘴，回屋去。”小姨想把嶽成語趕回屋。
嶽成語不肯，“媽，再有兩年我就大學畢業，可以結婚了。我是成年人了，我有什麽不能聽的，再說了，是你說讓我保護姐姐的，姐姐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怎麽保護啊。”
小姨糾結的時候，姨夫回來了。
“讓他留下吧。”家裏隻有成語一個孩子了。以後的事情都要他自己撐起來。他改懂事了。
“老嶽。”小姨不讚同，嶽成語卻沒心沒肺跑到沈希然旁邊坐下了。
“姐。你快點說，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小姨和姨夫也看過來。沈希然本來想糊弄過去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行了。
“因為車庫的事情。”
“車庫？”昨天的事情大家記憶猶新。沈希然說完，大家就想起了車庫被翻的事情。
“你是說，周愛華之所以要偷咱們家車庫的鑰匙，是為了找那個東西？他是怎麽知道的。又和你劉嬸有什麽關係？”
“小姨你還記得程姨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嗎？他說，周愛華之前說我們家那些壞話，都是從劉嬸那裏傳出來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劉嬸為什麽會知道知道這些。直到後麵，小姨你告訴我，劉嬸突然對我們家的事情格外上心，還問了你不少我們家的事情，之後又帶著周愛華來家裏。到後來的車庫事情。我把這些串聯起來，基本就可以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小姨，姨夫還是沒聽懂。
“姨夫說，昨天王家來了幾個生麵孔的人。還說是周姨的朋友……”
“對了，我聽人說，季隊，憬淮這個追那些人了。他們之前認識？”
“他們是吳門的人。”
如果之前小姨他們還覺得沈希然的猜測沒有支撐點的話，現在聽到這句話，他們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你之前和我們說，吳門的人要對沈家下手，是因為你姐姐拿的那個東西，那現在吳門的人為什麽要對周愛華，劉家下手？”
“也是因為那個東西。”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那個東西已經回到吳門了嗎？”姨夫有點弄不明白了。
“之前那個東西是假的。吳門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並沒有告訴我，而是找了其他人。”算算時間，元稹逼著他從吳封眠手裏拿東西的時候，元稹就已經知道東西是假的了。
那個時候，吳封眠知道嗎？如果他知道。當時他們兄弟一塊騙他，在算計什麽？
沈希然越來越弄不懂吳封眠了。他明明就是一個文弱書生。本來應該在大學裏當一輩子教授，找個喜歡的人，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的。他總是說，他身不由己，他的出生注定他和這些生活脫離。
但是在她看來，一個人強烈地想要一樣東西時什麽都可以拋棄。
他之所以從自己的枷鎖裏走不出來，是因為他想要的太多了。
“他們懷疑東西在車庫，於是翻了車庫。”姨夫問。
沈希然點點頭，“對。但是東西現在並不在吳門。可是從視頻裏看，周姨確實從車庫拿走了東西。而那個東西，也是姐姐在字條裏提過的。”沈希然把字條拿出來給姨夫看。
“所以你那天堅持要回家，是為了找這個？”小姨見沈希然點頭後，心疼地說，“你這孩子，咱們是一家人，小姨不是和你說了嗎？有什麽事情你都可以和我們說，隻要是我和你姨夫能幫忙的，我們肯定幫。”
“小姨，其實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輩子呆在這個小縣城，過平靜的生活。”但是，她不想撒謊，更不想騙自己最親近的人。
“傻孩子。你不是說，邪不勝正嗎？我們也相信。”
中午的時候，警察走了。圍觀的人也陸陸續續散去。
姨夫打算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他本來打算自己去的，走到門口，又把秦憬淮叫上。
“你們要找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你跟我一塊去。我給你打掩護。”
沈希然驚訝地看向姨夫，“姨夫……”
“怎麽，你們想找線索，你姨夫就沒有大局觀了？”
“不是。我就是擔心……”
“放心吧，我什麽都不幹就是幫憬淮打掩護。”
姨夫先帶著秦憬淮去了王家，王叔是個憨厚的。和姨夫關係不錯，姨夫過來幫忙，王叔拉著姨夫鼻一把淚一把。讓人動容。
現在是中午，來家裏幫忙的，都是對麵飯店吃飯了。王家的兩個孩子也跟過去了。家裏這會隻有王叔一個人。
姨夫和王叔說話的時候，秦憬淮趁著沒人注意去了周愛華生前的房間。
來之前，小姨和秦憬淮說過，周愛華這人防備心很重，要是真的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他肯定會藏得十分隱蔽。但是又不會讓東西離開她太遠。所以秦憬淮分析東西就在房間裏。
周愛華幾年前就和王叔分開睡了。這個屋子本來是個書房。所以地方並不大。但是周愛華很勤快，把屋子裏收拾得很幹淨。
房間裏，一張床，一個櫃子，櫃子裏衣服不多，基本都是穿了很久的，隻有一套新衣服。標簽還在上麵，應該沒買多久。
秦憬淮找了一圈衣櫃，什麽都沒發現，又翻了床，在床底找到了一把鑰匙。秦憬淮把鑰匙放到口袋裏之後，繼續找東西，在床頭櫃裏，找到了視頻裏的玻璃彈珠盒子。
秦憬淮打開盒子，盒子是空的，沈希然說過，這裏麵有玻璃彈珠地，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秦憬淮把盒子裝起來之後，又去其他邊邊角角找。但是這一次，她什麽都沒找到。
“老王，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也別多想。日子還要過下去，你的孩子還小，你可不能倒下。”姨夫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秦憬淮抬頭看了一眼客廳，趕緊出去。秦憬淮剛回到客廳，王家的兩個孩子回來了。
“爸，我給你帶了飯。”王家小女兒把帶回來的飯放到桌上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態度冷漠，剛才那態度，一點都不像是和父親在說話。
王家大兒子更離譜，回來之後，一句話也沒說。就回了屋。
