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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八百年前我可能隻是個誇克

  “你掛這麽多我的照片幹嘛?不——”這看起來更像是畫軸,都是畫出來的,不是拍的照片。她也沒擺著些姿勢,穿這些衣服拍過照片呀。


  “誰畫的?於闐?這都是安眉?”


  於闐追求安眉的事情,也算是人盡皆知了。


  和她又這麽像,那可不就是安眉了嗎?

  “這些都是你,晉月,不是那個叫什麽安眉的。”於謙說道,臉上帶著和藹親善的笑容。晉月總覺得對方此時不該對她笑,應該宰了她。“我想像中的你,我怕忘了你的樣子,便依著記憶把你畫了下來。有你走路的,有你吃飯的,有你淺眠的——”於謙一幅幅地介紹著。


  晉月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何時見過自己?怎麽還害了這麽嚴重的相思?這滿室的畫作,得不少時日了吧。說是於闐畫的安眉,她更相信些。


  可於謙的樣子,也不像是說假。莫不是喪子之痛,太過刺激,壞了腦子?

  “畫得挺好,畫工不錯,嗬嗬~”


  “不,”於謙反駁道,“畫得不好,直到見了你,我才知道,自己畫了許久為何不能滿意。這些畫,是我自己腦海裏的你,遠不如真實的你,活潑靈動。晉月,我想你,無時無刻,日日夜夜地想你。可我出不了訶澤,我還以為,我這輩子,我這漫長的生命,都要孤獨地在思念中度過。”


  “額——”晉月有些後悔,因為自己的好奇心,答應了他來到這裏聽他這莫名其妙的情話了。


  “晉月,你可是不信?”


  “於首領,你說的確實讓人難以置信。這是我第一次來訶澤,我何曾見過你啊。”晉月回道,“不過這個不重要,你對我的心意,我非常感動。我記住了,今後有機會再來訶澤拜訪,今兒就到這兒吧。我們先出去?”


  “我們是白城認識的,八百年前。”


  八百?晉月在心裏給於謙貼了個大大的‘腦子壞掉’的標簽。


  晉月雖然年歲大了點不顯老,可她也就一百來歲。八百年前,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原子還是誇克呢。這於謙,八百歲了?保養的不錯啊,看起來五十歲?四十歲?三十九?晉月暗暗感慨自己,若是真的自己也能活八百歲的話,能保養到於謙這地步也還不錯。不是每個修靈的人都能像白宜嘉那樣好命,天生的靈胎,不老不死。


  見晉月不信,於謙執意要喚起她的記憶似的,動了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在想想,於謙,白城,宋嘉王趙括,我們一起騙趙括吃辣椒的。”


  宋嘉王?不認識,聽著好像是八百年前人的代號。


  晉月掙不開他的手,覺得在對方地盤激怒一個腦子壞掉靈力高深的對手,是個很不理智的行為,便假裝想起來,順著他的話說道,“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想起來,過去太久了,記不大清。你先鬆手,你抓得我疼。”


  於謙忙鬆了手,晉月手腕上多了幾道手指留下的印記,於謙捧起她的手,自責地看著,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月兒,我失了力道傷了你。”


  “好說好說,先出去吧,這暗室感覺悶悶的,可能空氣不流通吧。”晉月把於謙的手扒拉開,敷衍著笑著,率先朝著來路返回。

  “晉月,我知,你是心中有氣的,才會殺了於闐。那於闐癡迷安眉,讓你誤會了,所以你更加生氣。”聽於謙這解釋,晉月更懵了。


  她殺於闐,主要是怕於闐壞事,想多爭取些時間到地牢救人,跟生氣的關係不大。而且怎麽覺得,於謙所說的生氣,跟她以為的生氣不大一樣呢?


  “你這脾氣,這麽多年來還是沒改,不順心了就直接殺掉。月兒,我若真死了,”於謙委屈巴巴地道,“你可會後悔難過?”


  啥?

  這哪兒跟哪兒?


  “於闐不是我兒子。”於謙見晉月不理,快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解釋道。


  天雷滾滾,晉月心道,“不是你兒子?長得那麽像?全國人民都說是你兒子啊,是你們訶澤的少主人啊?再說了,是不是你兒子,跟我也沒啥關係啊?我殺了他,你竟然不殺我報仇,還拉著我來表白,莫不是於闐是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生的?你早就想丟了,我殺了他正好解決了你的事情?”晉月被自己的腦洞嚇到。


  抿著嘴皺眉盯著於謙。


  心道,“說出你的故事。”


  “月兒,你聽我解釋。”


  “你說,反正我也走不了,不聽,還能怎麽的呢?”晉月心中無奈道,瞅見旁邊桌子,幹脆走了過去,點著腳坐了上去,打算老老實實聽他說。


  別說,對這些王室秘辛,她還是蠻感興趣的。


  “這事得從五百年前,我們分離說起。那年,我被禁錮在訶澤,你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四處派人打聽也尋不到你絲毫消息——”


