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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們的界碑我們的界

  撲向寧成的自然是柳三卞。


  在城牆上觀戰時,柳三卞發現陸千塵與那神秘銀麵人之間的對決很是蹊蹺,沒有刀光劍影,沒有電閃雷鳴,兩人之間靜悄悄,仿佛是神魂出竅交戰似的。


  一直到看見陸千塵動用冰魄劍影,然後萎頓於地時,柳三卞才發覺不妙,才發覺一直都有辦法戰勝對手的小師叔此刻真的沒辦法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淩空而起,打開防禦大陣直撲那神秘銀麵人。


  柳三卞那拚命一劍,威力大得驚人,可他畢竟隻是通靈境修為,對於已經是半個聖魔導的寧成來說,並不構成太大威脅,更何況,對柳三卞的劍招,他是爛熟於胸。


  寧成瞥見柳三卞連劍帶人撲來,便知道他用的是‘飛鳥投林’劍招,於是伸出空閑的左手在虛空中等了一息,才隨手一捏,這一捏便捏住了柳三卞的劍,再稍一用力,柳三卞的劍便斷成數截。


  柳三卞大驚,這才知道眼前這位神秘銀麵人有多可怕。


  但他毫不退縮,棄了劍柄,化拳為掌朝寧成拍去。


  寧成隻得斷了對陸千塵的汲靈,抽出右掌來,迎向柳三卞。


  柳三卞雖然隻是通靈上境修為,但他全力一掌,寧成還不敢大意到任由他拍向自己,所以他放棄了陸千塵。


  陸千塵現在已經被他吸得奄奄一息,毫無抵抗能力,他心想殺了柳三卞再殺陸千塵也不遲。


  柳三卞的掌與寧成的掌對在一起,沒有任何聲響,柳三卞忽然感覺自己的掌力如泥牛入海,接著便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如決堤的洪水朝那如海的深淵湧去。


  情急之下,柳三卞急忙撤掌,卻發現自己手掌已經牢牢吸在對方掌上,怎麽用力扯也扯不開。


  柳三卞頓時汗如雨下,驚恐地看向神秘人,心想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邪門法術?


  也就十幾息時間,柳三卞便發覺自己的靈海已經空空如野,身體頓時虛弱得連站立都很困難。


  這時候他的手被對方甩開了,而他頹然地跌坐到地上。


  寧成冷笑一聲,蔑了柳三卞一眼,輕哼了句“找死”後,便轉身舉掌欲拍殺陸千塵。


  他的掌還沒有拍出,一匹棗紅馬馱著位身披鮮紅鎧甲的女將飛奔而至。


  那女將也不搭話,挺槍直刺寧成。


  寧成伸手輕輕撥開那軒精鐵槍,怔怔地看著女將。


  女將自然是藍齊兒。


  寧成冷漠無情,但對藍齊兒卻是真情。


  “也好,”寧成用神識對陸千塵道:“堂堂的書院小先生,落得個需要女人保護才能活命的下場,你說是不是奇恥大辱?”


  見陸千塵沒有反應,寧成又說道:“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我的女人。好吧,我就不當作我的女人麵殺了你,省得她難過。不過,我明確告訴你,我的女人也庇護你不了多長時間。待會,一代修行天驕將被北漠狼騎踏為肉泥,你說,這是一件多麽具有諷刺意味的事?”


  用神識說完這些話,寧成對藍齊兒皺了一下眉,對柳三卞伸手招了一下,藏在柳三卞懷裏的靈陣陣眼便飛入他手中。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朝虎口峪城寨飄去。


  “實話告訴你,虎口峪之前的靈陣就是我破的,選擇從虎口峪突破大旻防線的計策也是我出的……”


  寧成離開前還不忘給陸千塵撂下這句話。


  藍齊兒根本不知道這個神秘的銀麵人就是寧成,寧成所有的話都是以神識傳達給陸千塵的,甚至連柳三卞也不知道此人就是寧成。


  藍齊兒在城牆上觀戰時,見陸千塵與柳三卞都不是神秘銀麵人的對手,藍齊兒便毫不猶豫地飛馬躍出,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敵人對手,但她卻有個堅定的意念,就是不能讓陸千塵與柳三卞死在自己眼前。


  即便自己是一介凡人,即便自己的衝擊在那個神秘銀麵人麵前微不足道,可身為曾經的書院武科學生的她,且不說與陸千塵的關係,即便遇到同門有難,又怎能見死不救呢?又怎會臨陣退縮呢?書院的信條裏沒有苟且偷生一詞!

