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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就是你不可能

  怒氣衝衝的皇帝,自然有單正陪伴和安撫,自然不會有單天鷹什麽事。而且,隱園中的人一下子都回來了,靈馨卻也不敢再挽留他,於是也就隻得任由他離開。


  離開了隱園的單天鷹,心中突然再次茫然起來。


  就在方才,他從一同跟來的莊丁口中得知,那位即將到來,卻又臨時不來的貴客,便是魔妃之淚的主人。而他的身邊,竟然還跟著一女子,就是為了那個女子,他才要在玉城逗留的。


  而從莊丁的轉述中,那個女子風華絕代,美得幾乎都無法用言辭來形容,讓單天鷹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雪兒那張美麗的臉龐來。


  於是他刻意地問了一句:“世間竟會有那樣的女子?”


  那莊丁連連點頭,好像他曾親眼所見一般,最後竟然道:“不過依小人看來,就是再誇得那女子天上有地上無的,怕是也不及雪兒姑娘一個手指頭呢。”


  這句話讓單天鷹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雪兒,雪兒現在隻怕是還在顏如魅的手中,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於是他也就不再追問下去,隻是信步出了隱園,朝著來路走去。


  一路上心神恍惚,就連幾個路過的莊丁打招呼他也恍若未聞,失魂落魄一般地走了過去,留下背後無數詫異驚訝的眼神。
——

  他們的少莊主這是怎麽了?突然就好像丟了魂似的,平日的親和都跑到哪裏去了?

  迎麵有人匆匆走來,單天鷹恍若未覺,竟然一下與對方撞了個滿懷,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想要道歉,卻聽對方道:“單兄,你這是何時醒過來的,方才我去你房中探望,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還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


  單天鷹這才回了神,然而再看清對方的相貌時,眉頭卻是皺得更緊,想也不想就揮手推開了對方伸過來攙扶的手臂:“多謝!我還能動,不必了!”


  這個舉動讓那人一愣,目光都跟著幽暗了一下:“單兄這是有什麽心事麽?”


  看到眼前的人,單天鷹的心思不由自主地就回到了當日的玉城城外,自己進城去找馬車,結果被祥福客棧的夥計看到,雖然那些人合起夥來也不見得是自己的對手,可自己又怎麽能做出恃強淩弱的事情來?

  何況對方是名正言順,畢竟是自己答應要賠償客棧的損失,他們不找自己找誰?

  在拒絕也不能拒絕,打也不能打,逃也不能逃的情況下,單天鷹隻能跟著對方回到了祥福客棧,看著那客棧的掌櫃撥拉這算盤珠子,在自己麵前計算各項損失。


  就算他想直接付一筆銀子了事都不行,因為那掌櫃開口說了:“少莊主仁義,答應賠償小店的損失,小店自然也不能做那獅子大開口之人,絕不會多要少莊主一文錢的。”


  這讓單天鷹實在是哭笑不得,可是人家明明白白地表示了,隻是因為小本買賣,不得已才讓單天鷹賠償,若是實力雄厚,就衝著天意山莊的麵子,也賠償也是應該免了的。這讓單天鷹還能說什麽?

  人家給天意山莊的麵子,他總不能連這個也推辭掉吧。


  心裏又想著有龍之鈞陪在雪兒身邊,那裏又離城門不遠,就是真有危險,龍之鈞帶著雪兒往玉城城內逃的餘力總還是有的吧?


  可結果就是他等著客棧掌櫃客套算賬的工夫,就出事了!


  即使到了現在,他依舊不願意相信這個在自己身邊的好夥伴,好朋友,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可是雪兒的態度卻實在不必能如讓他多想!

  雪兒是跟著皇帝一同進入天意山莊的隱園中的,在此之前,不要說龍之鈞,就是他也從未見過這個女子,更不知道她身上有鳳紋玉佩的事情。


  那麽,雪兒之前和龍之鈞,自然也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可以說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雪兒又犯得上去疏遠龍之鈞嗎?


  一旦想通,心中失落湧起,單天鷹怎麽也不願相信眼前這個與自己相處了好幾年的友人,竟是個偽君子,衣冠禽獸!

  可是卻又不想直接拆穿,怕是那樣也隻有決裂一途可走了。


  一時間思緒紛亂,單天鷹隻想避開眼前的龍之鈞,自去尋一個安靜地所在,不受任何打擾。


  然而龍之鈞卻是不肯放過他,緊隨其後跟上來,同時道:“單兄身體是否未曾痊愈?”


  對方越是關切,單天鷹就越是搖擺不定,也就更加不想理會對方,因此隻是低了頭,一言不發地朝前走著,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龍之鈞的樣子。


  龍之鈞的當然不肯就此作罷,兩步追上,一個轉身攔到單天鷹麵前:“單兄,若是在下得罪了你,還望直言,不必如此態度!”


