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夢想有你的出道位隻有11個，這是咱們來之前都知道的事情。那些經紀公司也應該知道……”
??“其實我們來之前，公司都做過評估。誰能走到那個位置。誰會在什麽時候被淘汰，這個評估不一定是最準的，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我說的經紀公司，不是所有的。當然訓練生也不是所有的都會麵臨這個處境。我說的是像段星研這樣，在來之前被公司給予厚望，現在卻突然失去出道資格的。這個意外，不管是對段星研，還是對他們公司，都是很大的損失。”
??沈希然能理解，但是……人活在這個世上，誰能猜到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
??如果因為一些不可控因素，就否定一個人之前所有的努力，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
??蔣瑤瑤和段星研是同事，公司那些想法，蔣瑤瑤也清楚，“周然說得沒錯，段星研確實是我們這幾個人裏公司最看好的選手。反而是我，能走到現在，真的是個意外。”
??蔣瑤瑤一直都不太喜歡段星研的處事方式，可是他現在變成這樣，蔣瑤瑤也替他可惜。
??希然說得沒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那天秦恣妍被救護車帶走的時候，段星研一直在說，他沒有推秦恣妍。你們說，段星研說的會是實話嗎？”
??蔣瑤瑤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其實這幾天，訓練營裏大家都討論過這件事情，大家的說法也是眾說紛紜，沒有證據，這些說法，都是大家的猜測。做不了數。
??周然也聽過不少。但是她們心裏都清楚，秦恣妍是什麽身份背景，節目組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學員得罪秦憬淮，得罪秦家？
??咣當一聲，訓練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段星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段星研，你怎麽過來了？”才兩天，段星研就頹廢得不像樣子了。他現在，衣服沒換，臉沒洗，更別說化妝了。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她不管去幹嘛，都要漂漂亮亮的。哪裏像現在，凶神惡煞，怒氣衝衝，她就是站在那裏，什麽都不說，什麽也不做，就夠嚇人的。
??到底是一個公司的，蔣瑤瑤心有不忍，想拉她回去，段星研卻直接甩開她的手，看向沈希然，“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幫幫我，我沒有推秦恣妍，她是自己摔倒的。她冤枉我。”
??沈希然沒想到段星研是來找她幫忙的，可是……
??秦老爺子把秦恣妍當成命根子，秦恣妍受傷之後，秦老爺子因為心疼孫女，甚至想打破原則，讓秦憬淮走關係保秦恣妍出道。
??秦老爺子因為秦恣妍，本來就不喜歡她，她現在要是幫著段星研去調查秦恣妍……段星妍一直不喜歡他，她說的話能當真嗎？
??“沈希然，你不願意？”段星研一臉生氣地指責她，“我本來以為你和她們不一樣，現在看來，你和這裏的人一樣，都是不分青紅皂白，隻聽一麵之詞。你不幫就算了，就算我看走眼了。”
??咣當……段星研把門摔得咣當作響，她都走得沒影了，訓練室的門還在來回晃悠。
??沈希然看著門口議論紛紛的訓練生，心裏五味雜陳。
??當初她們家出事，她恨極了那些平時說得天花亂墜，到了用到她們的時候，卻跑得比誰都快的親戚。她那個時候就想過，她永遠都不會變成那樣。但是現在，她在做什麽？她和那些冷漠的親戚有什麽兩樣？
??她還沒有調查，就因為自己那點小情小愛就斷了段星研最後一絲希望？
??“希然，你沒事吧。你別多想。你做的沒錯。你和秦老師關係是不錯，可是你們的關係再好，哪有人家兄妹感情好。你管這閑事，先不說段星研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一插手，肯定就得罪秦老師，得罪秦家了。”
??周然怕沈希然意氣用事，趕緊提醒她。
??蔣瑤瑤也跟著附和，“是啊，那天的事情誰都沒有看到，現場就秦恣妍和段星研兩個人，當然是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這件事情和我們沒關係，我們還是別摻和了。”
??“你要是實在心裏別扭，那你就想想段星研他們之前是怎麽對你的。想想這個，你心情就好了。”
??沈希然沒說話，但是她一個下午情緒都不是很好。淘汰名單公布完她就離開了訓練營。
??回到家就窩在床上睡覺。到了晚上，也不願意起來吃東西，躺在床上找了一本書打發時間。
??嗡嗡嗡，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沈希然拿過來看了一眼，是司音。
??“喂……”
??“山哥，你最近運勢不行啊，你快看看微博，你被人黑了。才一個多小時，就衝到排行榜前十了，照這個趨勢下去，你登榜首指日可待。”
??熱搜？沈希然打開微博，找到關於她的熱搜。
??［沈希然段星研］
??打開詞條，評論區裏幾乎都在罵她。
??［要不是秦老師，誰知道沈希然是誰啊。這還沒火呢，就開始欺負人了？這要是火了，是要上天嗎？］
??［沈希然，請你出來給段星研道歉。］
??［沈希然，請你出來給段星研道歉。］
??評論下麵，幾乎全部是這條留言。沈希然再往下翻，就看到了今天上午在訓練室裏，段星研找她幫忙的視頻。沈希然點進去看，發現視頻內容被人惡意剪輯了，很多話她根本沒說過，這個視頻裏卻有。
??“山哥，你平時高冷得恨不得不說話，你什麽時候成話癆的？我說這惡意剪輯的人腦子是不是有病，想害你，怎麽也要先分析一下你的人設吧。這段視頻，明顯不符合你的人設。”
??司音說完，又說，“你是不是得罪段星研了，這段視頻，明顯是人家想害你。”
??沈希然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關掉微博，重新把界麵滑到通話界麵。
??“她其實隻是想要一個真相。”
??“什麽真相？”司音不明白，沈希然說得又一知半解。
??“我在八卦論壇上看到有人說，你們訓練營裏有人吵架，把隊友給打傷了，一個住了院，一個被訓練營給開除了。有沒有這回事。”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沈希然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瞞不出，但是她沒想到，會傳得這麽快。
??“你都說了，是八卦。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頓了頓，“你有時間就去寫稿子，別總是逛八卦論壇。”
??“我也沒經常逛，我就今天……”
??“你覺得我信嗎？”
??……
??司音不說話了。
??“我有電話進來了，先掛了。”
??司音掛了之後，沈希然接了沈哲的電話。
??“希然，熱搜裏那段視頻是怎麽回事。需要幫忙嗎？”
