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在意
節目組為了防止各組之間合作。臨時改變規則。
節目組把分別放在好幾個地方的食材，分成了四個方向。每一組都會在十分鍾後收到一條短信，根據信息提示。各自前往各自的地址，拿取他們今晚需要的食材。
“孫老師，節目組剛才更改了遊戲規則，今天的任務，必須各自為戰。”
孫茜懷疑節目組是在故意為難她。“剛才不說，現在我提了和希然合作，你們才來說必須各自為戰。你們確定，你們不是在故意針對我？”
“孫老師，真的不是。”節目組解釋。
餘一彤在旁邊幸災樂禍，“孫老師，比賽就要有比賽的規則，要是每次都像你們這樣，提前聯手，那這比賽還有什麽意思。我倒覺得，節目組更改規則說的還晚了呢。”餘一彤可沒忘記，中午其他三組吃得開心時，沒有一個人願意分一道菜給他們。
他們不仁在先，那就別怪她不仁在後了。
“餘一彤，你什麽意思……”孫茜早就看不慣她不陰不陽的樣子了。早知道她這麽沒良心，中午的時候就應該讓他們幹巴巴的吃那盤西紅柿炒雞蛋。
真是好心沒好報。
“茜姐，好了。”沈希然和肖敏拉著孫茜去了樓上。餘一彤覺得這樣挺好，清淨。
沈希然把孫茜哄好，回到房間後，拿出電腦打開百度地圖。看看時間，秦憬淮應該快打電話過來了。
果然，她倒水回來，電話響了。
“喂……”
“別擔心，我要去的這個地方我之前去過。你不用幫我導航，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別擔心。”秦憬淮已經坐上公交車了。
好像從上大學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坐過公交車。難得做一次，感覺也挺不錯的。
“希然，你怎麽樣，你還好嗎？”秦憬淮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和沈希然閑聊。
沈希然不用著急導航後，心情放鬆許多。拿著手機站在陽台前，和他說剛才的事情，“我也覺得節目組是故意的。隻是我沒證據。”
秦憬淮笑笑，沒有接這個話題，“吳封眠也在這輛公交車上。”
沈希然剛開始還以為聽錯了。詢問一遍，確定她沒有聽錯之後，立刻站直身子，一臉謹慎地說，“他怎麽會和你在一輛公交車上。節目組不是說給的是四個位置嗎？”
吳封眠坐在倒數第三排的位置，這會背對著他。秦憬淮看看他，笑著安慰沈希然，“現在是白天，你不用太擔心。”
秦憬淮感覺，吳封眠有話要和他說。隻是這裏人太多，他還沒找到機會。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秦憬淮掛了電話沒多久，公交車就到站了。秦憬淮拿著東西下車後，沒有立刻去取東西，而是站在站牌等了一會，公交車開之前，吳封眠下了公交車。兩人四目相對之後，同時笑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跟著你？”吳封眠走過來，陽光從他背後穿過，點點光亮，打在他臉上，一瞬間，他整個人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閃閃光亮裏，帶著幾分不真實。
“有什麽話趕緊說吧。我還要去拿東西。”
秦憬淮看了一眼時間，又說，“我看餘老師餓的情緒都有些不好了。”
吳封眠聽到後麵一句，笑了，“我和她的事情，你不都猜到了嗎？”
吳封眠這是默認她和餘一彤沒關係了？秦憬淮微愣瞬間，又說，“這些我並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你應該能猜到。”
“昨晚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吳封眠笑著看向人來人往的街道，“我來這個節目，就是想體驗一下她想要的生活。你應該知道，她沒出事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當明星。”
秦憬淮當然知道，沈希然就是因為這個，才放棄自己的夢想進入娛樂圈的。
隻是，吳封眠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沈希然說得沒錯，喜歡一個人，就會奮不顧身，豁出性命的去保護，可是他當時不是什麽都沒做嗎？
連喜歡的人死活都不顧的人，有什麽資格說喜歡？說深情。
