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救出顧清明
好不容易把嶽成語這個臭小子打發走了，可是沈希然還是有點放心。擔心她萬一還打著去找吳封眠的主意該怎麽辦？
沈希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裏轉了幾圈，然後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準備再給吳封眠打一個電話。這時，手機接到一條微信。沈希然點進去，等看到微信內容後，變了臉色。
“怎麽了？”
秦憬淮關上門進來，見她一直盯著手機發呆，湊過去看她的手機。
“吳封眠發來的地址。”難道……“這就是顧清明現在的地址？”
兩人同時說出這句話，沈希然把手機塞給秦憬淮，跑進衛生間換衣服。秦憬淮給季東明打電話。等沈希然換好衣服出來，秦憬淮拿著車鑰匙兩人一塊下樓。
嶽成語和胡海洲出來找水喝，聽到客廳有動靜，退後兩步，看向客廳。正好看到沈希然和秦憬淮出門。
“姐，姐夫，這麽晚了你們去幹嘛？”嶽成語追出去，隻看到秦憬淮的車子從他身邊經過。
嶽成語喊了兩聲，沒人理他。嶽成語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胡海洲出來找他，“你幹嘛呢。”
“我姐和我姐夫這麽晚了急匆匆出去，我擔心他們。”
電話很快接了。嶽成語焦急地說，“姐，你們去哪裏，帶上我……”
“別胡鬧，我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你趕緊回屋睡覺。要是我回來知道你胡鬧了，我立刻打電話給小姨。並且讓他一個學期不給你生活費。”
“姐，我可是你親弟弟，而且我是關心你。”嶽成語委屈，他明明是好心，他姐不領情就算了，怎麽還威脅他。
他姐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姐多好。溫柔可愛，聰明伶俐，最重要的是，懂他。
嘟嘟嘟……
“喂……姐，喂……”回答他的隻有嘟嘟嘟的忙音。
嶽成語垂頭喪氣地歎了一口氣，扭頭和胡海洲說。“我發現了，我現在不是我姐姐最喜歡的人了。”
“你現在才知道嗎？你早就不是了。”胡海洲在他心口上插刀子。
“胡海洲，你到底站哪邊的？”嶽成語氣鼓鼓回屋，胡海洲笑嗬嗬跟上，“我當然是站咱姐了。”
“誰和你是咱？”兩人打打鬧鬧回屋。
秦憬淮把車子開到人民路之後停下來，“季隊馬上就到。等下我們一塊過去。”
沈希然點點頭，不過還是有點擔心，“你說吳封眠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會這麽好心告訴我們顧清明的地址嗎？”
“是不是，我們都要去看看。”秦憬淮笑著看向窗外。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了，道路兩旁依舊燈火通明，街上車來車往，絡繹不絕。馬路上，綠燈紅燈，輪流交替。安靜下來的城市，漂亮，卻也讓人不適應。
“我想打給吳封眠，試探一下他。”沈希然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吳封眠打個電話。
秦憬淮不讚同“以吳封眠的心思，他要是想說，你不用問他也會說，但是如果他不想說的，就算你打電話過去，他也不會說的。說不定，本來清晰的事情，被他這麽一混淆，反而變得複雜了。”
吳封眠確實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沈希然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時。季東明和牧野過來了。
沈希然和秦憬淮一塊下車，四個人打招呼之後。季東明先開口，“吳封眠都說了什麽？”
“什麽都沒說，隻給了一個地址。”沈希然把地址發給季東明和牧野，“這個地址離這裏不遠。從地圖上看，這是一個爛尾樓。開發商幾年前就跑了。”
季東明打開了地圖，正在鎖定位置。
“吳封眠為什麽突然好心告訴你這些了？他真的沒說起他的了？”牧野和吳封眠打過幾次交道，幾乎每次都吃虧，加上這次的事情太過順利，讓他不得不多想。
“另外，秦老師之前說過。吳封眠知道顧清明在什麽地方。當時顧清明失蹤，我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帶走了顧清明，他為什麽把人帶走之後又自己送回來。相反，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他又為什麽要幫我們？”
顧清明已經昏迷一年多了。這段時間，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除了吳封眠，想讓顧清明死的就隻有吳門的人了。難道……
“這次帶走顧清明的是吳門的人？”牧野猜測。
“找到了。”季東明確定位置之後，扭頭和秦憬淮說，“等下到了位置，你們別進去。我和牧野進去。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們立刻報警，離開那裏。”
沈希然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她幫不上任何忙。那麽，她就最好不拖後腿，盡量可以與季東明打配合，成功救出顧清明。
秦憬淮倒是想進去幫忙，但是她不放心沈希然一個人留在外麵。再說今天是秘密行動，隻要季東明和牧野足夠小心，應該不會出事。
半個小時後，季東明和牧野進入爛尾樓。秦憬淮拉著沈希然去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著。這個位置雖然有些狹窄，但是可以看清楚裏麵的情形。月明星稀，月光皎潔明亮。明明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可是他們躲在狹小角落，看著陰森，安靜的爛尾樓，心裏莫名不安。
季東明和牧野拿著槍，季東明走在前麵，牧野走在後麵，他們不知道顧清明所在的位置。隻能一點點地尋找。因為不知道裏麵的情形，不敢大動，以免驚動爛尾樓裏的其他人。
這個爛尾樓一共有六層，前後兩棟。爛尾樓時間久遠，地上枯枝落葉，垃圾成堆，走起來十分艱難。腳步踩在地上，枝椏作響，若是白日，倒也不明顯，可是在寂靜無聲的深夜，就顯得格外突出。
兩個人小心翼翼找完前麵六層，準備去後麵一棟時，牧野突然扯住季東明的袖子，指著對麵樓朝季東明使眼色。
季東明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對麵樓的四樓突然有了亮光，緊接著，兩個混混模樣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兩人站在走廊裏，小聲說著什麽。他們離得太遠，聽不清楚。
兩人說了沒多久就回了屋。
季東明拉著牧野蹲下，“看來，顧清明有可能在那個屋子。牧野，打電話叫人過來吧。”
“隊長，咱們不再確定一下嗎？萬一……”上次的事情，季東明已經背了個處分，要是這一次再撲個空，他這個大隊長的位置恐怕就要沒了。