姨夫見狀，拍拍王叔的肩膀，歎著氣帶著秦憬淮出了門。
“怎麽樣？”
樓道裏不安全，姨夫問得隱晦。
“有發現。”
秦憬淮和姨上樓，去了劉家。劉家的氣氛沒比王家好多少，劉家大門開著，屋子裏也沒什麽人。這一次，秦憬淮沒有進去找東西，而是和姨夫坐在沙發上聽劉叔說話。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還好好的。我……我就是睡得沉了一點，誰知道早上醒來……哎，它這個人，雖然有不少缺點，可是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到底是誰啊。非要這麽殘忍。”
劉叔一臉傷心難過，但是秦憬淮總覺得，劉叔的傷心不是真的，倒像是刻意做出來的。
回去的時候，秦憬淮問姨夫，“劉叔和劉嬸關係好嗎？”
姨夫想了想，“不太好，經常吵架。你劉叔是個愛麵子的，但是你劉嬸是個攀高枝的。誰有本事，她就喜歡往人家跟前湊，誰沒本事，她就躲得遠遠的，為了這件事情，他們兩個經常吵架。”
“除了這些，還有其它的嗎？”
秦憬淮雖然和劉嬸沒有見過幾麵，但是劉嬸打扮樸素。身上的衣服都穿了好幾年了也不肯換新的。但是劉叔身上那套衣服，是今年的新款，價格也不便宜。
“這些都是人家的家務事。我知道的不多，你要是想問更詳細的，去找你小姨。她知道的肯定多。”姨夫知道的那些，都是小姨平時在飯桌上說的。
回到家，小姨比沈希然還著急。
“怎麽樣，找到東西了嗎？”
秦憬淮把找到的東西找出來，遞給沈希然。
“車庫的鑰匙。我姐姐的盒子。”真的都在周姨家。
沈希然打開盒子，裏麵什麽都沒有，連姐姐的玻璃彈珠也沒了。
“周愛華的屋子裏也沒有。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
沈希然搖搖頭，“不用了。”合上蓋子，“把東西給了季東明吧。”這些雖然以前是他們家的，但是現在是證物。應該還給警方。
秦憬淮回屋去給季東明打電話。
“我正要和你們打電話。殺害周愛華和劉君的凶手找到了。”
“什麽？”怎麽會這麽快。之前不是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怎麽突然就有線索了？
“那人是自己來自首的。現在已經在審問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剛才去王家了。在王家，我找到了車庫鑰匙，還有大姐留下的盒子。”
那頭沉默了一會，“等下我過去拿東西。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再插手了。”
季東明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秦憬淮已經聽出了她的玄外音。
如果自首的那個人被認定為凶手，這個案子到此就結束了。他們再揪著不放，吳門那邊恐怕會對嶽家的人不利……
秦憬淮和沈希然說了季東明的意思後，沈希然許久沒有說話。
“希然，我知道你希望每個案子的凶手都可以繩之於法。但是有時候，也要看實際情況。季隊並不是說，這個案子以後不調查了。隻是當下，這麽做是最安全的。讓元稹以為這件事情真的結束了。等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也可以保護小姨一家。這對我們，也是好事。”
“我知道。”沈希然隻是突然想起了沈家的案子。
下午，季東明過來拿東西的時候，和他們說，“那人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已經被關起來了。”
“我明天就要回帝都了。你們呢。元稹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時間馬上就到了，東西你們找得到嗎？”
沈希然搖搖頭，“我們打算今晚回一趟帝都。元稹如果覺得東西在我姐這邊，他就一定不會趕盡殺絕。現在是吳門最關鍵的時候，老爺子隨時會沒了。元稹不會希望這個時候有什麽變故的。”
“好，你們有計劃就行。”
時間過得真快，七天的假期，不知不覺就到了尾聲。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希然和小姨說起了回去的事情。
“怎麽不明天早上走。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小姨不讚同。
“我們回去有點事情要辦。早點回去，早點處理好”節後，他們就要進組了。進組之前還要收拾東西什麽的。
這麽算算，時間確實有點趕。
“那你們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六點左右，沈希然和秦憬淮開車離開縣城。開了四個多小時，晚上十一點回到別墅。
“我去收拾東西，你先去洗漱。”
秦憬淮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直接拎去廚房。小姨給了不少自己醃製的肉，菜。都要放到冰箱。秦憬淮過去收拾。沈希然打算過去幫忙，這時，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吳封眠。
這麽晚了，他找她做什麽？
“接吧。”
秦憬淮看了一眼。沈希然接電話的時候，他看似還在幹活，其實心思都在沈希然這邊。
“回來了？”
“你跟蹤我？”沈希然皺眉。吳封眠如果沒有跟蹤她，怎麽會她前腳到家，他後腳就知道了？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電話那頭傳來吳封眠的笑意，沈希然更生氣了。
“你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應該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吧。說吧，你找我幹什麽？”沈希然不想和他多說，直奔主題。
“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你想好怎麽應付元稹了嗎？”
沈希然可不會覺得，吳封眠會突然好心的來幫他。
“我的事情就不用吳少爺操心了。”沈希然準備掛電話。吳封眠笑著又說，“我給你發了一個地址，現在過去，你想做的事情會順利一點。”
吳封眠先一步掛掉電話。沈希然有點看不懂他想做什麽了？
他不是想利用他牽製元稹嗎？
為什麽現在又反過來幫他？
打開短信，翻出吳封眠發過來的消息。上麵隻有一個地址。離別墅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