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挑釁
“你別說聽你這麽一說啊，我還真的有點羨慕秦老師。有這麽一個乖巧，聽話，又會心疼人的女朋友，秦老師豔福不淺啊。”
孫茜這次不掐他了，直接擰耳朵，“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做老婆的對你不好？”
“沒有沒有。”要不是場合不對，董程軒早就叫出來了。現在，疼又不能叫的那種感覺，更難受了，“老婆，我錯了，你趕緊鬆手吧。我這耳朵都快掉了。”
孫茜和董程軒說悄悄話的時候，沈希然已經把局勢搬回來了。
沈希然沒想到，吳封眠下圍棋這麽難纏。他每一個棋子看似下得沒有章法，但是隻要你仔細看，就能發現，他都在克製她。
等一下，她知道了。
“你和她下過圍棋？”沈希然不想讓人關注她姐姐，特意用她代指。
吳封眠點點頭。“你的圍棋都是她教的，所以你很難能贏我。”吳封眠說話的時候，再一次擋住了沈希然剛剛找的一條活路。
吳封眠得意的笑笑，“你不知道，我為了能贏他，這些年可是沒少自己和自己對弈。”
“你……。”為了能贏她姐姐，苦練這麽多年。那她姐姐現在不在了……
“你是故意的。”沈希然後知後覺回過神，“你其實從一開始想和我比的就是圍棋吧。可是你故意不說話，故意往別的方向引導，最後你才站出來提意見。這樣，大家既覺得你公正，又能讓你得償所願。”
吳封眠不說話，沈希然倒抽一口氣。
“那你想好等下是贏了我，還是讓我贏？”
既然他苦練多年，肯定已經把姐姐用過的策略推演過上百遍了，她雖然和姐姐的下法不一樣，但是她是姐姐教的，萬變不離其宗。吳封眠有句話說得很對，這樣的情形下，她很難贏他。
“我可以輸。但是籌碼……”
沈希然幾乎張口就要答應。秦憬淮擋住了她的手，“別答應他。”
“可是……”如果讓吳封眠贏了，他們就一定要住那間陰麵的房間了。接下來半個多月都要在這裏住，她不願意讓秦憬淮委屈自己。
誰知道，沈希然糾結的時候，秦憬淮拿起一顆棋子，替沈希然提前結束了這一場對弈，“我宣布，希然輸了。你們可以去選房間了。”
董程軒一臉不解，“憬淮，你這是幹嘛。希然忙活了半天，全被你這一下給毀了。”
沈希然和吳封眠說的話，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但是年輕人嗎？都喜歡玩點新鮮刺激的，這沒什麽的。誰知道秦憬淮這麽保守。一點冒險精神都沒有。他沒看到沈希然一臉自責嗎？
“行了，趕緊去收拾東西吧。”孫茜拍拍沈希然的肩膀，然後扯著董程軒走了。
周思傑很想幫沈希然，可是他是單人間，愛莫能助。
“秦老師，希然姐，你們等下要是需要幫忙，盡管喊我。”
“謝謝了。你先去忙吧。”
吳封眠把餘一彤支開，客廳裏剩下他們三個人後，吳封眠先開口，“要不要出去聊聊？”
沈希然看了秦憬淮一眼，秦憬淮拉著她先去了院子。吳封眠跟在後麵。三個人站在院子裏，秋日午後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眼。但是秋日的陽光，已經沒了夏日的炙熱。即便站在太陽底下，也不會有那種焦躁和難耐。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他們家出事已經一年了。
“如果我說，昨天的事情和我無關，你們相信嗎？”吳封眠主動提起昨天的事情。
沈希然沒說話。秦憬淮雙手插兜，看著鬱鬱蔥蔥的榕樹，反問，“那是誰？吳門大少爺？”
秦憬淮和牧野昨天分析過這個可能。其實當時他們已經否認了這個猜測，畢竟，吳門大少爺這麽神秘一個人，怎麽會親自對付陳偉這麽一個小角色。
這件事情一看就是吳門下麵那些人做的。秦憬淮現在這麽問，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知道多少。
可是，吳封眠卻不再提這件事情。反而看向了沈希然。
“你姐姐很喜歡下圍棋。我見他那幾次，她幾乎都在下圍棋。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從頭到尾，都隻和她下過兩次。我第一次覺得，記性好是一件好事，這樣我就可以把她的每一個樣子，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習慣都記在心裏。”
