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自你走後,世界都空了
門打開,侍女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可不是於謙本人嘛。隻見他眉眼彎彎,笑得像個考試得了滿分等待誇獎的孩子,也不說話,眼睛裏全是寵溺和驚喜。有那麽一瞬間,晉月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很快,晉月恢複狀態,靠在門邊,“你何時發現我來的?”
“剛發現”
“怎麽發現的?”
“我猜的,下人說兩位貴客大白天把門關的嚴實。我就命人來詐一詐。”
晉月聽他這麽說,心裏略舒坦些,原來不是她實力弱了被人發現行蹤,而是對方心思深猜到的。“正要找你呢!”晉月道。
“太好了,這麽說我來的正是時候,不討人嫌。”於謙開心道。
“聽說你在幫安眉找人,進展的如何了?”晉月問道,於謙進屋落座,一雙眼睛柔情似水地落在晉月身上,“我當皮皮和大帝都告訴了你呢。”他對皮皮和大帝,並無隱瞞,本就是要通過他們像晉月傳達信息。
大帝訕笑著點了點頭,對上於謙的眼神有些愧疚,皮皮卻看著於謙,眉頭微微皺起,敵意更甚。大帝從背後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他收斂,皮皮並不領情,反而鼻子冷哼一聲,朝晉月進了一步,側著身子擋在晉月和於謙之間。晉月正和於謙說著話,被他一檔,抬手就把他扒拉到旁邊不擋視線的地方,嗔怪了句“嘛呢?”,與於謙繼續說道,“你覺得讓大帝入夢這事,怎麽樣?”
於謙溫和地笑著,眼裏心裏都是她,“你說的事情,我何時拒絕過?你想什麽時候開始?”
對方如此撩撥,晉月麵上一熱,躲開了眼神,視線一回來正和身旁的皮皮對上,皮皮那委屈的模樣讓晉月心中一淩清醒了許多,“那現在就開始吧,正好人都在。”
“好,有勞大帝了。”
於謙依著大帝的安排,坐到了光線陰暗的內室,閉目養神。大帝把焚香擺到他的麵前,語氣輕緩地引導著他入夢。
皮皮拉扯著晉月的胳膊,示意她出來些有話要談。晉月會意,與他一同退到了外間。
“皮皮,從方才你就不對勁,怎麽回事?”
“你沒看到於謙看你的眼神嘛?”皮皮瞪大了眼睛,很是憤怒的樣子。
那麽明顯的愛慕之意,晉月怎麽可能忽視,“他,他一直都這樣啊,不是跟你說了嘛?他有個女朋友跟我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哎呦,我都沒想到,在沙羅門,我這臉這麽普遍呀,安眉與我相似,於謙那個女友也與我相似,一家美容院整的不成?”
“我沒跟你開玩笑,老大”皮皮懊惱道,“我原當他朝三暮四,對那個安眉有想法才如此親近幫她。這些日子他們相處也確實親近,可今日我親眼見了他看你的眼神,再對比他看安眉的眼神,完全不是一個樣子的。今兒這麽一比較,我感覺他看安眉時候眼中很幹淨,像是哥哥,知己那樣,可他看你,眼裏跟含了蜜津了酒似的。”
“哪有那麽誇張,男人看女人,不都是這樣嘛?”
“哪裏一樣了?反正我看到他那樣子,我不舒服,身上跟螞蟻爬似的。老大,你小心些,理他遠點,可千萬別被他哄住了。老大,我不想讓他當我們老大夫君啊,老大~”皮皮知晉月吃軟不吃硬,語氣由生氣轉為撒嬌,抱著晉月的胳膊,頭搭在晉月的肩頭拱來拱去的,弄得晉月脖子發癢咯咯直笑。
“好啦好啦,他不是我的菜,你放一百二十心吧。我行情有這麽差嘛?這麽個老男人,你還擔心我被撩走呀?”
