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大舅出車禍
“怎麽，看到我來你們就這麽驚訝？哼，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有事了就想起我來了，說到吃好吃的，就一個個的都不記得老子了？”
大舅下車後，背著胳膊往酒店走。
清風雲舍是縣城最大的一家酒店，也是檔次最好的一家。大舅第一次來。為了顯擺，走路搖搖晃晃，快走到門口時，見後麵還沒動靜，立刻黑著臉扭過頭，“不進去？”
“姑父，你陪我爸先進去吧。”
大哥從車上下來，抱歉地看了沈希然一眼後，看向姨夫。
來都來了，還能把人趕走？姨夫拍拍沈希然的肩膀，笑著去找大舅了。
“大哥，咱們先進去。剛才時間太趕，我也沒來得及點菜，就定了一個包廂，正好你過去看看喜歡吃什麽。”姨夫帶著大舅進去後，其他幾個人都走到了沈希然旁邊。
大哥先開口，“希然，對不起啊。我們要走的時候，我爸突然過來了。我們本來想瞞著的，但是小寶……”
小寶是大哥的小兒子，今年才五歲。長得圓墩墩的，特別招人喜歡。
“小寶嘴快，就說了。然後爸就跟來了。”
當初沈家出事的時候，沈希然的哥哥姐姐都過去了。他們也親眼見證了兩個舅舅是怎麽搶沈家財產的。說實話，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們都沒臉見沈希然。這一年多，他們頂多逢年過節問候一聲，其他時候，就算看到沈希然的新聞，也不好意思和她打個電話。
要不是沈希然今天主動讓小姑約他們，他們就算知道她回來，也不會主動聯係他的。
“希然，你要是介意的話，要不然，我們就改天再聚？”大嫂和大哥是當初唯一站出來幫沈希然的。現在也是最不希望她為難的。“等下你就找個理由，先走。反正爸隻是想吃一頓好的，她隻要有飯，不會在乎你去不去的。”
事情要是真的如大嫂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這麽多年了，沈希然還是了解大舅一點的。她今天看似是來吃飯的，實則，應該是為了那天的事情。既然逃不過，倒不如直接麵對。
“我都讓姨夫把位置訂好了，再說了，哥哥姐姐，嫂子姐夫都過來了，我還能讓你們餓著肚子回去？走吧。今天多吃點。”
沈希然拉著小姨，笑著往大門口走去。嶽成語和秦憬淮跟在後麵。表姐還是有些擔心，扯著嶽成語問，“咱們這麽進去，真的沒事嗎？”
嶽成語拍著胸脯說，“表姐，放心吧。我姐度量大著呢，她說沒事，肯定沒事。”
“嶽成語，我也是你姐，為什麽你叫希然就是姐叫我就是表姐。臭小子，沒良心。你忘記之前是誰一直給你寄好吃的了？”
嶽成語是家裏最小的小孩，家裏人都疼她，嶽成語上大學之後，和表姐劉豔抱怨過幾句，學校飯菜不好吃什麽的，劉豔就大包小包給他寄了不少好吃的過去。嶽成語對此，當然是感謝的，不過，要說關係最好，那當然還是沈希然了。
他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小時候，嶽成語兩家輪流住，但是那個時候，她最喜歡住的還是大姨家。
不過，她可不敢說實話，要不然表姐以後就不給他寄好吃的了。
“記得，當然記得了。大姐最好。大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嶽成語拍馬屁，說好聽話，那簡直是手到擒來。
劉豔和嶽成語打鬧夠了，開始看向秦憬淮，不過他們不熟。劉豔不知道為什麽。拉著嶽成語小聲問，“她真的是然然的男朋友？”
她在新聞上看過他們的事情，也知道秦憬淮家世不錯。隻是電視裏的人，突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麵前，她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對啊。貨真價實的姐夫。”
嶽成語看起來和秦憬淮的關係很好，其他哥哥嫂子看到這一幕，都有些羨慕嶽成語。同時又埋怨家裏的老人，沈希然一看就不是什麽普通人，他將來肯定能有點成就，可是他們為了一點小利益，硬是在那個時候，和沈希然撕破臉，還把人逼到那種地步……
“你們來了。快點過來點菜。”
小姨拉著沈希然去舅舅那一桌，沈希然拒絕了。小姨要說什麽時，嶽成語過去，一把把沈希然拉到了另外一桌。
