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其實我有大招沒出,我們可以逃跑
南山別墅。
“晉月,皮皮,對不起,把你們牽扯進來。”張顏齊緊緊握著晉月的右手,手背白素的皮膚鼓起的青筋清晰可見。晉月有那麽一瞬間的懵怔,這個傻子,這般自不量力的保護者姿態,還挺可愛的。晉月用空出來的左手拍了拍張顏齊的手背,“我不怕,謝謝你保護我。”
兩側站立的默言軍士兵突然朝中間的‘將軍’拱手作禮,然後整齊得合二為一,離開了房間,看方向是朝樓下去了。
默言軍,如他們的名字,沉默寡言,他們不僅是對外不說話,他們內部的交流,也不靠聲音。更別說紙質書信之類的了。這也是默言軍可怕的地方之一,與他們對戰,無法得知他們的行軍意圖。晉月有時候懷疑他們是用腦電波交流的,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驗證這個猜想。
“你是要把樓下所有人都一並帶走?”晉月突然開口問道。‘將軍’目光如刀,刺向晉月,皮皮緊張得拉著她的胳膊,無聲得勸她低調忍耐猥瑣發育別浪。
沒等對方做出反應,晉月又道,“你不能全部帶走。”
不是請求,不是協商,而是肯定句。
“張顏齊留下。”
張顏齊看向晉月,眼中滿是感動,隨即直了直腰杆,站了起來,道,“你答應了我,不為難我的朋友的。我要走之前,給我家人打個電話,畢竟今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好,你不必隱瞞,隻管實情相告,你被我帶走了。加入默言軍,他們會以你為榮的。”‘將軍’說道。
“別說話,你們跟著我去拿手機。”張顏齊拉著晉月和皮皮一起朝門外走去。
張顏齊勻速走著,路過樓梯口卻不下樓,徑直走了過去。從樓梯朝下看去,隻見一樓大廳,張顏齊的六個同學站成一排,嘴上都帶著鐵口罩,目光呆滯,一動不動。
他們跟前便是方才那四個默言軍的士兵,兩個士兵齊齊轉身,動作整齊得朝樓上走來,目光對上樓上剛路過樓梯口的三人,疑惑得停頓了下。
晉月倒沒太大反應,但她明顯感覺到張顏齊整個人繃了起來,拉著她兩走得速度蹭的快了,變成了狂奔。
“怎麽了?”
張顏齊拉著兩人闖進了一處空房間,進門後,張顏齊立即關上了門,在門邊牆上的鍵盤上啪啪啪的輸入著,隨後這間原先看起來稀疏平常的空房間,四周牆壁出現無數菱形黑金組成護罩,地麵出現一個泛著奶白微光的圈。
晉月環顧四周,暗下靈力探知,卻發現自己施展不了半分靈力,疑惑抬頭,對上皮皮同樣疑惑的眼神,兩人都發現了此間密室的蹊蹺。晉月回了個靜觀其變的眼神,安慰不安的皮皮。
“快進去,不要發出聲音。”張顏齊拉著兩人踏進了光圈,三人身體瞬間透明。皮皮嚇了一跳,跳出了光圈,身體又變成了實體。再看方才的位置,光圈不見了,晉月和張顏齊也不見了。
驚疑之下,皮皮正要再踩回到方才身體變透明的地方,聽得身後門響,顯然默言軍那幫人打算破門而入。
未等皮皮多想,隻見門板刺入了默言軍士兵的矛頭,這個看似高科技防護的門阻止不了注滿靈力的戰矛,下一秒菱形黑金門變成了碳色粉末。皮皮疾步奔至窗邊,破窗而出,跳了出去。率先進入屋內的兩個士兵,緊跟著就跳了出去,去追皮皮。
‘將軍’踱步進來,打量著這間奇怪的房間,臉上慍怒,手中長戟重重落在了地麵,隨即由憤怒變成了驚訝,冷笑著,‘將軍’走到牆邊,伸手摸了摸黑金壁。看來,他也發現了此處的異樣,靈力在這裏無法施展。
晉月收回視線,落在了張顏齊身上。
這個年青人家中舊宅,竟然有如此機巧之地,不簡單啊。傳聞中樸珍榮雖然是著名建築設計師,卻也隻是普通人類,他何時研究起抑製靈力的方法來了,目前來看,還挺成功。
‘將軍’舉起長戟重重刺向牆壁,牆壁絲毫無損。要知道,即使不用靈力,默言軍首領的破天戟也是威力巨大,碎個石墩跟豆腐似的,這牆壁竟然如此堅硬穩固。晉月暗暗吃驚,心思回轉,便想著據為己有。
‘將軍’失態,有些尷尬,以為自己這一幕無人看見,挺了挺腰背,轉身出去了。隻聽他大聲道,“活捉那隻狗,帶回去看門。”
默言軍內部交流,何須開口?顯然這話是說給藏匿的晉月聽的。他不知幾人藏身何處,就用這種方式威脅晉月。
晉月忙跑到窗邊,探頭去看外麵動靜,黑漆漆的,且園中各種草木遮擋物,什麽也看不見。張顏齊跟了上來,靠近晉月道,“別離我太遠,會失去了隱身效果。”
這時晉月發現,自己雖然離開方才躲避的位置,卻仍是隱身狀態。還以為隻能在原地,害得她方才緊張的一動不敢動。
“這是什麽機關?怎麽這麽神奇?”
