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帶你回去
青丘太子拿了一枚新的酒杯,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彥青,你覺得玉公子此人如何?”
彥青滿地打滾笑了一會,鼻尖都有些出汗,但還是精力十足地樣子,他接過酒杯便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一臉滿足的砸麽了一下嘴巴。
“啊,這定然就是桃花釀了……嗬,若是不品這酒,光看那詩句,隻覺得毫無文采甚是可笑,但品完酒再看,反倒不覺庸俗,隻覺得無比貼切……玉公子,您還真是個妙人兒,是我小看了您!”彥青不再大笑,反倒是對其餘部分的詩句以及美酒更加期待起來。
當然了,對於夜傾璃,他亦不敢再小看,反而覺得她甚是有趣。
然而那青丘太子卻突然道:“既然如此,方才玉公子的話你也聽到了,他喜歡你。本宮將你送給她如何?”
彥青看著夜傾璃,笑眯眯道:“好啊好啊!”
“噗”
夜傾璃沒想到這主仆二人竟然會如此說,一口氣沒提上來,喝口桃花釀差點沒給自己嗆死。
“看來,彥青要有新主子了,不過,我得看看我家新主子長啥樣……”
彥青興高采烈的說著,一邊又屁顛顛的跑到了夜傾璃的身邊,趁她還在嗆咳之中,直接彎下腰一把掀開她帷帽上的白紗,探頭去看她藏在裏麵的臉。因為動作太大,又是夜傾璃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彥青被她藏在裏麵那半張臉完美無缺的臉所驚!
那麽近的距離,彥青幾乎可以看見她臉上細細的絨毛,自然也能看見她纖細的脖子,以及那脖子上極為平坦的線條。
好美的半張臉,好漂亮的小姐姐!
彥青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感覺,差點沒忍住吻上去……而事實上,他也準備這麽做了。
隻不過,當他打算用一個小小的意外來創造這個美好的接觸時,一隻手拎住了他的腰帶,將他猛地往後一拽。
“彥青,過了。”
青丘太子看著君北遇將他硬生生拽出來,一直以來都雲淡風輕的臉色,終於有些微微發沉起來。
君北遇毫不憐惜的他丟到一旁,盯著夜傾璃皮笑肉不笑道:“玉公子當真打算收下他?如此頑劣不懂規矩的小廝,在我天玄,是要被帶去玄幽處喂蛇的。”
這一席話,不僅聽得彥青一番膽寒,頓時乖乖地站到了夜傾璃的身後,像個犯錯了的孩子一般乖巧的不再說話,就連夜傾璃都被君北遇那冰冷的語氣說得莫名心虛的抖了抖。
宇文瑾大抵是見彥青這模樣可憐,不由得安撫了一句道:“彥青,別擔心,雖然國師不喜歡你,但是本王和玉公子一樣,還是挺喜歡你的。你放心,本王絕不會隨便帶你去玄幽處喂蛇。除非玉公子同意。”
宇文瑾說前半句話的時候,彥青還感動不已,眼淚汪汪,可一聽到最後那句話,一下子臉就黑了,比之前還黑……請問,這話說和不說有什麽區別?
夜傾璃已經徹底不想和他們聊天了,低頭默默地給人倒酒,隻等著什麽時候他們趕緊將酒品完,她可以早點出去吃東西。
然而,除了青丘太子,其餘的人,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喝酒的意思。
特別是君北遇,雖然他和往常一樣帶著麵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事實上夜傾璃自己也帶著帷帽,確實看不清楚別人的臉色,但是她能夠明顯感覺到君北遇那邊的氣壓極低,壓抑的十分可怕……可是偏偏他不高興他還不肯離開,就這麽幹坐著,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就算是大夏天,都能感覺到那邊逼過來的寒氣。
夜傾璃的汗毛,在這份低氣壓的逼近之下,一點點的豎了起來。
“那個……”
“對了……”
“既然……”
就是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下,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除了正在喝酒的青丘太子和麵壁思過的彥青之外,異口同聲的三人麵麵相覷。
君北遇道:“瑾王殿下,您先說。”
瑾王微微一笑,像是征求一般的往夜傾璃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語氣溫和道:“玉公子方才已經答應要為本王治療眼疾,對吧?”
夜傾璃動作微微一僵。
什麽?誰答應要為你治療眼疾了?還有,您特麽有那什麽所謂的眼疾嗎?好端端的幹嘛騙人?!
對宇文瑾這臭不要臉的態度,夜傾璃打從心底裏表示鄙夷!
然而,宇文瑾卻又道:“這些酒,雖然已經喝了不少,但終究還是價值千金的極品好酒,本王見青丘太子如此喜歡,稍後會買下一些送去行宮。”
青丘太子立刻道:“多謝瑾王。”
而夜傾璃卻從他這段話中找到了那幾個關鍵字“價值千金的幾瓶好酒”,感情他這是在問她討債呢!
“玉公子?既然沒什麽事了,不如這就隨本王去王府?若是您真的能治好本王的眼疾,本王定會重金感謝!”
宇文瑾淡淡的說著,卻著重了最後幾個字,神情狡猾宛若一隻狐狸。
重金感謝這四個字,對於夜傾璃來說,就像是一個放在陷阱裏的美味,而她,已經極其饑餓了,也察覺到了危險,可是還是拗不過對於食物向往的天性,一步一步往陷阱靠近。
君北遇淡淡的看著她,不緊不慢的樣子,似乎在等她做決定。
但……宇文瑾卻察覺到,他眼神,與以往的對一切都漠視的感覺,全然不同。
而這,是他這個“眼盲”才會察覺的不同,因為一個人隻會在對人的目光有所防備的時候,才會完完全全掩飾自己的神情乃至眼神,可是對一個瞎子,卻並不會。
夜傾璃雖然對於宇文瑾的提議十分心動,但是天生的警惕性讓她強行保持著清醒,她並未去看君北遇,兀自平靜道:“不知國師大人方才想說何事?”
君北遇道:“本座想帶你回去,為一個人治傷。”
夜傾璃聞言,心微微一顫,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一般,她的聲音莫名的有些發顫,卻被她強行壓製:“什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