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奮力掙紮著,哭喊著。
??“你們幹什麽啊!憑什麽抓我!”
??“憑什麽?憑你走私槍支!”
??周圍那些本想上去維護正義的路人聽見,紛紛遠離了些。
??顧鵬麵若冰霜,小晨隻覺得壓迫感撲麵而來,哆哆嗦嗦的不敢還嘴。
??他看了眼小晨,厲聲道:“帶走。”
??小晨更加害怕了,額頭上冒出汗,心跳也撲通撲通地越來越大聲。
??她手上的行李被一名黑衣保鏢搶去,她試圖張望四周用群眾來幫自己脫困。
??然而機場茫茫人海,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甚至連看熱鬧的人都走遠了。
??顧鵬冷嗤一聲,笑罵她沒有自知之明。
??小晨被一把扔進了顧鵬的車後座,旁邊兩個黑衣保鏢正襟危坐,她冷汗從額頭一路流到了下巴,情緒全寫在了臉上。
??顧鵬坐在駕駛位上打了個電話給裴鬱。
??裴鬱低沉的聲音淡淡地傳來:“我已經到了。”
??顧鵬應了一聲,一腳踩下油門,車速猛然加快。
??小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坐在兩個黑衣保鏢中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約莫過了十三分鍾,車子猛然停下,小晨左右看了一眼,發覺這裏是顧秋白的工作室。
??她哆哆嗦嗦的下了車,而後被丟進一間屋子裏,屋內亮堂一片,陳設看起來有些陳舊,但都很幹淨,像是剛打掃完沒多久。
??他被扔在木板凳上,板凳與地麵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裴鬱和顧秋白已經等候多時了。
??顧鵬懶得廢話,坐在他麵前,直截了當的道:“說吧,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是誰指使你的?”
??小晨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顧鵬,裝起了啞巴。
??牆上的鍾表一分一秒的流逝,“滴答滴答”聲響徹在整個小屋中,像貓撓你心口似的難受,一直折磨著你。
??小晨盡力讓自己放空,亦或者找點別的東西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然而她一抬頭就是顧鵬的臉,其他別無所看。
??“……”小晨摳著手指頭,開口道,“別這麽看我。”
??顧鵬嗤笑一聲,淡漠開口:“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麽可以讓你選擇的嗎?”他頓了頓,又繼續說,“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等你,你不說那我們隻好采取一些手段讓你說。”
??小晨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又蔫兒了。
??又過了十分鍾,顧鵬一下從板凳上站起來,語氣裏夾雜著威脅:“你不說是吧?行,那我今天就當活動活動筋骨了。”
??說罷從衣櫃裏拿出一條木棍,木棍又粗又重,顧鵬拿在手裏掂量了兩下,繼而道:“你受著點。”
??還沒來得及下手,小晨就連忙道:“別別別,大哥,我們有話好商量!”
??一直沒吭聲的裴鬱忽而道:“商量?沒什麽好商量的。要麽說,要麽打完了再說。”
??他眸子裏劃過一抹狠厲,而後起身走到小晨麵前,從顧鵬手裏接過木棍,煩躁開口:“別怕,一棍下去死不了。”
??小晨冷汗涔涔,腿都開始發抖。
??“我說我說!”小晨緊閉著眼慌忙道。
??顧鵬和裴鬱相視一眼,威逼利誘起了作用,小晨終於鬆口。
??這會兒黎空空姍姍來遲,推門而入,打斷了正要說話的小晨。
??黎空空解釋道:“路上堵車堵死了,緊趕慢趕才到。你們繼續。”
??小晨收回視線,頓了頓,才開口說道:“我這麽做就是看顧秋白不爽,所以才想弄她。”
??話音未落黎空空就冷嗤一聲,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謊言:
??“你騙誰呢你!你幹了這麽多年,為了這種事就連命都不要!”
??小晨當即反駁:“這又不能代表什麽!我工作勤懇是因為我要生活,兩者並不衝突。”
??黎空空上前一步逼近他:“你最好說實話,也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小晨一口咬定就是她自己,怎麽威逼利誘都沒法,哪怕要付出挨一棍子的代價,她也不肯說出真相。
??一時間大家陷入了瓶頸。
??黎空空在旁邊抿唇思忖半天,第一個從靜態變為動態,她起身坐在小晨麵前,聲音輕而柔:
??“我們呢,本意隻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你在我們這裏工作這麽久,什麽性格的人我們一清二楚。”
??“你去幫助一個施暴者隱瞞真相沒有任何意義,一旦我們找警方介入,你就是幫凶,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
??黎空空頗有耐心地說著。
??她盯著小晨的眼睛,臉上泛起笑意:“你覺得呢?”
??小晨像是做了不少的心理鬥爭,她閉了閉眼,才緩慢開口道:
??“我收了錢,我父親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對方不是要殺了我就是要賣了我。”
??說著,她有些哽咽了,“所以我隻能被迫答應。顧秋白反正可以複出,她有後台……所以我就這麽做了。”
??裴鬱聽完在心裏低低罵了一句,他發泄似的把木棍重重扔在地上,顧秋白在一旁啞然片刻,無語凝噎。
??顧鵬被氣笑了,他們四個轉身離開了這間廢棄的倉庫,進了會議室。
??經過進一步地逼問,小晨給了上麵那人的號碼。
??而結果並不盡人意,但也在意料之內——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顧秋白跟困倦的小貓似的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蔫了下去,剛有點進展,剛看到點微弱的希望,然後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滅了。
??現實就是那麽殘忍,它總會在你最滿懷期待的時候給你潑一盆冷水,告訴你醒醒吧孩子。
??顧鵬煩躁的摁了摁眉心,走到窗邊默默的點了支煙。
??顧秋白看大家整個精神狀態都萎靡了,又重新直起身子安撫道:“別著急,一定會有突破口的。”
??顧鵬眯著眼睛吐出了一口煙圈,沒吭聲。
??倒是黎空空接了話茬:“雖然現在一籌莫展,但一定不能放棄!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的。”
??裴鬱勾了勾唇角,看向顧秋白,輕聲道:“一定會的找到凶手的。”
??隔日清晨,顧秋白翻了翻微博,沒五分鍾她就退出了軟件,又是她熟悉的全網黑。
??她自嘲似的苦笑了兩聲,覺得自己的星路充滿了荊棘和陷阱。
??網暴依舊來勢洶洶,網友們好像也熟悉了這套流程,辱罵的話沒什麽新花樣,所以她也沒有多深的感觸。
??然而另一邊,元寶怡趁此風頭又買了不少通稿,而顧秋白此時根本無力搭理這些。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