“這樣不管她在哪裏，隻要我想他了，我就可以將記憶翻出來，然後一遍一遍地翻看那些過去，就像我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一樣。”
“變態。”這句話沈希然早就想說了。
他口口聲聲說他有多喜歡她姐姐，卻又用那麽殘忍的方式，害得她家破人亡。
他說他能遇上姐姐，是他的福氣。
可是她卻覺得，姐姐這輩子遇上他，就是不幸的開始。如果不是他，姐姐還有他們家，或許都不會經曆這些。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自己永墜地獄，就要把別人也拉入地獄。然後口口聲聲標榜自己有多無辜。
“另外，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句都不相信。吳封眠，我不管你來這個節目的目的是什麽。我都請你離我們遠一點。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沈希然拉著秦憬淮回去收拾東西。
兩人拖著大包小包上樓時發現，吳封眠他們竟然沒有選那間向陽的房間。
“他們竟然沒有選這間屋子、”
沈希然站在屋子裏，還是感覺有點不真實。
“他明明贏了，為什麽又把房間讓出來？”沈希然有點看不懂吳封眠到底是個什麽人了。
“或許，他就喜歡住陰麵的房間。好了，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等下要出去買東西，你就別去了，這裏剛住進來，什麽都要收拾，你留在家裏好好收拾收拾。這樣晚上也能早點休息。”
沈希然看了一眼房間，其實大麵上挺幹淨的。真的要收拾，也就是收拾一下邊邊角角，這是細致活。得慢慢幹。
“好。”
其他屋也想到了這個，男的早早下樓，商量采買的事情。女孩子就留在家裏打掃衛生。
肖敏雖然年紀小，但是情商智商都很高。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之後，就過來幫沈希然。
“沈老師，你真的好厲害，唱歌好聽，跳舞也厲害。圍棋下得都這麽好。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明星，比你才藝多的。”
沈希然笑笑，“其實我就是個半吊子。我小時候不太喜歡興趣班，但是我姐姐喜歡。我爸媽就給他報了好多興趣班。後來我姐姐就用，如果我不學，我們就沒有共同話題這種話，騙我和她一塊學。不知不覺，這些習慣就養下來了。”
那個時候，其實她沒少私底下和爸媽抱怨。幹嘛要給姐姐報這麽多興趣班，姐姐是高興了，她就倒黴了。
姐姐學什麽都要帶上她，後來，姐姐興趣班的老師都打趣他，說她爸媽會過日子，教一個閨女的費用，兩個閨女一塊學。
那個時候，她肯定沒想到，將來有一天，這些東西，會成為養活她的才藝。
“你和你姐姐感情真好。我有個弟弟。我弟弟可皮了。我們兩個一見麵就打架。我媽說，她覺得她不是生了兩個孩子，而是兩個蒼蠅。”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熟絡起來。
“希然姐，你長得這麽好看，你姐姐肯定長得很好看。”肖敏畢業之後就一直待在劇組，每天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實在沒時間關注八卦，所以不知道她姐姐的事情。沈希然拿著抹布的手停了一會，繼續笑著說，“好看。我姐姐在我心裏是最好看的。”
“我也覺得。”
幸好這個時候，外出采買的回來了，要不然，沈希然都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了。
這邊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和肖敏一塊下樓時，遇上孫茜，三個人就一塊下樓了。誰知道餘一彤看到，就誤以為大家在孤立她，下樓之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沈希然就當沒看見，幫著大家一塊整理買回來的東西。
爸媽的忌日快到了，這段時間沈希然吃素。晚飯的時候，秦憬淮燒了兩道青菜。餘一彤看到之後，不陰不陽說了一句，“炒得這麽清湯寡水，一看就不好吃。”
吃飯的時候，餘一彤見沈希然隻吃那兩道菜，故意當著大家夥的麵，給沈希然夾了一筷子肉。
