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回程
第二日午後古誌忠帶著家眷到達了陵城，李翱帶著眾人相迎，將一切事宜交接完畢之後便提出告辭。
這自己一來七公主和宋墨就要走，古誌忠有些難以接受，他還一直等著和宋墨再飲一杯呢，出言挽留說道:“如今天色將晚，諸位何不休息一晚明日趕路？”
“不行了，離開坤城這麽久，不早點回去我放心不下，思歸因切，還請見諒。”李翱婉拒說道。
即是如此古誌忠也不好再說什麽，便就此作罷，熱情相送。
倒是古闌珊，多日不見但是感覺長進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浩浩蕩蕩一行人從知府大門口啟程，陵城百姓夾道相送，一直到城門相送呼聲才作息。
一共有兩架馬車，李翱與孟綺一輛，宋墨一輛，莫寧澤不方便上李翱的馬車，但是又不願意與宋墨同坐一起，便騎著馬跟在李翱馬車旁邊，不時的李翱撩開車簾與莫寧澤說一會兒話，倒是愜意得很。
關蠡表示要搭便車回坤城再離開，所以這一路依舊躺在李翱車頂上，吃住同行。
年過完便進入了初春，越是往回趕天氣越加回暖，李翱在馬車裏麵也憋壞了，在莫寧澤的允許下也下了馬車上了馬，與莫寧澤並騎。
關蠡在這一路都表現得情緒懨懨，連孟綺主動挑事也隻是懶懶地睨一眼孟綺，都不會再如從前一般甚至還會和孟綺吵起來。
李翱與莫寧澤雙宿雙棲去了，孟綺無聊得緊，本來還想著可以在關蠡身上找找樂子，但是沒有想到關蠡竟然如此高冷。
實在氣不過，孟綺在一行人在河邊休整的時候跑到李翱麵前告狀氣呼呼說道:“那個關蠡，實在不是樣子，你孟爺爺願意和他說話是抬舉他，反倒是他還愛答不理的樣子，真是果真令人討厭！”
李翱聽孟綺說關蠡壞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孟綺這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別人的錯也要說成是人家的不是，眼下聽孟綺這樣說關蠡也隻是揚揚眉毛，滿不在意地說道:“你總是找人家茬人家不想理會你也是理所當然。”
一聽李翱這話孟綺就不依了，指著李翱罵到:“好你個李翱，有了新人忘舊人，我一心為你好，你還向著外人！”
這個孟綺，越老越不像樣子，有時候像個小孩子一般執拗，不過也隻是在李翱麵前罷了，對於這一點李翱還是願意由著孟綺的。
“哪裏有的事，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老孟綺瞳孔都已經放大了，李翱繼續說道，“你看我什麽時候和關蠡說過這話，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這下子孟綺的毛被順下去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不過還是一臉異色地對李翱說道:“但是話說你不覺得最近關蠡那小子確實有些不對勁嗎？”
經過孟綺這一提醒李翱才猛然驚覺，關蠡好像從離開陵城開始就很是不對勁。
“我曉得了。”李翱沉聲說道，看向不遠處依舊懶懶躺在馬車蓬上的關蠡，關蠡察覺到李翱的目光，睜開眼睛看了李翱一眼又將眼睛閉上雙手抱胸換了一個方向。
“你心裏有數就好。”孟綺正經說道，“不過我看關蠡那小子也沒有惡意，恐怕也隻是自己心裏不舒坦吧，隻是給你說一下提個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你這家夥會不會因為人家救過你就把自己給賣給人家了。”
孟綺深知李翱本性，所以在關鍵時刻不免忍不住要拉李翱一把。
“我清楚了。”李翱又回到。
已經將事情輕重緩急告訴李翱了，孟綺也不再過多糾纏。
孟綺離開之後莫寧澤走到李翱身邊，見她皺著眉頭一副苦惱的樣子莫寧澤不免有些揪心，問到:“怎麽了嗎？”