“媽，你們大人坐一桌，我們小孩坐一桌。”
小姨知道嶽成語的意思，可是嶽成語這麽一鬧，倒是顯得她為難沈希然了。小姨瞪了嶽成語一眼後說，“你們那一桌坐不下這麽多人。”
大舅明知道沈希然不想做那一桌，故意說，“怎麽，翅膀硬了，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希然，你過來坐，正好大舅也好久沒有和你好好聊天了。”
他們之間有什麽可聊的，他們之間的情分，早在他爸媽下葬那天，就已經全部斷了。
沈希然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拿著菜單和嶽成語說著點什麽菜。
突然，碰的一聲，大舅把桌上的茶杯砸了。酒店的地麵是瓷磚地。茶杯摔在地上，瞬間碎成了十幾片。屋子裏有小孩，小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嚇得抱著媽媽的脖子，大腿，哇哇大哭。
一時間，屋子裏熱鬧極了。很快招來了服務員。
“出什麽事情了？”
姨夫經常來這邊，酒店不少服務員都認識姨夫。姨夫親自打圓場。服務員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就離開了。
大人把孩子哄好後，沈希然苦笑著站起身，“今天我做東，是請哥哥姐姐來吃頓便飯的。大舅能來，我很開心。不過，我和大舅確實沒什麽可說的。”沈希然說完，不顧大舅的黑臉，拉著大嫂坐到她旁邊，“小寶餓了。大嫂你先點菜。”
“二嫂，三嫂，你們也趕緊坐吧。”
大舅偏愛小兒子。沈希然就沒有叫二哥過來。所有人落座後，這邊還是多出幾個人。二嫂十分識趣地去了對麵那一桌。
大舅還想再鬧騰，姨夫說話了，“大哥，差不多就算了。希然不僅是你的外甥女，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上次的事情我沒幫她。我已經愧疚了一年了，你今天要是還想欺負他，我第一個不答應。”
姨夫是老好人，一輩子沒和誰紅過臉，今天為了沈希然，他第一次和大舅翻臉。
沈希然拿著茶壺的手微微一頓，眼眶立刻紅了。秦憬淮見狀，伸手握住她拿水壺的手，輕聲說，“我來吧。”
嶽成語坐在沈希然另一邊，激動不已地湊在沈希然耳邊說，“我爸今個可真帥。”
大舅沒想到姨夫會這麽說。劉家其實沒什麽有本事的人。小姨嫁給姨夫之後，才搬到縣城的。姨夫家裏有點本事。姨夫家裏幫著小姨也找了一份工作。一家人在縣城落了戶之後。沈希然的爸爸也調到了縣城。
沈希然記得同學調侃他說，她外婆是個厲害人，自己家裏什麽本事，可是跳的女婿各個都不錯。
當初，外婆選中爸爸。不是因為爸爸多優秀，而是因為爸爸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當然，外婆選姨夫也是意難忘這個。
隻是，外婆這麽做也並非全是為了兩個女兒，現在看來，更多的是為了兩個舅舅。
這些年來，爸爸和姨夫幫兩個舅舅處理了多少事情，可是最後呢……
現在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劉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姨夫了，要是再和姨夫鬧翻，他們就真的沒人了。
所以大舅滿心不滿，到底沒有再鬧騰。大家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
“來來來，趕緊吃飯吧。都餓了吧。”
等服務員開始上菜後，打開一邊吃飯，一邊聊起了最近的近況。哥哥姐姐都沒有讀過書。現在都在四處打工。大哥和二哥之前常年在南方。最近因為單位沒什麽事情，就回來休息一段時間。
“你們什麽時候走？”
沈希然見小寶喜歡吃油燜大蝦，幹脆放下筷子，幫她剝蝦。
“還不知道呢。這兩年單位的活並不多。我已經想好了，要是一個禮拜後再沒消息，我就再找工作，不過這次不去那麽遠的地方了。孩子都大了。我想多陪陪他們。”
大哥家的老大都十歲了。孩子長大是很快的，一不留神，他們就不需要你了。
沈希然挺讚同大哥這個想法的。剛想說什麽，大舅開口了。
