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宮病態
侍衛背上硬生生的挨下了武若的一鞭子,準確的說是替魏陽秋挨得。
此時被侍衛護在身下不得動彈,隻能看著武若麵露猙獰的臉越走越近。
當武若準備甩出第二鞭的時候,魏陽秋用盡全身的力推開了侍衛,自己也向另一邊滾去。
幸好,這一鞭打空了。
趁著武若還沒有繼續揮鞭,魏陽秋趕忙對她說:
“武若,快收手吧,你若殺了我們二人,你以為你還走得出去嗎。?”
“哈哈哈哈,皇上,你當臣妾天真呢,還是皇上你自己傻啊,我若不殺你們,一樣也是死路一條,臣妾何不拉著高高在上的皇上陪葬,這才叫風光呢!哈哈哈哈哈。”
此時魏陽秋和侍衛已經站起了身,屋外也傳來了腳步聲。
武若聞聲轉過頭向屋門口望去,就在這一刹那侍衛拿大刀已經架在武若的脖子上。
等一隊侍衛到達這間狹窄昏暗的屋子時,武若已被製服了,不知是羞愧還是失落於沒了救駕的功勞,神情上有些遺憾,隨後跪下請罪:
“奴才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無妨,出去再談。”
當魏陽秋從床下爬出來的時候,看見南榮正在床跟前踱步,很是焦急的模樣。
魏陽秋用手一把抓住南榮的腳踝,驚得南榮連忙後退幾步,還發出格外刺耳的尖叫。
待看清楚來人是皇上後,又轉瞬間變成欣喜與擔憂。
她扶起皇上後,焦急的問:
“皇上有無大礙,受沒受傷?”
看了一圈都沒有什麽傷痕血跡,隻是衣服有些磨損灰塵,才放鬆了些許。
後麵緊接著一個個侍衛出來了。
南榮不見武若便問道:
“皇上,這武若妃難道沒在下麵?”
魏陽秋不語,隻用眼神示意她靜靜等著。
直到看著最後出來的那個人,被已經出來的侍衛用刀架在床門口,拉扯著綁在她身上的鞭子。
武若妃出來後,魏陽秋命人拿來了結實的繩子將她綁在椅子上。
又記起在密室替他挨了一鞭子的侍衛,趕忙叫人去請禦醫並將那名侍衛帶去了側殿。
隨後又譴退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南榮。
南榮自然是不願意離開,首要肯定是擔心皇上的安全,再然後就是她想不通皇上有何事非要避開所以人包括她單獨和武若談。
但迫於皇威,還是不情願的出去了。
隻剩下他們二人待在緊閉了門窗的正殿裏。
靠著陰天些微的光線透進紙窗照明。
屋子裏是昏暗的,武若臉上也是昏暗的,如同一個活死人般一動也不動。
魏陽秋單獨和她待在一起自是有他的原因。
其一他想保全武若的顏麵,興許還有後宮其他嬪妃的的顏麵,這其二嘛,就是不想讓自己的手機暴露給太多人。
見武若沒有反抗的欲望,魏陽秋便先開口說道:
“先前朕大病一場,昏迷幾日像是到太虛仙境遊曆了一番,夢境中一位老者說是賜予我一樣寶物,讓我在凡間辨是非,明真理,做一代明君。結果也是奇怪,等朕大病初愈,還真得一寶物,幫助朕指明了真凶啊。你可想知是何寶物?”
“哼。皇上得的寶物那自然是上等佳品。可皇上也不必拿哄三歲小兒的話來哄臣妾吧。”
武若冷笑道,還滿是懷疑與鄙視的語氣。
“你若不信,那你可解釋的通朕是如何查到你是凶手的?”
“皇上若是想指證臣妾是凶手,當然是用什麽手段都可以,又何必搬出什麽神仙法器呢?”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你殺了人?”