“不能再等了。不管有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都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要是顧清明有什麽事情，我們交代不起。”
牧野想起顧清明，這一次沒有再猶豫。不過打電話之前，牧野說了一句，“行吧，到時候有事，我和你一塊扛著。”
警察來得很快，對方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太掉以輕心。警方很快就把那幾個混混抓住，並且成功救出了顧清明。
季東明和牧野要回隊裏審問混混。秦憬淮和沈希然親自把顧清明送去醫院。之前的療養院已經不安全了。秦憬淮已經在找更安全的地方了。顧清明有了消息，秦憬淮第一時間給顧伯父打了電話。
顧伯父連夜趕來醫院，確定顧清明平安無事後，紅了眼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過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憬淮，你和希然忙活了一晚上，肯定累了。你們明天不是還要錄節目嗎？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我來看看就行了。”
這會已經四點了，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他們確實該回去了。
“那行，我們就先走。晚上我和希然來換你。”
“不用了。到時候我找護工吧。”他們一晚上沒睡，回去之後還要工作，晚上要是再來這邊，他們哪有時間休息。
他們這麽幫著顧清明，他已經很感激了。剩下的事情，他自己來就行了。
“你們放心吧。我已經找好地方了。這一次，那些人不會再找到清明了。憬淮，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要是清明還有那個福氣醒過來，我讓他親自給你道謝。要是他往後就這樣了……等我和你阿姨去了，他還是要麻煩你的。”
顧伯父一輩子沒有求過人，沒想到老了，老了，為了顧清明，什麽麵子裏子，他都顧不得了。隻要顧清明能活著，他就覺得，總有一天他還能醒過來。
至於他們……顧清明活一天，他們就有動力活一天。
從醫院出來，已經五點了。秦憬淮上車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沈希然，“睡一會吧。等下回去休息不了多久就要錄節目了。”
“我不累了。”
顧清明能平安無事地回來，他很開心。
“那也睡一會……”秦憬淮固執地幫她改衣服。
嗡嗡嗡。沈希然的手機響了。沈希然拿起來看了一眼，等看清楚來電顯示，下意識看向秦憬淮，“是吳封眠。”
秦憬淮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幫她蓋好衣服之後，笑著說，“接吧。”
沈希然點點頭，然後按下接聽鍵後，又按了外音。
“人家走了吧。這一次把人看好了。要不然，下次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吳封眠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
不過沈希然並不關心這些，她關心的是吳封眠打電話過來的用意。
“你打電話過來是說條件的嗎？”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就在沈希然以為她要掛掉的時候，吳封眠笑了，“在你眼裏，我真的就這麽無可救藥嗎？還是說，我就不能大發慈悲，放你們一馬？”
沈希然不說話，顯然是不相信他有這麽一麵。
“或許是我見不得他和你姐雙宿雙飛吧。以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吳封眠，你就是個瘋子。”沈希然突然低吼一聲，“你能不能別再拿我姐說事了。算我求你了行嗎？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提起我姐，都讓我覺得惡心。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姐，你不願意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不願意看到別人欺負他，那你呢？”
“你殺了他，你親手殺了你最喜歡的人。你和哪些傷害他的人比起來，你才是禽獸不如。”沈希然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不想再聽到吳封眠的聲音。
電話另一端，吳封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麵無表情的看著手機。左手上插著輸液管。吳封眠剛才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針頭，針頭換了位置，輸不進去藥水，反而血液回流，很快針頭處紅了一大片。
護士進來量體溫，看到這一幕後，趕緊過去重新幫他把針頭弄好。
“你的針頭偏了，你怎麽也不知道喊一下，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再不來，你就要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嚴重的話，還會造成休克。”
“那我會死嗎？”吳封眠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很輕，很淡。護士卻嚇得退後兩步，結結巴巴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你……”護士好一會才回過神，“你身上的傷雖然嚴重，但是沒什麽大礙。好好修養，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護士離開後，吳封眠冷笑著看向窗外。
昨個夜裏，明明滿天星光，月色撩人。怎麽一大早就開始下雨了。
吳封眠不喜歡下雨。小時候他們住的地方很破舊，每次下雨，外麵下大雨，他們家下小雨。那個時候，他媽媽就會坐在床上，凳子上破口大罵，罵他這個拖油瓶，他就蹲在地上，到處找東西接雨水。等把所有漏雨的地方放上盆子之後，他就繼續蹲在地上，看著屋頂漏雨，一滴一滴，他甚至幻想過，突然屋子塌了。他和媽媽都被砸在下麵，他是不是就不用挨打了。
吳封眠突然笑了，一開始隻是嘲諷的，無聲的笑。後來，他開始發出聲音，由小到大，像是他壓抑許久的心情。突然需要找個釋放的地方一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吳封眠收斂情緒，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模樣。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緊接著，老六被兩個混混扯了進來。老六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大聲求饒。
“二少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