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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姐妹反目

  和君宮


  魏陽秋和南榮坐著攆轎還未抵達宮門口時,就聽見宮女哭喊的求饒聲。


  門口守著兩個南榮看著臉生的侍衛,其中一個遠遠的看見龍攆也來了,便飛速跑了進去。


  陽秋和南榮到了門口正被宮女扶著下攆轎,就聽到殿內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不一會從和君宮走出大隊人馬,為首的一人正是穀青口中的“瑤娘娘”。


  這瑤娘娘本名叫祝雪瑤,平日裏與南榮走的很近,雖說南榮自持高傲,可這祝雪瑤趕著往南榮身邊湊,日子久了,相處的也多了,南榮雖不說把她當作最親近的人,倒也付出過幾分為她好的真心。


  況且在這深宮大院裏,除了平日裏數著豆子盼著皇上,也總得找個伴依靠消遣著。


  如今祝雪瑤突然擺出這一道不知居心何測。


  祝雪瑤看到皇上也來了時,心頭多了些不安與擔心。


  隨後又變了種心情與臉色,想著皇上在場也正好,讓他看看南榮的真麵目。


  祝雪瑤的陣仗還挺大,後邊跟著兩隊侍衛和兩隊宮女齊刷刷的向皇上行禮請安。


  南榮看到祝雪瑤起身後,大步走向她,甩手一個刺耳的巴掌打在祝雪瑤臉上。


  向祝雪瑤質問道:

  “你為何要冤枉本宮?”


  祝雪瑤捂著臉,眼神中倒是沒有表現出震驚與怒氣。


  她緩慢地擺正了被打歪了的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南榮,更讓南榮不寒而栗的是祝雪瑤嘴邊浮現的笑容。


  她輕言輕語的說了一句:

  “皇上在此,你豈敢放肆?”


  就這緩慢飄浮的語氣,倒讓南榮覺得自己真有什麽把柄掌握在她手裏。


  一旁站著的魏陽秋被這樣的場麵震驚得一語不發,如今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這祝雪瑤是誰,看來目前隻有一個辦法。


  魏陽秋朝二人走去,他看著南榮向他投遞無辜的神情。


  他也明白此時南榮需要自己站在她的立場幫幫她。


  可就在走到兩人中間之際,陽秋轉向了祝雪瑤。


  他一隻手拉過祝雪瑤的手,另一隻手撫摸著被打的那邊臉頰,溫柔的詢問她:

  “嚴不嚴重?”


  “臣妾沒事,隻是……”


  還不等祝雪瑤說完,此刻就像往日那樣,所有有關皇上和祝雪榮的記憶湧現進腦海,隻是隱約聽到祝雪瑤說了沒事,後麵便沒了意識。


  等著一切記憶都回放完後,也不知自己迷糊了多久,還拉著祝雪瑤的手一邊不停被晃動,一邊還聽到祝雪瑤詢問皇上怎麽了。


  魏陽秋醒過神來,放下摸著祝雪瑤臉頰的手,同時還抽出另一隻被她緊緊抓著的手。


  當他看向南榮時,滿目全是南榮生氣傷心的神情。


  隨後魏陽秋開口道:


  “既然瑤妃沒事,那咱們就進內殿談吧。”


  “可是.……”


  說完不顧瑤妃還未說完的半句話,也不顧此時她臉上的神情,便闊步朝內殿走去。

  這和君宮有一室是專供接待外客用的,平日裏不相熟探門的嬪妃都在此處接見。


  不止和君宮有,隻要是獨立的宮殿就都會有這麽一處地方。


  而南榮的待客廳門沿上掛的一處牌匾叫珠竇堂,魏陽秋看到後,嘴角勾著一抹笑:果然是南榮的風格,珠光寶氣,沒有學識。


  陽秋進了堂內,看到一把華重的椅子擺在廳內中軸線的最根部,同時被一兩步小台階墊的高高的,能坐在上麵的必定是級別最高的。


  兩邊就是相對稱的小一號木椅,椅子之間都存有間距,留給貼身丫鬟站立著服侍用。


  陽秋看著這樣的陳設便明白了今日必定是自己坐在最高的那把椅子上去。


  於是他這次不需有任何猶豫與回顧,拿出了皇上的氣派徑直的走上去坐著。


  隨後南榮與祝雪瑤也相依入座,堂內各自留下了一個貼身丫鬟跟隨而立,其餘的都守在堂外。


  魏陽秋開始著手處理這件事,讓祝雪瑤講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祝雪瑤依舊賣著關子,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

  “臣妾哪知道什麽來龍去脈啊,這件事還是南榮姐姐清楚啊。”


  說完臉上還是掛著那抹陰邪的笑。


  南榮一拍扶手,急促的站起身,就衝著祝雪瑤吼:


  “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冤枉我殘害宮女性命?往日我真是瞎了眼!竟以為你真心與我交好。”


  祝雪瑤瞬間收了笑容,也站起了身,一臉嚴肅的對皇上說:


  “皇上,請容許臣妾帶上一個人來,此事自然就揭曉了。”


  “準!”


