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女屍產子
第74章女屍產子
??烏雲壓境,暴雨滂沱而至。暴風雨將門窗吹得劈啪作響,早已習慣了女扮男裝的白黎推門而出,卻被夾雜著冰雨的冷風吹得她一陣哆嗦。
??未及回神,院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而嘈雜的聲音。
??顧夜笙和子闌也聞聲走出房門:“又出了什麽事?”
??卻見副裏正急切的從院外跑進來:“古鍾又響了!又有人死了!”
??“那個……”副裏正似是有些難以啟齒:“還要勞煩各位官爺前去幫忙驗看一下屍體。”
??“死者還是女子?”白黎好似早已明了,平靜的詢問道。
??“是……是……”副裏正尷尬地答道。
??“走吧!”白黎囑咐銀鐲留在房間休息,然後與顧夜笙和子闌一同跟隨副裏正一起出門去。
??到了地方,房門虛掩著,副裏輕輕推開房門,風卷著雨點侵襲而入,房間裏的燭火頓時招搖起來,變得晦暗不明起來,莫名透著幾分陰森詭譎之氣。
??此時屍體正平躺在床上,白黎踏入房中看清屍身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隻見女屍腹部高高隆起,眼看便要生了,一屍兩命,難怪副裏正臉色如此難看。
??白黎輕輕將手附上女屍的小腹,竟感到有微弱的胎動。
??“胎兒還是活的!”白黎驚奇的叫出了聲,眾人也是一愣。
??顧不得多說,迅速檢查了一番,白黎猛然衝著門外喊道:“快去準備熱水!”
??“熱水?”外頭守著的奴仆生怕自己聽錯了,不是驗屍嗎,要熱水做什麽?
??副裏正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奴仆們便不敢再問,忙轉身離去。
??白黎迅速從隨身的布包裏套出一解剖用的工具,麻利的從女屍的肚臍與恥骨之間劃開,不偏不倚的一刀切了下去。
??將皮膚一層一層切開,最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羊水腔,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傷到嬰兒。
??他是一位優秀的法醫,也是一位優秀的一聲,但是剖腹取子卻是第一次,給屍體剖腹取子更是史無前例。
??當奴仆們取水進來的時候,恰好聽見屋內傳出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雨已經停了,此時屋中的聲響引得本來寂靜的院子熱鬧起來,此時天還未黑透,遠近的村民聽說女屍產子也都紛紛圍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裏正此時正巧從外麵回來,大步走了出來,走到門口卻有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房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黎完全無視旁人的錯愕和驚懼,繼續專注於自己手上正在做著的事。
??似乎過了許久,一個小小的,全身沾滿淤血的嬰兒,終於從女屍的腹部取了出來。
??眾人緊緊盯著白黎手中的嬰兒,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院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把孩子帶去好好洗洗,免得過了屍氣。”白黎語調依舊平靜。
??房間內外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個從屍體裏取出來的嬰孩。
??“莫不是鬼嬰?”
??“屍體裏的孩子還能活嗎?”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卻見那渾身青紫的嬰兒“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小臉青紫,氣息微弱地呼吸著這人間的空氣。
??小嘴開合著發出陣陣啼哭聲,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到來對這世界上的人來說是何等的驚悚。
??洪亮的哭聲打破了院子裏那死一般的靜謐,所有人的神色都為之一鬆。
??“活了!竟然真的活了!”
??“嗚嗚,墨兒在天有靈啊!”
??眾人中神情最激動的,竟然是副裏正,但此激動卻並沒有半分當父親的喜悅,反倒像是……帶著絕處逢生的激動。
??他微微顫抖著嘴唇,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把孩子帶去洗洗吧,免得過了屍氣。”白黎再次重複著。
??副裏正低頭看著繈褓中哇哇啼哭的嬰兒,眼神中帶著喜悅與溫柔。
??他貪婪地盯著嬰兒小小的臉龐,好一會兒才不舍地將孩子遞給一旁的奴仆:“去吧,給孩子好好洗洗。”
??白黎沒再說什麽,轉身走到屍體身邊。
??收起方才的溫柔,恢複了先前的淡漠:“這位郎君可知墨兒是中了何種毒?”
??白黎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卻並不回話。
??“你怎麽知道她是中毒而死?”顧夜笙滿是疑問的望向副裏正。
??副裏正心虛的解釋道:“也是聽聞先前幾位死者都是中毒而死,在墨兒身上也沒有發現什麽傷口,故而由此猜測。”
??見白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而顧夜笙也並不繼續接他的話茬,他的麵色開始緊張起來。
??過了許久,白黎方才丟了一句話過來:“她不是中毒死的。”
??“什麽?”這個結論對副裏正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死者額頭上有一處疊加的傷痕,我仔細解剖檢查過,第一層為瘀傷,呈曲線狀,有單純性表皮剝脫,皮下出血界限不明顯,骨質表麵無壓痕。”
??白黎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舉起沾滿血汙的雙手,示意旁邊的人端水過來淨手。
??“大概能夠判斷出,此傷是在死者生前造成,凶器是包著綢布之類的木質鈍器,卻並非木棍,暫時還不能判斷是何物。”
??“從這具屍體上傷口造成的先後順序來推測,凶手從正麵用木質鈍器擊打死者,但因為力度不夠,受害者隻產生了瞬間不適,凶手見她未死,立刻將她按入附近準備好的泡著花瓣的水中。”
??“但這個時候,受害者開始拚命掙紮,人在求生之時,會爆發比平時更大的潛力。就擊打的傷痕判斷,這個凶手的力氣卻並沒有很大,說明凶手應是死者熟悉之人,所以造城的傷口並不明顯。”
??“你從哪兒看出來她是中毒死的,難道是你下的手?”他語氣平淡地說完了自己的結論,冷漠地掃了副裏正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花瓣如何能殺人?”副裏正大笑了幾聲,並沒有答話,而是繼續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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