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說閑話
秦恣妍神色慌張，支支吾吾想著說辭。
沈希然不給他機會，“秦恣妍，你之前怎麽做，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今天，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沒有……我不想的，是他逼我的。”秦恣妍見事情遮掩不過去，幹脆破罐子破摔，“我……我也找了大哥來幫你，我真的沒有想害你的。”
“我確實不喜歡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毀了你。”
秦恣妍說的是實話，她或許嫉妒心強，或許小心眼，但是她真的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沈希然的性命或者毀了他。
剛才她真的嚇到了。她不知道怎麽辦了。
她害怕劉明，更害怕因為他被趕出秦家。
秦恣妍苦苦哀求，加上沈希然最後也沒出什麽事情。最後沈希然沒報警。
秦憬淮有些不讚同，他擔心秦恣妍之後被劉明威脅了，再來做什麽傷害沈希然的事情。但是看到秦恣妍苦苦哀求的樣子，這些話他到底沒有說出口。
“你和劉明是怎麽認識的？”
秦憬淮拉著沈希然走到沙發旁坐下。秦恣妍坐到他們對麵。沈希然問起了劉明的額事情。
秦恣妍支支吾吾，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秦憬淮看出了他的心思，警告道，“我勸你說實話。這件事情並不難查。是你自己說實話，還是我們調查出來。你知道後果的。”
秦恣妍不自在地往後挪了挪，手指頭攪在一塊，胡亂地卷在一塊。
“我和他是在孤兒院的時候認識的。”
秦憬淮和沈希然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他比我大四歲，小時候對我很好。但是後來，我被秦家收養之後，我們就斷了聯係。我們是那天在孤兒院錄製節目的時候遇上的。”
這件事情聽著，好像沒什麽不對勁。
但是為什麽沈希然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呢？
“你知道他這些年在做什麽嗎？”
秦恣妍又猶豫了。
秦憬淮沒什麽耐心，催促道，“我後麵還有一個拍攝。”
“他坐牢了，前段時間才出來。”頓了頓，秦恣妍又補充，“他被判了無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前段時間突然就出來了。”
劉明竟然坐過牢。
“他什麽時候坐牢的，因為什麽事情你知道嗎？”
秦恣妍知道，但是她不敢說。當年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要是可以，她寧願一輩子都別再想起來。
“不……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出來之後，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嗎？”
秦恣妍也不知道。秦恣妍除了知道劉明的身份和過去之外，他之後遇到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沈希然見在她這邊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就和秦憬淮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沈希然說起劉明下午的時候，和她說的那些話，“劉明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應該是和吳門有關係，要麽就是認識裏麵什麽人。”
“劉明這個人，確實要好好查一查。”
沈希然給季東明打電話，季東明調來劉明的檔案。連夜還來了一趟秦憬淮的別墅。
“有什麽事情不能在電話裏說。這麽晚了，你還專門跑一趟。”沈希然打開門，讓季東明進來。
入秋後，一早一晚，冷得人隻哆嗦。季東明卻隻穿了一件外套，沈希然看著都覺得冷。
“怎麽穿這麽少，小心感冒。”
季東明換了鞋，拿著檔案袋去了客廳。
“我身體好，不怕冷。”
他們一天到晚沒個停地，忙起來，根本想不起來冷。
沈希然還是不放心，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熱紅茶。季東明把檔案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到茶幾上。
“這個劉明可不簡單。十二歲那年，就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在服刑期間，因為表現良好被減刑。上半年的時候，因為救人，立了功，就把人給放了。”
沈希然拿過桌上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從資料上看，劉明確實附合減刑標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你們怎麽突然想起來要找他的資料了？”
剛才在電話裏，沈希然沒有說今天的事情。
這會沈希然把下午的事情仔仔細細和季東明說了一遍。當季東明聽到秦恣妍聯合劉明想要毀了沈希然的時候，臉色大變。
“你怎麽樣？這麽嚴重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報警。你是學法律的，難道你看不出事情的嚴重性嗎？”
沈希然當然看得出來，但是不管怎麽說秦恣妍都是秦憬淮的妹妹，哪怕不是親生的，在法律上，他們也是一家人。
她不想讓秦憬淮為難。
“我這不是沒事嗎？”沈希然見季東明還要追問這件事情，趕緊轉移話題，“劉明今天提到了吳門，我不知道，劉明是出獄之後加入吳門的，還是……”
“你懷疑劉明這個時候出獄，和吳門有關係？”秦憬淮見沈希然點頭之後，微微皺眉。“你和劉明不認識，吳門沒有理由利用劉明來算計你。”
“但是你別忘了，劉明差點成功。”沈希然提醒今天的事情。
秦憬淮想到什麽，臉色大變。
“所以，吳門的目標不是劉明，而是秦恣妍。他們當利用秦恣妍來害你。”
可是，他們怎麽這麽確定，秦恣妍就一定會聽劉明的。
秦恣妍平日裏性子頑劣，連秦家人的話都不聽，為什麽會聽劉明的。
除非……劉明知道秦恣妍的把柄。
秦憬淮想到秦恣妍提起劉明時，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覺得，他可能猜到了真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接下來……沈希然恐怕還是會有危險。
季東明也猜到了。“從明天開始，你沒有工作就去我辦公室。實在不行你就跟著秦老師，別一個人在家裏，更不要一個人去見秦恣妍了。”
馬上要十月一了，沈希然打算這幾天就出門。在這之前，她不想讓秦憬淮在擔心。
“好。”