“你要是跟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你現在可以走了。”秦憬淮轉身要走，吳封眠看著他的背影，笑著說，“這麽著急幹嘛。沈希然不是說了，晚飯吃不吃，她不在意的。”
“她那是擔心我著急。”秦憬淮背對著他又看了一眼時間。“你到底說不說……”
“繼續和我合作，幫我一塊除掉他。”吳封眠走到秦憬淮身後，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這麽一句，很快退後，幾步之後，吳封眠又恢複了剛才的雲淡風輕。仿佛剛才那些話，不是從他嘴裏說的一樣。
“你說的他，是誰？”
秦憬淮轉身看著他，“是你恨的那個，還是恨你的那個。”
“都有。”吳封眠臉上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是嗜血的恨意。但是很快，又被雲淡風輕所掩蓋。那麽嗜血恨意消失快的，秦憬淮都以為，那隻是他的錯覺。
“我幫不了你。”秦憬淮直接拒絕。
吳封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更不著急。他坐在公共座椅上，看看偶爾路過的行人，又看看隨風晃動的樹木，在秦憬淮要離開之前，再次開口，“顧清明還活著吧。”
秦憬淮猛地抬頭，眼底有鎮靜，擔心，戒備。
吳封眠笑著拍拍褲腳的灰塵，有一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濺上了泥巴，拍不掉，看著又難受。吳封眠拿了一張濕巾，饒有耐性地一點一點把泥巴擦幹淨。
“不用這麽好奇。警察把我查了個底朝天，我肯定也要留一手的。更何況，顧清明是吳門的叛徒。吳門對待叛徒會怎麽做，你應該明白。當時顧清明出事，吳門的人找過去，隻看到了一具燒得麵目全毀的屍體。但是那上麵有顧清明的東西，加上有一樣的胎記，吳門的人是信了的。”
“說實話，我當時也信了。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顧清明的媽媽……”
秦憬淮看著吳封眠，依舊一聲不吭。
吳封眠把褲子擦幹淨之後，笑著站起身，“你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不會見人就砍。”
“我親自跟著她媽媽去了一個療養院。”吳封眠拍拍秦憬淮的肩膀，臉上帶著幾分讚賞，“你很聰明。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發現這件事情，我恐怕永遠都想不到，顧清明在療養院。不過，你費了那麽大的勁，就是為了一個植物人？”
秦憬淮一把扯住吳封眠的領口，警告道，“別動他，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吳封眠不怒反笑，“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看來我是賭對了。我可以答應你，不動他。也不讓吳門的人碰他，但是我說的事情，你就沒有考慮的餘地了。”
秦憬淮從吳封眠嘴裏聽到顧清明時，就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現在吳封眠這麽說，他也沒有太驚訝。
秦憬淮深吸一口氣，鬆開吳封眠的領口，退後兩步，“我先去拿東西了。”
“慢走，不送。”
秦憬淮拿到東西就座公交車回了住處。吳封眠是打車過去的。雖然他去得晚，但是他和秦憬淮幾乎是前後腳回的住處。
“秦老師，”沈希然下樓倒水，正好遇到秦憬淮回來，笑著跑過去，一把抱住他。
秦憬淮難得見他這麽開心，笑著回抱她，“怎麽這麽開心。”
“看到你提著這麽多東西回來，當然開心。”沈希然幫她一塊把東西放到廚房，見他還買了她喜歡的水果，笑著抱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把打車的錢省下來給我買水果了。”
節目組一共給了一百。帝都的物價又貴。她要是打車，肯定沒錢買水果。
她本來以為，她去的時候做公交車，回來打車。沒想到他這麽貼心。
沈希然和秦憬淮在廚房膩歪的時候，吳封眠回來了。餘一彤在樓上，吳封眠換了鞋，把東西提到廚房，順便和沈希然打了個招呼。