魏陽秋有些怒了,他氣憤的不僅是在鐵的證據麵前她還不承認,更氣憤的是,不管自己用什麽樣的方法,她都認為自己在用權威逼她就範。
於是他直接打開手機,把那日拍下的那段視頻擺在武若的麵前。
這武若的表情從魏陽秋掏出手機的那刻開始變化多端。
由狐疑到震驚,再到不敢置信,最後當她看到視頻內容後,更是大吃一驚。
畫麵中,自己宮裏的一個宮女向外人道出自己命她出宮買鞭的事,還在夜間聽到女人的哭聲等.……
這一切的一切,真實得就像發生在自己眼前一樣,令人匪夷所思。
魏陽秋看到武若已經不想狡辯,且無從狡辯時,便開始問道:
“說吧,你為何要殺仲環,又為何要如此殘忍虐待?還有,你.……出宮的令牌從何而來?”
魏陽秋很不想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盡管他不喜歡皇後,可他也不希望皇後跟這件事扯上任何關係。
那個被自己附體的真皇上,與皇後琴瑟和鳴。
或許正是因為他魏陽秋的出現,才讓皇後有了改變。
所以,他一直愧疚於宗千。
武若此時也不想再作無味的隱瞞,緩緩談來:
“或許真如南榮妃所說那般,她隻責罵了仲環幾句,並沒有虐打殘害她吧。那日臣妾走到鳳姬澗時,聽到一宮女在哭泣,便過去安慰了幾句,她也向我打開了心扉訴說了整個過程。我見這主仆生了嫌隙,便想利用這丫鬟,以她哭花了臉為由將她帶到我的寢殿為她梳洗。誰曾想這丫鬟還是個忠仆,嗬嗬嗬,不肯歸順於我,我便隻好將她帶到我的地宮了。”
“那你何至於將她打成這樣?”
魏陽秋聽她無關痛癢地訴說著這一切,很是心痛。
“是她!不肯歸順於我,我好心安慰她,為她梳洗。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狠心!我每晚都到地宮去找她一番,每晚都逼問她很多回,給過那麽多次機會她都不珍惜,怎麽能怨我,你說呢皇上?”
魏陽秋強忍著怒火與痛苦接著問:
“你如何出宮去買的鞭子?”
“哦~這個呀,當然是讓丫鬟去的咯。”
魏陽秋的耐心被耗損完了,一手捏住武若的兩邊臉頰,湊近了怒瞪著她問:
“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
武若第一次見皇上如此丟失體統地發怒,以往自己在這宮裏聖寵不多不少,怎麽著也輪不到皇上為她動怒。
今日這般,真真是嚇到她了。
隻得老實回答:
“臣妾.……臣妾去求皇後娘娘要的……”
“皇後可知你作何用途?”
“臣妾隻騙她為了出去買些個想念已久的家鄉土特產,她便答應了。”
如此魏陽秋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些。
他又想到她那密室裏沾滿血跡的各種刑具,不寒而栗。
這武若看不出來還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居然有虐待癖。
“你那‘地宮’有那麽多殘舊刑具,從何而來?想必這些年來,在你宮裏死的人不止仲環這一個吧?”
“這皇宮,本就不是我想來的,來了就得忍受無止盡的孤獨與寂寞。人算什麽?女人又算什麽?不過是權力的消遣品。在這深宮裏禁錮久了,總會憋出點毛病的。臣妾殺這麽點人,又算得了什麽呢?若說臣妾殘忍,最殘忍的不過是皇上你!罪魁禍首也是皇上你!”
武若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朝麵前的人咆哮開。
魏陽秋被突如其來扣上的帽子弄得很是無辜,不過此刻他竟有些理解這個女人,但僅限於理解,不敢苟同。
“臣妾當年失手殺了我宮裏一個婢女後,竟然貪戀上了這種快感,是多麽恐慌,多麽刺激。這種恐懼感、驚慌感讓臣妾覺得真實多了,至少比那種縹緲虛無的日子更讓我感覺我還活著!”
武若滔滔不絕,痛哭流涕。
“當那個宮女的命掌握到臣妾手裏時,臣妾也體會到你們這些所謂的強者的優越感,既然得到過,怎麽舍得不再擁有呢?皇上,臣妾說的對嗎?”
當正殿的門打開後,南榮站在門外看見魏陽秋神色哀傷的走出來了。
隻管低著頭往外走,沉默不語。
侍衛進了正殿將武若帶去了刑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