“希然，看你瘦的，多吃點肉。對身體好。”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麽好心。
“謝謝餘老師的好意，不過我最近上火了，不能吃肉。”沈希然把肉夾出來放到了旁邊的盤子裏、
餘一彤掃了一眼，不依不饒繼續說，“對了，你姐姐的忌日馬上要到了吧。我聽導演組的人說，你們最近沒少請假。要不是因為你們，咱們也不會這麽快住進公寓。你們是不是又要請假了、”
啪嗒一聲。沈希然手裏的筷子掉了。
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肖敏驚訝，又懊悔地看向沈希然。沈老師的姐姐原來已經不在了，她不知道就算了，剛才還當著她的麵問他。她當時肯定很難過吧。
董程軒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這會見桌上氣氛不對勁，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好，隻能低頭裝死。
“不會說話就閉嘴。”秦憬淮很少生氣，但是他一旦動怒，必定有人要遭殃。
餘一彤本來也沒想說這些的。但是她就是看不慣大家都圍著沈希然的樣子，憑什麽？憑什麽大家都要圍著他？
就因為她長得好看，就因為她的男朋友是秦憬淮嗎？
要不是因為沈希然，她之前的金主怎麽可能甩了他，要不是因為沈希然，她怎麽會在拘留所待了幾天。因為那件事情，她幾乎沒有通告可上。這一次要不是因為吳封眠，她還不知道要在家裏休息多久。
她恨沈希然，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恨她。
她恨不得抽他的筋，扒她的皮。恨不得讓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麵前。
她當然知道這是沈希然的傷疤，她還知道，她最在意這件事情。上一次，她不過是拿了他的手機，就把他氣的昏迷了三個月，她倒要看看，這一次，沈希然能抗多久。
“秦老師，我說錯什麽了嗎？”餘一彤不依不饒，“我在關係希然。這一周年忌日很講究的，希然年紀小，肯定不知道怎麽操辦。不過沒關係，你爸媽肯定知道怎麽辦……”
“夠了。”這一次打斷餘一彤的是吳封眠，“不好意思，她精神有點不好。我先帶她回去休息了。”
吳封眠他們走了之後，秦憬淮拉著沈希然去了外麵。
導演看到這架勢，差點哭了。
本來她以為，所有人都來了公寓，肯定拍攝就能步入正軌了，沒想到第一天就遇上了這種事情。不用問，剛才的畫麵，肯定不能用。
餘一彤說什麽不好，非要往人家心窩子上紮。女人啊，狠起來還真是嚇人。
夜裏的小屋四周掛滿了彩燈，從遠處看去，漂亮極了。
這棟公寓，和姐姐以前形容的好像。美的像城堡。也美的不真實。
“你沒事吧。”秦憬淮拿了一瓶水，遞過去，“熱的，天涼了，以後還是喝熱水吧。”
“謝謝。”沈希然看著不遠處的彩燈，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我了。那件事情，我已經看開了。所以你別擔心。餘一彤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些，不就是為了看我發瘋，失控嗎？我偏不讓他如願。”
“對，我們偏不讓他如願、”秦憬淮把她抱進懷裏，歎了一口氣，“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談戀愛，很輕鬆的綜藝。我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我肯定不會答應導演。希然，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真心的，發自內心的笑了。”
“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沒辦法改變，但是我希望，未來的的每一天，你的生活裏都有我。如果你不喜歡餘一彤，我會和節目組商量，讓他退出這個節目的。”
“你這個想法，我之前就想過了，但是我有一個預感。餘一彤不會走的。”
“為什麽？”
“你忘了，吳封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