“嘿嘿,我知道,老大不喜歡老的,喜歡我這樣小鮮肉,麽麽噠~”
晉月一巴掌蓋在皮皮嘟著嘴求親親的臉上,把他推遠了些。“別鬧”轉身繞過屏風區看大帝和於謙的進度。
隻見於謙已經進入睡眠狀態,盤腿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大帝與他相對而坐,同樣地安靜閑適。
幾杯茶歇後,皮皮見大帝似要醒過來的樣子,忙招呼晉月,“老大,要醒了大帝。”晉月一聽,高興地丟下手裏的棋子,起身跑了過去,正好見大帝睜開了眼睛。
“如何?”
大帝聞言偏頭看向兩人,對上晉月的時候,耳朵瞬間紅了,很是害羞的樣子,看的晉月一愣一愣的。“大帝,你,沒事吧?”皮皮也不明所以地撓著自己耳後跟。
大帝輕手輕腳地起身,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生怕驚擾了仍在睡眠中的於謙。鑒於他如此緊張,晉月和皮皮兩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同款小心地退了出去。
到了外間,皮皮方才出聲,迫不及待地追問“大帝,你都看到啥了?”
大帝扭扭捏捏的又被皮皮怕打了肩膀,“說呀!一臉懷huai春的樣子是要那樣呀?”
“別胡說”晉月嗔道。
“老大,你真的沒有始亂終棄嗎?”大帝懷疑地詢問道。
“啊?”晉月被他沒頭沒腦的發問問的有些懵,“當然沒有啦,我是那種人嗎?你到底看到什麽了?怎麽還懷疑起我的品德哩?”
“夢中分兩種,一種是現實夢,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另一種對應的,就是虛擬夢,夢到的是做夢的人幻想的假的事情。”大帝說道,“方才入夢,於首領這兩種夢,我都看到了。他幻想與你一起生活在菏澤王宮,生了很多孩子——”
“停停停”皮皮忙製止道,“誰要聽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白日夢呀!現實夢呢?有沒有發現他一些齷齪的事情呢?”皮皮壞笑道,仿佛已經看到他下xia流liu無wu恥的行徑。晉月沒說什麽,但顯然也不想聽那些未來幻想。
“齷齪的倒沒有”大帝坦言道,“我看到了許多他和你,”看到晉月不解的樣子,大帝改口道,“額,他和一個長得很像你的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他們很親密。”
“親密?”
“一起吃飯,一起學藝,還有一起獵妖獸,順瀑布而下,於寒潭嬉戲,共浴共眠——”大帝越說聲音越小,耳根又紅了起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皮皮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惡狠狠地咬著唇,扭頭瞪向內室,眼神好像要劃破屏風砍了裏麵的人似的。
晉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我,那隻是個長得有些像的人罷了。就當看了場春工戲唄,大帝,你怎麽這麽純情呢?哈哈哈哈,等回去了,找些島過片看看,練練臉皮。”
“哦”大帝低低地敷衍應著,又繼續說起了夢裏的事情。
屏風後的人閉目養神,仿佛仍在睡著,可一雙耳朵卻機靈地不得了,注意著外間的動靜。聽著大帝描繪著他夢中之事,嘴角微微顯出笑意。
“自你走後,世界變得空蕩蕩的”大帝如此轉述著夢中於謙的話。“老大,我從未見過如此深情長情的人。”
晉月被大帝的眼神盯得打了個激靈,不自覺地有些心虛。可她沒有那些記憶啊,那些事情是挺美好的,若她真是女主角,然後這麽把男主角丟了,是很渣。可她不是女主角呀!她就一碰巧路過的,她心虛啥?晉月搖了搖頭,好像要把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法扔掉,把那莫名其妙的心虛壓下去,“大帝,你若是感動,不如你把他掰彎吧。”
“噗”皮皮忍住了笑聲,“我覺得你兩挺配的,大帝,你要是收了於謙,我不會嫌棄你的,我一定紅包包的厚厚的。”
聽著外麵的調侃,於謙的笑容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