“說來話長,主要靠這個手環實現隱身的,我們方才進來時候看到的光圈就是這個隱身環發出的。”
晉月摸上他手腕不起眼的銀環,如一抹絲帶環上,無結扣,無任何花紋修飾,普普通通一個直男設計。“給我戴戴?看不出它有這功能呢。”
“做了身份綁定,也隻得我可以使用。當我們進入光圈,隱身環就自動出現在我手腕上,直到我把它脫下放回原處保存。你和我近些,安全隱身距離一米之內。離得遠了,估計就不行了,隱身環的能量有限。”
“不管了,我們去看看皮皮怎樣了。”張顏齊不知‘將軍’口中的狗是誰,晉月如何不知他說的是皮皮,他的比熊寵呢。千鈞一發,皮皮不回隱身原處,而是跳窗而出,她明白,皮皮是不熟悉這隱身光圈的蹊蹺,但下意識知道不能暴露了他們的行跡,便選擇了逃跑,把追兵引走。
“慢點,動作輕些,隱身環尚不可消音。”張顏齊提醒道,晉月倒也利索,直接脫了易於出聲的高跟鞋,赤腳走著。
再說皮皮破窗而出,落入花圃,一個滾身進入了密密的合果芋叢。為了方便在低矮植被裏藏身,皮皮變出了原形,卻發現自己白絨絨的皮毛在夜色裏似乎更加鮮豔,正驚訝懊悔愣神之際,被一鼓力量拉進了一個地下洞窟。在土洞裏滾了幾圈,皮皮站了起來,對上了一個猙獰的狗臉,“汪”你是誰?
“汪汪”守園靈。
“汪汪汪”你要做什麽?
“汪汪汪汪汪”救你笨蛋,我去引開它們。
皮皮警惕地豎起毛發,伏在原地,目送著這隻突然出現的守園靈鬥牛士犬離去。見對方真的消失在洞口,皮皮才稍微放鬆,抬頭環視這個狹窄簡易的土洞,低頭看到自己白爪子上沾上的泥土,嫌棄得撓了撓。
鬥牛士犬出了洞,用草葉遮掩住洞口,側耳聽了聽追兵的位置,跑了過去,靈體之身穿過層層草木,如入無物之境。
兩個默言軍在園林迷宮裏已經繞了幾個死路,敏銳得看到了這個‘路過’的狗,長矛攔路,擋住了它的去向。兩人互相看了看,好像在商量誰來問候,幾個眼神互換之後,其中一人出聲了,“可見白犬?”
鬥牛士犬朝著右側吠了幾聲,右邊是密集的高林牆。默言軍動作利索舉起長矛,對著林牆砍了起來,絲毫不顧及這園林建之不易,粗暴得毀了右側一層又一層的林牆。終於到了最外石牆,牆角下一個低矮的洞口,猜想他們追的白犬從這裏跑了出去。一個默言軍立即貓著腰,笨拙得想從狗洞鑽出去追,缺口容人尚可,若是尋常衣物過洞口倒也不難,可他身上著甲不易壓縮折疊,身子一進洞口就卡住了,進退不得,隻能慢慢蹭著。另一默言軍士兵早已一個飛躍,翻過了牆頭,在另一側等著他,看到他這般窘境,嘴角不厚道得露出嘲笑之意,很快淡去了嘲笑,伸手拉他,順便長矛注入靈力打向石牆,石牆瞬間出現裂紋,缺口也擴大了幾圈,卡在狗洞的人輕鬆的出來了。
兩人並行,消失在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