  隨後祝雪瑤對身邊的貼身丫鬟吩咐了些什麽,這丫鬟便退了出去。


  不久,這丫鬟便領著兩個抬著擔架的侍衛進來了。


  擔架上用一塊大白布遮著的,但從白布所凸起的形狀可以看出裏麵躺著的是個人。


  隻有死人才遮著大白布。


  祝雪瑤對那丫鬟說:“解千,讓他們放下就出去吧。”


  這名叫解千的丫鬟,就是祝雪瑤的貼身婢女。


  隨後侍衛將人放在了大堂中央,就退了出去。


  南榮看出抬上來的是一具屍體後,嚇得連連驚叫,捂住眼睛往角落裏縮。


  魏陽秋也被嚇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哪見過這種情景。


  祝雪瑤隨後對皇上說:

  “臣妾本不該讓皇上見了這些不幹淨的東西,但南榮姐姐實在是不願意提起,臣妾便隻好采用這種方法了,醃臢了皇上的眼睛,還得懇求皇上的諒解。”


  “你胡說!本宮何時殺過人,你隨便擺上一具屍體就說是本宮殺的嗎?”


  還不等皇上開口,南榮就衝著祝雪瑤反駁道。


  “那姐姐不妨掀開這白布看看,這人姐姐到底認不認識?”


  祝雪瑤還是那股挑逗輕鬆的語氣,仿佛一切勝券在握。


  南榮躡手躡腳的上前,蹲下身子試探性地伸出手準備去掀開白布,此時她似乎被一種恐怖心理籠罩著,生怕白布下的人突然活了過來把她嚇個半死。

  就在她掀開白布的一瞬間,隻瞥見死者的一角便縮回了手,跑回角落縮著了。


  她隱約中看到死者額頭血跡斑駁。


  祝雪瑤繼續刺激她:

  “怎麽?姐姐做賊心虛了?怕被冤魂半夜找上門吧。”


  這次南榮顧不得反駁她,還沉浸在剛剛的恐怖畫麵,瑟瑟發抖。


  魏陽秋看著南榮受了驚嚇的樣子,命一個丫鬟先帶她回寢殿休整。


  隨後自己走下台階來到屍體旁邊,他雖然緊張地動作有些緩慢了,但為了了解真相,在掀開白布的一瞬間絲毫沒有猶豫。


  當看到眼前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時,整個人都變沉重了,這名女子可能還算不上女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這樣消隕了。


  臉上血跡斑駁,額角有被磕的印記,身上衣服像是被鞭子抽打得綻裂了,還浸透著血跡,露出帶血的皮肉,模樣好不慘狀。


  一旁的穀青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子時,大叫一聲,驚恐的睜大了眼,即刻說:

  “這不是仲環嗎?”


  “喲,看來南榮姐姐的貼身婢女都承認了,不知這南榮妃還在裝什麽。”


  “我沒有承認!”


  穀青反駁道。


  此時陽秋轉身問穀青:

  “這到底什麽情況?”


  穀青連忙跪下回答:


  “奴婢殿前失儀,請皇上恕罪。”


  “你起來,隻管說此人到底是誰。”


  “回稟皇上,此人也是我家娘娘宮中的一名宮女.……”


  還不等穀青說完,雪瑤就甚是得意的插嘴:


  “這下你總得承認是跟你家娘娘脫不了幹係了吧。”


  “朕讓你說話了嗎?”


  魏陽秋鮮有的厭惡神情表現在臉上,隨後雪瑤隻得閉了嘴,接著讓穀青說:


  “這名宮女叫仲環,奴婢記得娘娘從養莊回宮那日,仲環因為說錯了話,挨了娘娘的罵,便跑了出去,自那日起,奴婢便再也不曾見過她,也派人出去找過,可也未尋到,想著可能回到瑤娘娘那裏,便就此作罷。”


  隨後祝雪瑤麵部扭曲指著穀青說她胡言亂語。


  魏陽秋又問:

  “這仲環和瑤妃又有何關係,為何你認為她跑回瑤妃那裏了。”


  “回稟皇上,這仲環是原先瑤娘娘與我家娘娘交好時瑤娘娘送到和君宮來的。若是受了什麽委屈定是往瑤娘娘處去。”


  祝雪瑤見狀連忙跪在皇上麵前,帶著哭腔說:


  “皇上!你得為我的宮女做主啊,定是那日她們對仲環施虐至死,又將仲環丟棄給本宮的!”


  “既然今日是你帶來的仲環,又怎麽證明仲環是死在她們手裏,朕看此事各執說法,還是等南榮妃調整好情緒再做判定吧。”


  說罷,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

  “皇後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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