李翱還在思索孟綺的話，莫寧澤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李翱驚了一下，看向莫寧澤說道:“剛才孟綺過來和我說了一些話，讓我覺得我確實該注意一些了。”
“什麽話？”
李翱看著莫寧澤，不知話該從何說起，畢竟關蠡是莫寧澤的人。
“怎麽了嗎？”見李翱遲疑莫寧澤問到，難得見到李翱如此欲言又止的樣子，若是不想說的話李翱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
思慮一番之後李翱決定將關蠡的情況告知莫寧澤，畢竟莫寧澤才是關蠡的主子，要怎麽處理都應該是莫寧澤決定，不管她和莫寧澤是什麽關係，都不應該越俎代庖。
“孟綺告訴我說關蠡有些不對勁讓我注意一些，我仔細想了一下，最近關蠡確實有些反常，所以在想要怎麽處理。”李翱對莫寧澤說道，如今他們已經快要到達坤城了，氣候也要暖和得多，湖水解封流水潺潺，不時的有冬眠的動物從洞中出來，還處在懵懂時候，見到人也不會驚跑還反而站在原地搖頭晃腦好奇的看著與自己不一樣的動物，格外喜人。
聽了李翱的話莫寧澤看向關蠡，若有所思，沉默許久之後呡唇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我也正有此意。”李翱回到，同時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天黑之時距離坤城還有一座城市，李翱下令在坤城隔壁的那座城市休整一晚，一行人住進了那座城市的客棧。
夜間莫寧澤來到了關蠡房間門口敲開了他的門。
見到莫寧澤的時候關蠡整個人愣了一下，即是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最後心中洶湧波濤化為平靜，低頭卑恭行禮:“主子。”
“跟我出來一趟。”莫寧澤對關蠡說道，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跟在莫寧澤的身後，起初關蠡心中惴惴不安，但是沒過多久便將情緒穩定下來，開始在後麵觀察莫寧澤了，單單是看背影就能知道此人是多麽豐神毓秀，讓人自慚形愧。
關蠡在心中自嘲，告誡自己的確是一點都比不上莫寧澤，莫要再癡心妄想了。
走出客棧，在客棧外麵就有一棵大柳樹，兩人便站在了柳樹下麵，雖然天氣回暖，但是畢竟是在晚上，還是冷得很，還在兩人都是習武之人，即是穿得單薄也沒太大的影響。
“李翱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人，隻要願意去與她相處沒有誰不會被她吸引的。”站定之後莫寧澤直言不諱對關蠡說道。
關蠡一驚，抬眼不可思議抬眼看著莫寧澤。
莫寧澤輕笑：“你不用否認，在這一方麵我比你要敏感善察得多。”
關蠡趕緊下跪告罪：“屬下罪該萬死，請主子降罪！”
莫寧澤歎了口氣，讓關蠡起身說道：“我都不能幸免你又如何能夠逃過，是我沒有掌控好分寸，讓你失了心智，你為我莫家也貢獻了不少，若是你要其他東西我定想方設法給你尋來，但是她不行，她這輩子隻能是我的。”
最後一句話像是在宣誓一般，莫寧澤不止是在對關蠡告知李翱對他的重要性，更是在對自己起誓決心。
見莫寧澤態度如此決絕，關蠡知道無論如何是沒有自己一點機會的，況且，他本來就隻是外來者，向莫寧澤抱拳行禮：“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當天晚上關蠡便離開了一行人繼續在江湖遊蕩，若是莫家有需要他還是會義不容辭，但是現在他需要靜一靜，或許心中那個人永遠都不會被替換，或許在某一天他又遇到一個更令他心悸的人也說不一定。
第二日啟程的時候孟綺最先發現關蠡不在的，第一時間告知了李翱，李翱立馬就想到了莫寧澤，昨日他便說會處理，沒有想到動作這麽快，不過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麽好追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