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秦憬淮，你輕點
司音抓著沈希然的手，靠在她肩膀上仔細回憶秦憬淮為沈希然做過的那些事情。
“秦老師，長相好，家世好，有本事，聰明能幹這就不用說了，最重要的是，他對你好，你也很依賴他。”
“那是因為……他是我來帝都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沈希然辯解。
“得了吧，你騙別人就算了，你就別騙我了。咱們雖然見麵不多，可是神交已久，你心裏那點彎彎繞繞，我不說了解十分，七八分還是有的。”
沈希然不喜歡被人扒光的感覺，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沈希然一把抓過桌上的手機，進屋之前提醒她，“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咱們不是說好，今晚我住在這裏嗎？”然而，回答他的是關門聲。
“小氣。”司音放下零食，穿上鞋子去拿包包，“美人，我走了哈。記得想我。”
“你快走吧。”
電話是小姨打來的。主要是關心她這幾日的身體情況。聽著沈希然中氣十足小姨才放心。
“憬淮呢。他最近怎麽樣？算算日子，他那部劇也該殺青了。那他要不要休息。你們要不要回來住兩天。”小姨是真心喜歡秦憬淮。每次打電話過來都要問問他。
沈希然拿著手機去了窗戶邊，覺得有些悶，打開了窗戶。抬頭望去，隻見小區門口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雖然戴著口罩，可是沈希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希然，怎麽沒聲音了？憬淮是還沒回來嗎？”
“小姨，我還有事就不和你說了。明晚我打電話給你。”沈希然掛了電話，立刻翻出秦憬淮的號碼，打了出去。等待接通的空隙，沈希然死死地盯著樓下。內心五味雜陳。
“喂……”
電話很快接通，話筒裏傳來熟悉的聲音。短短一個字，沈希然就紅了眼眶。
“怎麽不說話？”
電話那端等了一會，不見她說話，又問。
沈希然抓緊手機，身體往前探了探，輕聲說，“你在哪裏？”
“在家。”秦憬淮歎了一口氣，又說，“後天就要錄製綜藝了，這兩天你好好休息。”
“我好像還沒同意和你一塊錄製綜藝吧。”沈希然擦了擦眼淚，悶悶地說。
秦憬淮聽出了她的不對勁，轉身朝這邊看時，沈希然趕緊往旁邊挪了幾步，躲開了他。
“合同已經簽了，你現在才想反悔，是不是有點晚了？”秦憬淮頓了頓，又說，“別鬧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我沒鬧。”她那天，確實是故意說那些氣話的，但是她並非季東明說的，隻是想看看吳封眠想做什麽，她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吳封眠說得對，她要是真的在乎一個人，就不應該拉著他一塊冒險。她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她更想讓他平安。
可是他隻要一天跟著她，他就沒辦法平安。
所以，她那天故意無理取鬧，連夜離開別墅。除了演給吳封眠看，也是為了和他徹底的分開。隻是那個時候，她忘記綜藝的事情了。
“如果我單方麵解除合約的話，需要賠償多少？”沈希然一臉認真地問。
秦憬淮這次開口，聲音明顯比剛才高了很多，他應該是生氣了。
“下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希然抓著手機，站在原地不動。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麽。現在下去，和他說清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她不願看到他難過的眼神。她哪怕隻是想想，都難過不已，更別說親眼看到了。
“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我下去。”沈希然掛了電話，急匆匆去了客廳。季東明收拾好出來，見她要出門，疑惑，“天都黑了，你出門有什麽急事嗎？”
“我就下樓一趟，很快回來。”沈希然換上鞋，顧不上穿外套，就開門出去了。看得季東明一臉莫名其妙，“大晚上的，能有什麽事情需要這麽火急火燎，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麽事情。”
時間不早了，季東明拿上車鑰匙也出了門。
小區大門口，沈希然在距離秦憬淮幾步之遙處停下，“我來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解除合約需要賠償多少了嗎？”
秦憬淮盯著她看了好一會，這期間，他一個字沒說。就在沈希然沒什麽耐心，打算再次開口時，秦憬淮突然上前抱住了她。這個擁抱，秦憬淮用足了力氣，疼得沈希然又喊又掙紮。
“秦憬淮，你幹嘛，你想勒死我啊。趕緊放開。”
“秦憬淮，你輕點，我疼。”
疼？“你有我疼嗎？你離開了幾天，我就在這裏站了幾天。要不是季東明是警察。要不是小區保安見我們認識，我早就被抓進警察局了。”
“你一句分手就把我弄得抓心撓肺，生不如死。而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該怎麽樣還怎麽樣。沈希然，你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裏過。”
她有，她怎麽沒有。如果她沒有把他放在心裏，她現在又怎麽會這麽痛苦。
隻是……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欲上層樓，欲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這首詩，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秦憬淮，你冷靜一點。你先放開我。”沈希然強忍著眼淚，小聲勸秦憬淮。
季東明開車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下車，把他們兩個人拉開。
“你誰啊，敢跑到這裏來犯事……”季東明剛才隻認出了沈希然，沒多想就下車把兩個人拉開了，現在看清楚對麵的男人是誰後，尷尬一笑，“秦老師，怎麽是你啊。天太黑，眼拙，眼拙了。”
季東明扭頭瞪了沈希然一眼，意思在說，知道是誤會剛才幹嘛不拉開。