??沈希然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七點半。下床之後，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就行。”
??“那行吧，你要是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沈希然戴上口罩，打車去了訓練營。
??訓練營一樓訓練室裏，段星研麵無表情地坐在地上，蔣瑤瑤氣急敗壞嘀嘀咕咕說著什麽，說到激動氣憤的地方。蔣瑤瑤忍不住想動手。幸好周然在旁邊，趕緊給攔下了。
??沈希然進來時，蔣瑤瑤還在罵人。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把秦恣妍當寶一樣捧著，為了巴結她，你處處和希然做對，背地裏可沒少說他的壞話，現在你被秦恣妍害了，你有什麽臉麵找希然幫忙？”
??“希然不幫你，你就惡意剪輯視頻來害她。你這麽有本事，你怎麽不去對付秦恣妍？”
??“你以為我不想嗎？”段星研坐在地上一個多小時，這會終於有了反應，“我也想找那個賤人算賬，可是秦家有本事啊，熱搜剛上去就被人撤下去了。我有什麽辦法。”
??“沈希然她有秦老師，我有什麽？蔣瑤瑤，你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今天你要是碰到這種事情，沈希然不會不管你。為什麽我就沒人幫？”
??“我承認，以前我是做錯了不少事情。如果沈希然願意，我可以給他道歉，給他下跪都行，我隻想要一個公道。”
??段星研說得委屈又無助，卻被周然一句話點破。“你想要的不是公道，而是留在訓練營的機會，一個出道的機會。我有朋友和你是一個公司的，她和我說，你們公司高層已經開過會了，你的事情他們會派人調查的，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我著急？”段星研表情扭曲地看向周然，”你捫心自問，誰來這個節目不是為了出道。現在我離那個位置就差臨門一腳了，卻因為秦恣妍的一句話，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要是換作你，你會甘心，你會不著急嗎？”
??“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那都是官方說辭，我一個新人，一個都沒有給公司賺過錢的新人，你覺得公司憑什麽保我，為了我和秦家做對。”
??“他們說的這些話都是騙人的，他們其實早就放棄我了。我簽了十年，我要是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走了，我往後怎麽辦？”
??“一個女藝人最好的時間，我找誰來賠？”
??話都說到這裏了，段星研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這麽做很卑鄙嗎？你以為我不鄙視我自己嗎？可是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我要是不搏一搏，我就真的完了。”
??沈希然站在門口，看著段星研無奈，無力，又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半年前的她，那個時候，她也像段星研一樣，在絕望的邊緣，拚命掙紮。她告訴自己，隻要她抓住了機會，她就一定能從絕望中走出來。
??後來她遇到了秦憬淮，是他幫他走過了那段絕望。
??段星研如果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應該被人這麽輕易地毀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至於秦家……
??沈希然拿著手機去樓梯間打了一個電話。
??秦憬淮已經知道他上熱搜的事情了，本來正準備給她打電話，她就先打過來了。
??“你上熱搜的時候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讓沈哲幫你處理。”
??“我打電話過來不是為了熱搜的事情。”
??沈希然看著忽明忽暗的聲控燈，猶豫了一下，“段星研來找我了，她說，她是被秦恣妍冤枉的。她沒有推秦恣妍，是秦恣妍自己摔倒故意冤枉他的。”
??電話那頭有一段時間很安靜。沈希然等了一會，繼續說，“段星研希望我可以幫她找出真相。秦老師，如果你不願意……”
??“秦家沒什麽特殊的，秦恣妍就更沒有例外的權利。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別管我。”秦憬淮停頓了一下，又說，“那條熱搜，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嗯。”
??“段星研這件事情做得這麽極端，你就不生氣？”
??沈希然一開始確實生氣，她又不是聖人，她也會生氣，難過。但是後來，她看到段星研那麽狼狽，絕望的樣子，她就氣不起來了。更何況，她也經曆過那樣的絕望，她比別人更理解她的無助與絕望。她感激老天爺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把秦憬淮送到了她身邊，她也希望，段星研絕望的時候，也能遇到一個，願意把她從絕望中拉出去的那個人。
??如果她沒遇上，她就自己來。
??“我生氣，但是我更氣冤枉她的人。秦老師，秦恣妍是你的妹妹，我本來不應該在你麵前說她的壞話，但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我可能……”
??“希然，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秦家沒有例外，你想做什麽都行。另外，有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秦恣妍，沒有你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你要是調查她，要小心一點。”
??沈希然皺眉，“秦老師，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是你要幫段星研，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查，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對了，我這次出差挺著急的，你晚上睡覺……”
??“我盡量在兩點之後睡，然後多定幾個鬧鈴就行。”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她的病情已經緩和很多了，雖然依舊會夢魘，但是夢魘的時間從以前的叫不醒，到現在的一兩個小時，這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你這樣根本沒辦法休息好。”秦憬淮想到這邊的拍攝，皺著眉頭說，“我會盡快回去的。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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