  前路被阻,單天鷹本想著轉身往來路走,卻在聽到這句話後,生生地頓住了腳步!

  他的心驟然一緊,莫名就生出一股要想對方質問清楚的衝動來,於是目光一凜,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龍之鈞:“你真想聽?”


  龍之鈞的目光再次一沉,麵色卻逐漸擴散開一個坦然的微笑來:“還請單兄直言相告,就算是死,也讓小弟做一個明白鬼!”


  對方的坦然讓單天鷹再一次疑惑起來,於是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目光中也就不由露出了猶豫之色,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龍之鈞衣笑得坦然自若,甚至還主動道:“單兄,你我兄弟之間,有話不妨直言,若是因為有所顧忌,最終導致誤會反而不美,你說呢?”


  單天鷹於是更加迷惑起自己的判斷來,他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如龍之鈞所言,直接開口詢問,若是萬一真有什麽誤會,也好就此解釋開去。


  於是他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終於艱難開口:“當然在玉城城外,我去城內尋馬車,你和雪兒到底在城外發生了何事?”


  龍之鈞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問一般:“雪兒姑娘被人非禮,我武功微末,無力相護,被那人一掌打得飛了出去,然後受了內傷,這些單兄不是都知道麽?”


  “是嗎?”


  既然已經開了口,單天鷹也就不再畏縮猶豫,抬起頭,目光炯炯似乎要直接看進龍之鈞的心底:“那個人是何時出現,如何出現的,是直接朝著雪兒去的,還是先出手傷的你?雪兒當時反抗了沒有?”


  龍之鈞一愣,不過還是立即道:“先攻擊的我,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雪兒是否反抗了對方。”


  “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認定那個人是想要--非禮雪兒?”單天鷹猶豫了一下,這才咬著牙,說出了“非禮”二字來。


  龍之鈞再次微微楞了一下,竟然依舊麵不改色:“我看到那個人想要扯雪兒姑娘的衣服了。”


  “既然是先出手攻擊的你,那你又是如何看到了?”單天鷹終於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破綻來,於是繼續追問,“而你,可曾記得雪兒身上那個盛有銀針的布包遺落在何處?”


  龍之鈞突然就笑了,也不再毫不猶豫地回答單天鷹的問題,而是定定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許久才輕輕吐出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還來問我?”


  這句話讓單天鷹的心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對方,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掙紮的痛苦之色。


  “為什麽?”單天鷹都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如何問出來的,隻覺得隻三個字,字字如刀,每從他的口中脫出來一個,就將他的心從內到外地劃一遍!

  然而龍之鈞卻並沒有回答,反而再次問:“是雪兒告訴你的?”


  單天鷹目光中的痛苦之色更加明顯,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一次的談話繼續下去。他默然半晌,才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不是。”


  “不是?”龍之鈞的目中居然多了一絲好奇,“莫非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懷疑我?”


  單天鷹輕輕搖頭,強忍著心中帶著絕望的痛楚:“你我相交多年,我又怎麽會懷疑你?”


  龍之鈞的嘴角逐漸浮現出一絲嘲諷:“可你最終還是懷疑了,並且還質問了出來不是嗎?”


  隻是一個瞬間,龍之鈞就後退了兩步,拉開與單天鷹之間的距離,整個人陡然氣勢一變:“你說的沒錯,就是我!當時在玉城城外,我見你久久不歸,一時興起了心思!”


  單天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直白,瞬間就被對方這幾句話打擊得臉色無比蒼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甚至不敢相信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就是與自己交往了五六年之久的好友!

  卻不想龍之鈞又道:“其實單兄你本不必如此的,我從第一眼看到雪兒就開始傾心於她。當時也是一時情難自禁,若是借此能娶她為妻,自是求之不得。”


  這一番話幾乎可以用恬不知恥來形容了,單天鷹怎麽也想不到龍之鈞最後所打的,竟是這樣的如意算盤,一時間隻覺得有熊熊火焰自心底升騰而起,怎麽都抑製不住!

  雪兒,那個美麗地好像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女子,就連他也隻敢遠遠地傾慕,絲毫不敢起褻瀆之心。而這個龍之鈞,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時間,所有往日的交集,情誼,全都化作了胸膛間的怒火,灼燒著單天鷹最後的理智。


  他的目光轉冷,瞪著對麵的龍之鈞,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休想!”


  龍之鈞絲毫不曾將單天鷹的怒氣放在眼裏,或者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他甚至輕輕一笑:“單兄,不要以為你的那些心思我就不知道。可惜呀,雪兒身上的鳳紋玉佩,注定誰都可能,就是你不可能!”


  單天鷹從未如此刻般出離憤怒過,他隻覺得自己的牙齒咬得格格響,拳頭也捏地格格響,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拳頭就已經到了龍之鈞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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