沈希然也很懵。她是真的沒想到季東明會過來。他伸手快，出手快。她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就過去了。這好像……怨不得她吧。
“放手。”秦憬淮沒好氣地扯開季東明的手。扯扯褶皺的衣服，拉過沈希然，“今晚就和我回家。”
“我不回去。”沈希然又要掙紮，秦憬淮氣得附身吻了過去。
沈希然立刻嚇傻了。秦憬淮這是在幹嘛。現在還早，又是秋天，小區門口人來人往的，他之前戴著口罩，又刻意避著這裏的住戶，這才沒被人認出來的。現在他這麽一鬧，要是被人認出來，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季東明也沒想到秦憬淮會這麽做，尷尬地輕咳一聲，“差不多的了。等下被人認出來，我們這小區估計要成網紅打卡地了。”
秦憬淮也知道場合不合適，所以並沒有吻多久。一吻結束，趁著沈希然沒回過神，直接把人帶上車，“東西明天過來拿，這幾天謝了。”
這都什麽事啊。季東明扯扯袖子，撿起外套，準備去局裏值班。這時，門衛大爺提著收音機從門衛室笑眯眯地走了出來。
“小季啊，你還是人民警察呢，怎麽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留不住，真是給咱們男人丟人。”
剛才的事情，大爺都看到了。本來大爺想著，怎麽都該是季東明贏的，沒想到……沒想到……
“大爺，你誤會了，剛剛那個，不是我女朋友。”
“小季啊，你不用解釋，大爺都懂。男人嘛，好麵子。大爺是過來人，這些大爺都理解。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情，也要上點心了。”
“大爺，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我好哥們的女朋友。他們鬧矛盾……算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回局裏值班了，改天和你說。”
季東明本來想著，明天找個時間，給大爺買瓶酒，好好解釋一下這事，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回小區，小區裏的大爺大媽看她的眼神就變了。那模樣，仿佛是同情，又像是恨鐵不成鋼。
弄得季東明一臉莫名其妙。
“小季，你的事情我都聽說，別著急，大媽幫你留意著，保證給你找個好看又不嫌棄你窮的女朋友。”
這都哪跟哪啊？“王嬸，我不著急……”這邊還沒解釋完，另一邊又有人過來湊熱鬧了。
“小季，我姐姐家的閨女和你年紀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好姑娘，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嬸子幫你們安排安排見個麵？”
“劉嬸，你怎麽也過來湊熱鬧了。我現在真的沒時間找女朋友……”
“小季，我這邊也有不錯的姑娘，你和嬸子說個準話，什麽時候有時間，嬸子把人拉過來給你瞧瞧。”
“小季，你的工作雖然不著家，很多女孩子沒辦法適應，可是你別灰心，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姑娘多……”
“嬸子們，我真的不著急……”季東明正著急怎麽和熱情的嬸子們解釋時，局裏來電話了。讓他趕緊回去。季東明總算找到理由脫身了。逃出大媽包圍，上車關門那一刹那，季東明感覺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看門大爺正在聽戲，見他剛回來就要走，笑嗬嗬過去打招呼。
“怎麽樣，大爺我的宣傳能力不錯吧。小區裏的七大姑，八大婆本來就喜歡說親。你們年輕人臉皮薄，不好意思說，沒事，我幫你說。事成之後，記得給大爺買幾瓶好酒就成了。”
季東明一聽，剛才的疑惑全部解決了。
“大爺，你可真是我親大爺。”季東明氣得不知道說什麽。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開車離開。
上午十點半，季東明從會議室出來，遇上牧野，“季隊，秦老師來了，現在在你辦公室。”
季東明一聽罪魁禍首來了，擼著袖子往會議室走。牧野見狀，感覺不妙，趕緊跟上，“季隊，你這是幹嘛，你以前和秦老師關係不是挺好嗎？你看你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打架呢？”
“你說對了，我就是去打架的。”
秦憬淮這個腹黑男，他和沈希然吵架，他幫忙說和，提供住的地方。他們和好也就算了，幹嘛留這麽一個爛攤子給他收拾。
他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最難纏的就是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嗎？
咣當一聲，季東明推門進來，氣鼓鼓的走過去“跟我走。”
牧野本來準備勸架的，誰想到季隊說的氣勢洶洶，這進來不是也沒打架。
“我有事要說。”秦憬淮提醒。
“我的事情更重要。”季東明拉著秦憬淮離開警局，他親自開車準備回家和看門大爺解釋。
車子開出警局後，秦憬淮把右手放到車窗上，一邊隨意的敲打車窗，一邊說，“你確定等下再聽？”
“秦憬淮，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知道你是什麽人了。你別以為你神神叨叨幾句就能糊弄我……”
“吳門今天有一場交易。時間就在下午一點。地點則在臨市的碼頭。”
吱……刺耳的刹車上響了好幾秒才停下。
“你說的是真的？”最近外麵的探子說，吳門風聲很緊，好像出什麽大事了。
連探子都不知道的消息，秦憬淮是怎麽知道的？
“剛剛，吳封眠打電話過來說的。他還說，咱們可以不相信他，”秦憬淮打開安全帶，坐直身子，“但是我選擇相信他。”
“理由。”這不是小事，從帝都到臨市需要時間，還需要各部門配合。如果這是個圈套，極容易引起市民恐慌，到時候上麵問責下來，他受到處分是小，因為這件事情，造成不良後果就麻煩了。
“有消息說，吳封眠的媽媽，是吳門當家人殺的。”
吳封眠的爸爸殺了他媽媽？
“消息可靠？”以他對吳封眠的了解，如果這個消息是肯定的，那麽吳封眠泄漏消息，報複吳門的可能就很大。
另外，吳門現在看似還是老爺子掌舵，實際上，吳封眠大哥早就開始插手吳門最上層的事情了。
吳封眠這次泄漏消息，與其說是報複他爸爸，更確切的說，他是想害他大哥。畢竟，誰都知道，吳封眠的大哥如果坐上那個位置，吳封眠隻有死路一條。
吳封眠這麽做，可以製衡大哥，報複爸爸，也可以拖延時間，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