“我這邊有你喜歡吃的香菜，等下我洗好了拿給你。”吳封眠不僅主動跟她打招呼，還送東西給他。沈希然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不用了，我們也有香菜，那個，你們留著自己吃吧。”
“你是不是忘記，我和餘老師都不吃香菜了。”吳封眠眼神裏有幾分失落。
直播發布會的時候，吳封眠和餘一彤說過，當時他們還把桌上的香菜，青菜都給了她。沈希然當然記得，她就是不習慣吳封眠這個樣子。
在她印象裏，他要是不做點壞事，都不是他。
吳封眠把香菜放到他們籃子裏，離開時，不知道是不是沈希然的錯覺，他總覺得吳封眠看了秦憬淮一眼。
他們兩個一向不和。吳封眠為什麽要特意去看秦憬淮。還有，秦憬淮說，剛才吳封眠和他一輛公交車，現在兩個人又前後腳回來，他們之間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沈希然拉著秦憬淮回房間之後，就開始逼供。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秦憬淮之前答應過沈希然，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對他撒謊。但是這一刻，他猶豫了。以沈希然的性子，要是知道，因為她的事情，連累到別人，甚至是顧清明，她肯定會跑去找吳封眠拚命的。
吳封眠就是一個瘋子，惹上她可是沒有好下場的。為了沈希然的安全。他隻能撒謊。
“沒有。別胡思亂想。”
秦憬淮把她抱進懷裏，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不安許久的心稍微好一些。
“真的？”沈希然不相信，“那你和我說說，吳封眠跟著你幹嘛。他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情。你別用閑著無聊來打發我。”
秦憬淮笑笑，把人抱得更緊，“他確實閑得無聊……”
“秦憬淮，你知道撒謊的後果。”沈希然生氣。秦憬淮趕緊認真嚴肅的解釋，“他找我，想繼續和我合作。”秦憬淮和沈希然進來之前已經把嘜摘了。現在攝像頭隻能拍到他們在做什麽，但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所以沈希然說話的時候，少了一些顧慮。隻是擔心別人聽見，依舊不敢大聲說話。
“合作什麽？”上一次，他們合作季隊就主院了，這一次在合作，萬一又出什麽事情怎麽辦？
上一次是季隊運氣好，隻是看著傷勢重，沒有傷到要害。誰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所以沈希然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不管合作什麽，以後你都不要和他再有什麽來往了。你說的對，他就是顆定時炸彈，離得太近，肯定會受傷的。”
秦憬淮笑笑沒說話。
沈希然以為她是同意了，著急拉著她要去跟吳封眠說清楚。秦憬淮伸手，把人拉回來，抱在懷裏，笑著說，“逗你呢，我又不傻。上了一次當，我還會上第二次？”
“我已經拒絕他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沈希然盯著秦憬淮看了好一會，確定她沒有撒謊之後，鬆了一口氣，“恩，放心。”
十分鍾之後，董程軒和周思傑都回來了。這一次，四組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節目組履行承諾，晚上給他們準備的火鍋。
雖然不能吃肉，但是在火鍋裏煮青菜，沈希然也很開心。
“秦老師，要不然你和他們一鍋吧。我一個人吃素就行了。”沈希然見大家都在吃肉，她不好意思讓秦憬淮陪著她吃素。“去吧。我把你的碗筷給你拿過去。”
秦憬淮伸手阻止，“別鬧。要是讓嶽母知道我這麽不誠心，晚上托夢，不把女兒嫁給我怎麽辦。”
沈希然沒想到一本正經的秦憬淮開起玩笑來也清新脫俗，與眾不同。
“我爸媽是這個世界上最開明的爸媽。隻要你對我好，他們不會在意其他的。”沈希然還是堅持。但是再一次被秦憬淮給攔了下來，“我在意。”
因為在意你，所以願意和你共進退。
秦憬淮看著沈希然，清明，漂亮的雙眸裏，溢滿深情與認真。有那麽一瞬間，沈希然差點沉迷其中。
咳咳……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