“希然可是咱們家最有能耐的人，要不然，你幫你大哥想想，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大舅想讓沈希然幫大哥找工作。
大哥立刻反駁，“爸，我沒學曆，什麽都不會，希然幫不了我的。”
大哥說完又擔心沈希然誤會這是她的主意，“希然，我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操心。我出去打工也這麽多年了，也有些認識的人，我問問他們就行了。”
沈希然笑笑沒說話。大舅一看，不高興了，“你媽當初可說了，等你讀書出來，進咱們這裏的法院，到時候，你可是咱們家裏最有本事的人。結果呢，進了什麽娛樂圈，還找了一個戲子當男朋友。真是丟人。”
“大舅，你說我就說我，別說我男朋友。”沈希然護短，很護短。
大舅怎麽陰陽怪氣的說他都可以，但是沈希然不允許她說秦憬淮，一句都不行，“是，之前我也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之後我為什麽改變主意，為什麽離開這裏，大舅不清楚嗎？”
“大舅年紀大了，健忘沒關係。你忘記的事情我沒忘記。大舅要是想知道，我可以一字不落的告訴你……”
有些話沈希然憋在心裏好久了，本來她不想說的，但是大舅三番四次的逼她，數落她，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沈希然擔心嚇到小寶，和大嫂說，“看好小寶，實在不行捂住她的耳朵，她還小，這些事情，她能不聽就別聽了。”
家醜不可外揚。什麽時候，家醜還要擔心小孩子聽到了。沈希然嘲諷的笑笑。
“從小到大，大舅就經常說，女孩子讀那麽多書幹嘛，將來早晚要嫁人。甚至我們家裏最困難的時候，我媽找你借錢，你不借就算了，還冷嘲熱諷，氣的我媽回家哭了大半天。”
“我姐姐考上大學，你在村裏沒少說她的閑話，我考上大學，你也一樣。”
“大舅，你種了一輩子的地，你應該知道不勞而獲的意思吧。那麽，你從來沒有幫過我們一下，現在又憑什麽來享受我們獲得的成果？”
“當初我走投無路，絕望的恨不得自殺的時候，你不但沒有安慰我，你還和二舅一塊設計搶走了我們家所有的財產，甚至冤枉我得了精神病，讓人把我送去精神病院。那段時間的費用，都是小姨幫我出的。”
“你那個時候，肯定沒想過我還能出來吧。其實，我也沒想過。不過老天爺長眼，她讓我咬著牙，度過了那段時間。”
“我在我爸媽墳頭發過誓，曾經欺辱我的，我不會報複，但是也絕對不會在把他們當成親人，所以大舅，你可以吃這頓飯，但是如果你還想要其他好處的好，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沈希然直截了當，斷了大舅所有的心思。
說完，不管大舅的臉色，招呼大家趕緊吃。大家也都看出了氣氛不對勁，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之後，和沈希然他們告辭。
大舅不想走，拉著姨夫數落沈希然的不是。沈希然根本不搭理她，拉著小姨和嶽成語他們一塊去逛街。秦憬淮和嶽成語是拎包的。一個下午，沈希然和小姨逛得有多開心，秦憬淮和嶽成語陪的就多糟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一家人準備回家的時候，小姨的電話響了。
“快來醫院，大哥出車禍了。”
小姨一開始以為聽錯了，拿開手機看了一眼，確定是老嶽來的電話。回過神，把東西塞給沈希然，匆匆忙忙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把嶽成語車過來。
“希然，你和憬淮先回家，我和成語出去一下，大概回來的有點晚，你們先吃飯，別等我們了。”
沈希然覺得不對勁。拉住小姨，“是不是出事了？”
“沒事。你姨夫，喝醉了，要我們去接她。行了，你先回去吧，別管我們了。”小姨離開後，沈希然還是覺得不對勁。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姨明明都慌成那樣了，就是不肯告訴我。”
秦憬淮搖頭，正準備安慰沈希然的時候，手機響了。
“沈希然的舅舅出車禍了，我們懷疑這件事情和吳封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