送季東明離開的時候，沈希然提起了司音，“你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嗎？”
平心而論，司音確實是個好姑娘，隻是她不一定能當好警嫂。但是這是他們自己的感情，她本來不打算插手，
但是她想了一整天，也想不明白司音為什麽突然和她絕交。她想在季東明這裏找找真相。
季東明看著不遠處忽明忽暗的路燈，路燈下，不少小蟲子在燈泡上飛，忽閃忽閃，一次次往上撞著，他們明知道不管他們怎麽努力，也沒辦法衝破那層玻璃，進入光亮的中心，但是他們依舊不知疲倦地，一次次的往上撞著。
季東明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收回視線，裝作隨意地在沈希然臉上掃了一眼。
“我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從來都沒有嚐試過去她的時間，你試一試，說不定……”
“我還要去局裏，先走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季東明上車離開。
回家後，沈希然又給司音打了個電話，另一邊一直沒人接聽。沈希然打算上樓洗澡時，秦憬淮從樓上下來了。
“季隊走了？”
“走了。”
秦憬淮見他興致不高，知道她問的事情應該是沒有結果。
“過來，我給你上藥，”
“我沒受傷……”秦憬淮突然按住她的胳膊，疼得沈希然倒抽一口氣。“疼。”
“不是不疼嗎？”
沈希然……
她早就忘記這裏有傷了，要不是秦憬淮提醒，她恐怕還想不起來。
秦憬淮把他扯到沙發上，沈希然主動撩起袖子，讓秦憬淮幫她塗藥。
“今天真的沒害怕嗎？”
秦憬淮其實有些自責。今天的事情是秦恣妍鬧出來的，不管他喜不喜歡這個妹妹，秦恣妍都是他名義上的妹妹。他的妹妹傷害了他喜歡的人。而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站在他這邊……
“對不起。”
“啊……”沈希然抬頭。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之後，笑著抱住他的脖子，“和你有什麽關係。是我自己要原諒她的。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我要是討厭誰，不管誰求情，我都不會鬆口的。”
“所以你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如果下一次秦恣妍再想做傷害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留情。”哪怕老爺子求情，他也不會再幫她了。
秦憬淮這是對沈希然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警告。
第二天，沈希然陪著秦憬淮一塊去拍攝廣告，沈哲看到他們一塊過來時，鬆了一口氣，“人帶來就好了，要不然你今個再跑一次，我都不知道怎麽和金主爸爸解釋了。”
沈希然尷尬的笑笑。
“我去換衣服，你在這裏坐一會。”
秦憬淮進去換衣服，沈哲一臉八卦地湊到沈希然跟前問昨天的事情。
“昨天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我給憬淮打電話他不接，發短信也不回。我本來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但是現在看你好好的，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沒什麽。”沈希然受不了沈哲的熱情，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去了外麵。
《長冬》後天拍定妝照，沈哲和他們碰了時間，見秦憬淮真的不太想搭理他之後就去劇組了。
中午拍完廣告，兩人一塊去了附近的餐廳吃飯。下午，沈希然繼續陪著秦憬淮拍攝。晚上兩人一塊回家，吃完飯，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一天，忙碌充實。
“後天就要去拍定妝照了，你這邊的通告都跑完了嗎？”
“差不多了。”秦憬淮削了個蘋果遞給沈希然，“定妝照之後就要進組了。這幾天你沒事可以收拾下衣服。”
秦憬淮說完，想起什麽，立刻改變主意，“要不然還是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再收拾吧。”
“不用，我自己收拾就行。”
氣氛正好的時候，沈希然湊過去，說起了要去西藏的事情。
“後天定妝照之後，我想去西藏。”
秦憬淮拿著蘋果的手微微一愣。隨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削蘋果。沈希然見狀，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個……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我沒同意。”秦憬淮把蘋果放倒桌子上，“我以前沒同意，現在也不同意。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這就是我的意見。”
秦憬淮起身上樓。
沈希然看著他的背影，沒說話。
拍定妝照這天，司音也來了棚裏。她現在是秦憬淮公司的員工，還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他們在這裏碰到很正常。不過，這次見麵，兩人都挺尷尬的。
沈希然試圖和她說話，司音躲開了。
沈希然見狀，就沒有再過去。
一直到拍攝結束，沈希然也沒有再去找司音，離開劇組前，沈希然去衛生間。
“聽說那個女編輯和咱們高層的領導認識，要不然以她的學曆和資曆怎麽可能進咱們組。”
“高層？真是沒看出來，她居然還認識高層的人。”
“長的不咋地，本事倒是不小。”
幾人說話挺酸，挺刻薄。沈希然出來後，幾人趕緊往外走。
“站住。”
“幾人都認識沈希然，也知道沈希然和秦憬淮的關係。不敢得罪，隻能停下。但是幾人誰都沒有回頭。就這麽背對著沈希然，短短幾秒，幾個人卻想了無數沈希然要說的話。
“公司請員工來工作，不是為了讓他們在背後議論員工的。”
幾人趕緊點頭，“沈老師，我們知道錯了。”
“記住你們說的話。別再有下一次了。”
幾人離開後，沈希然拿著東西出去，她沒去停車場，而是去了司音的辦公室。
“我都和你說了幾次了，這一段內容要刪掉，你當觀眾是白癡嗎？這麽弱智的台詞，你看的不惡心，觀眾看著還反胃呢。”
“還有這裏，這裏是什麽設定，沒頭沒尾的。你是故意湊字數吧。”
司音解釋，“原著就是這樣，秦老師說過，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原創。”
“秦總說的是保留，不是把不合理的也搬過來。你聽不懂人話嗎？”
“那句話不合理，周編劇，這本書是我寫的，你覺得哪裏有問題，你可以和我說。要是真的不合理，我親自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