  這故事一跨越就是三五百年,晉月支起膝蓋托著腮,一副乖巧模樣地聽著。


  於謙被困於訶澤,無法離開,又老想著外麵的晉月,就開始是上位之路,經過幾十年打拚,成了訶澤的首領,這首領的位子一坐就是幾百年到現在,都不曾被人趕下去,可見其地位之穩固,手段之高深。有這麽個穩定的領導者,也難怪訶澤能稱為羅布泊沙羅門之內最強大的國。


  因著於謙對晉月的這份癡念,便化了念靈,這個念靈時間久了吸收精華之氣化成了個嬰孩,便是於闐。因著是自己癡念所化,於謙對外聲稱是自己的孩子,讓人養著了。初時,孩童可愛,於謙對他也很是喜歡,可隨著於闐慢慢長大,那模樣跟於謙簡直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而且於闐年青,跟當年的自己一模一樣,而於謙曆經八百年已經顯現老態。於謙便不再喜歡於闐,平日裏避著不見,見到了,也歡喜不起來,總能挑著錯處。


  一日於闐對他說,“父親,我找到了我真正喜歡女人了。”


  於謙正要罵他荒唐,他喜歡女人的速度,比他換衣服的速度都勤快。隻見他展開一副圖,“她叫安眉,漂亮吧?我打算把那些夫人娘子都遣散了,迎娶她入門。父親,我是真心喜歡她的,你到時候可別拆我台,跟她說我有過很多女人啊。”

  於謙沒聽清他說什麽,定定地看著畫,他喜歡的女人?這分明是我喜歡的女人。頓時怒不可遏,“誰準你偷我的畫的?滾!今後再不許踏入正殿半步!記住,這個女人不是你能碰的。要娶進門,也是我來娶。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一個廢靈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不成。”


  喝退於闐,於謙拿著畫細細打量,心道“這畫,不是出自我手,可這人,分明是晉月。莫非他偷偷臨摹?他因我癡念而生,貪戀晉月,倒也正常。”


  晉月是我的,即便是你,也不行。


  而那於闐受了訓斥,便離了澤乾宮去了幽澤散心。想到父親那句要娶也是他娶,於闐不安了起來。父親啥時候見到安眉的?要是真的和父親同時喜歡上一個女人,他該怎麽辦啊?


  於闐為了更快地追求到安眉,壓製住自己的羞澀,把用過的那些追妹子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可安眉與他認識的其他女人都不同,任他千般柔情萬般討好,安眉根本不動心,一心守著自己那個不知道哪兒去了的失蹤人口男朋友。


  而於謙後來聽說了安眉的存在,長得酷似晉月,又在於闐抓來的皮皮和bambam蛇口中得到證實,便迫不及待地讓人去幽澤把人帶來。


  於闐不願相信自己親爹跟自己搶女人的事情,暗坊裏買醉醉生夢死的。再後來,就是晉月便出現了。於闐死了,安眉沒帶到,正主兒晉月自己來了。


  “你說的故事,很離奇,也很——”晉月把惡心二字咽了下去,改口道,“感人。隻是,於謙,這事情過去太久,我不大記得了,你得容我緩緩慢慢想想。”難怪自己之前玩笑說要賠他個兒子,他還趁機占她便宜,說要讓她生。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這麽多人長得跟我晉月一樣?我這張臉這麽大眾?”晉月心道。


  “你該不會想騙我,走了之後,再也不來了吧?”


  “哪能呀?我之前是不知道你在訶澤,現在我知道了,那今後肯定得來拜會老友串個門啊。”晉月否認道,轉而一副傷心得模樣,“於謙,你該不會要強迫我吧?虧我還念著你的好,你竟然想禁錮我。”


  “沒有沒有,月兒,你多慮了,我萬萬不會匿了你的意思的。”


  “那我想離開這幾天,去看看我朋友的傷怎麽樣了。”晉月道,“我下個七日牽的咒語,若是我七日後不回來,我就會爆體而亡。”說著在於謙手腕畫了個符,“這回信我了?”


  “不不不,你快解開,你不能這樣拿自己的生命做咒。”


  “我到時候回來不就解開了嗎?我會死,又不是你,你害怕個啥?”


  “你解開,我信你,不用你下符咒。”


  “安啦安啦,我自願的。走啦走啦,別磨磨蹭蹭的。”


  晉月站在羅布大澤碼頭,跟於謙揮手作別,依依不舍的樣子。等她出了沙門,手腕的印記消失不見,晉月切了聲,“跟我鬥?我說七日牽,你就信啊?爆體而亡?真是傻子,不過是胡亂皺了個名字嚇唬你罷了,哪有什麽七日牽的符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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