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浮出水麵
一碗麵的時間過去,蘇韻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看著周梓楠。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趕緊把資料拿出來。
吃飽的周梓楠覺得很滿足,他這次少有地配合蘇韻將手機拿了出來。
他從手機中調出了幾天短片給蘇韻看。這幾條短片有的是在急診室大廳拍的,有的是在她辦公室,還有兩條是在玟景的。
而這幾條片子都拍到了一個人。這人身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體型偏瘦弱。
他每一次出現都帶著同一頂黑色的棒球帽。穿著一件過膝的黑色大羽絨服。
此人很小心,他應該早就查清楚每個地方的攝像頭,。所以一到有攝像頭的地方,他都故意低下頭避開。
這樣無論他出現了多少次,都無法判斷他麵容。也就隻能判斷出他大概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
“就這些?”蘇韻疑惑地,不滿地問。
雖然這也算得上是線索,但這些短片要得到也太容易了。她自己就完全可以去醫院的保安部和小區的物業管理部要。
“你覺得我就隻有這些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說完他又打開幾篇網上的報道蘇韻救人的文章讓蘇韻自己看。
蘇韻瞥了一眼那幾篇文章,都是她之前看過的,並沒有什麽特別。她不解地看向周梓楠。
“你先看看下麵的評論。”周梓楠提示著。
蘇韻隻好又低下頭認真地看著每一條評論。
她看得很投入,完全沒有發現周梓楠正親密地坐在她身邊,頭貼著她的頭和她一起看著。
周梓楠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習慣她身上發出的天然馨香。此時他有種衝動想將她摟入懷中好好親吻一番。不過理智告訴他,他若真這樣做會嚇著這個小女人的。
蘇韻在那幾篇報道下麵的評論中來回看了幾次,慢慢地看出了些端倪。
她指著其中一個id抬頭想說話,卻冷不防和周梓楠來了個正臉相對。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她都感覺到他飽滿的唇瓣在她臉上輕輕劃過。雖然之前一霎那,但那軟綿的感覺如棉絮撫過輕揉,又讓她如觸電般酥麻。
兩人四目相對時,蘇韻看到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透著沁人心田的柔光熱切地看著自己。而在這眼眸裏盡是她小小的身影。
回過神的蘇韻趕緊低下頭,尷尬地將那隻無處安放的纖手垂放了下來。
周梓楠看著蘇韻既害羞又尷尬的樣子,笑容立馬綻放出來。
她今天可是一整天像個刺蝟一樣對著自己豎起了硬刺。相比起來這一刻就可愛多了。
周梓楠摸摸雙唇,剛剛那一碰觸雖然是淡淡的,輕輕的,但他已能感受到她如凝脂般的肌膚的甜蜜。
為了驅除蘇韻心中的尷尬,周梓楠若無其事地問:“發現什麽了嗎?”
蘇韻見他沒什麽反應,心中也坦然許多。她清了清嗓子說:“這樣看其他的評論都沒什麽,唯獨是這個id表現的有點異常。”
蘇韻指著一個為“守護者”的id繼續說,“別人看到這些報道一般就是留下一條評論讚揚一下就算。而守護者在每一篇報道上都有大量的留言。最重要的是有人留下的言語中對我有那麽一點不認同或質疑,他都會大力評擊對方。言辭都是非常犀利偏激。是他嗎?”
“應該錯不了。”周梓楠點點頭。
“知道他是誰嗎?”
“我中午讓秦旭去查了這個id的ip發現它是屬於一家叫光輝網吧的ip地址。秦旭去問過了,守望者原名叫陳國平,是這家網吧的網管,但他已經在一個星期前辭工了。”
說完周梓楠又從另一個文件裏調出了一張照片。他說:“這是陳國平在網吧留下的工作照,你認識他嗎?”
蘇韻對著照片看了又看。圖片中的人皮膚有點黑,臉龐比較消瘦。他的眼神看著有點木訥,看著應該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
蘇韻越看越覺得這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努力地回憶著,突然眼前一亮。
“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大概一個月前不小心摔傷了後腦勺來到晨曦檢查。當時我是他的首診醫生。”
“原來他是你的病人,那他當時對你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現?”周梓楠問。
蘇韻想了想說:“那倒也沒有。我記得當時他的傷口有點深,為了安全起見就幫他做了個ct。後來發現他腦前額葉上長有一個1mm大小的膠質瘤。之後我就把他轉到了神經外科那邊去了。”
周梓楠問:“之後你們再也沒見過了嗎?”
“沒有。”
蘇韻想了想說:“你等我一下。”然後她拿著手機跑到了陽台後麵去。
隻一會兒功夫她就出來了,“剛我問了神經外科的同事。她說當她將病情告訴陳國平後,他就拒絕了治療,當天就離開了醫院。”
“他之前是住在網吧的宿舍裏的,但辭職後住那就沒人知道。網吧的工作人員說他以前比較內向不怎麽愛和同事來往。這段時間他脾氣突然變得很暴躁,動不動就罵人。大家就更不願意跟他接觸。所以他走後,根本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不過我們從他的原來的宿舍裏找到了這個。”
周梓楠又從他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裏是另一張照片,照片中蘇韻正在急診室裏救治一名病人。而照片顯示的時間就是蘇韻救下兵兵兩婆孫的第三天。
蘇韻看著這張照片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手上的雞皮疙瘩隨則冒了出來。
她思量了很久才分析著說:“脾氣變暴躁說明他腦前額葉的膠質瘤發生變化了。也可能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突然愛慕我。至於這個愛慕點是怎麽誘發的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
周梓楠溫柔地說著。他的聲音低醇如大提琴般動聽,如冬日裏陽光的暖和。
一直習慣了所有困難都自己麵對的蘇韻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被嗬護的感覺了。
這讓她想起了已逝的父親,曾經他也是這樣嗬護她的。可是這種嗬護在她八歲後便再也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