  所以她必須一往無前地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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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寧成撥開她的精鐵槍,果然不再對陸千塵下殺手時,她甚至有點欣慰,伸手拍了拍胸口,那裏,剛才有顆差點要蹦出來的心。


  神秘銀麵人一走,藍齊兒顧不得別的,躍下馬,扶起陸千塵。


  陸千塵那張老臉笑得比哭還難看!

  “謝謝你……”陸千塵喘著粗氣說道:“但你……不該出現在這裏,趕快回去……回去吧!”


  最後一句“回去吧”三個字近乎乞求。


  藍齊兒微微一笑道:“你這個小郎中,是不是還覺得我救了你,跌了你的顏麵?要知道,我可是虎口峪的副千總啊,我回哪裏去?隻要我還在,虎口峪就必須在!”


  陸千塵不再言語,抬頭看著漫天而來的北漠狼騎,咬了咬牙,以飛流劍拄地,站直了身子。


  他的身後是大旻界碑。


  …… ……


  當北漠大軍湧至大旻界碑前時,陸千塵、柳三卞及藍齊兒三人已並肩站在界碑前。


  北漠狼騎前鋒頓時愣住了。


  因為他們當中有部分人參加過第一次戰鬥,當時他們曾被陸千塵的神勇嚇得魂不附體。


  那個一直守在界碑前的神人未死,為什麽又讓我們衝鋒?該死的光明神教的神棍!


  那些參加過第一次戰鬥,有過慘痛經曆的士兵們在心裏咒罵著。


  但那些並未參加過第一次戰鬥的狼騎哪知道這些,愣了片刻後,提韁縱馬,直接朝陸千塵三人衝來。


  藍齊兒毫不猶豫躍馬衝出,一杆精鐵槍如蛟龍出海,挑刺掃劈,眨眼間便殺倒狼騎一大片。


  不愧是從書院武科畢業的學生,藍齊兒的武力還真沒得說。


  然而,一介凡人的能力再強,也不能以一敵千敵萬,藍齊兒畢竟勢單力孤,衝殺了一陣子後最終還是被北漠狼騎團團圍困了。


  而陸千塵與柳三卞二人此刻雖然站立著,其實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

  雖然二人服下了丹藥,雖然城寨內的聚靈陣還在輸給他們靈氣,可他們的靈海被寧成吸得一幹二淨,這種靈力補充,對他們來說是杯水車薪。他們要恢複靈力,除了需要大量的靈氣,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尤其是陸千塵,除了靈力被吸一空外,他的魄力與生機都損失嚴重。服下的轉魄丹,在沒有靈力催化的情況下,所起作用很有限,所以此刻的他更是虛弱不堪。


  見藍齊兒衝進敵群被圍,陸千塵焦急得額頭上冒出冷汗。


  如果藍齊兒在自己麵前陣亡,別說會有多麽痛心,就是今後麵對王明仁,他都無法交待。


  在這危急關頭,北漠狼騎後方忽然一陣大亂。


  陸千塵定睛瞧去,發現一位身著摩耶人服飾的少年,騎著一匹黑馬,手持陌刀一路朝這邊衝殺了過來。


  “塔克?!”陸千塵認出了那少年,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少年塔克異常勇猛,一路橫衝直闖,擋在他前麵的北漠狼騎,被他衝得七零八落。


  轉眼間少年便衝至陸千塵近前,問道:“老人家,請問您見沒見到陸千塵仙師?”


  陸千塵苦笑道:“塔克,是我呀!”


  塔克瞪眼仔細瞧了瞧,忽然跪倒在地,哽咽道:“仙師,您這是怎麽了?”


  陸千塵指著藍齊兒被圍方向道:“回頭再說,情況緊急,你趕快衝過去,將那包圍圈內的女將軍給我救回來!”


  塔克應了聲,起身上馬,朝藍齊兒方向衝去。


  不一會,塔克領著藍齊兒從包圍圈殺了回來。


  藍齊兒渾身浴血,除了殺敵濺在身上的外,也有幾處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見此慘景,陸千塵顫聲命令道:“躲我身後去!”


  藍齊兒淡然道:“沒必要,我是虎口峪副千總!”


  說話間,北漠狼騎已呈扇形包圍了過來,將四人圍在界碑前。


  北漠主將並沒有命令狼騎立即發起衝鋒,而是命令強弓手向陸千塵四人射出了一波箭矢。


  箭矢如雨。


  塔克與藍齊兒站至陸千塵與柳三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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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個舞起刀花,一個舞起槍花,拚命阻擋著這波箭雨。


  誰知這波箭雨並不是普通箭,中間還夾雜著幾支魔法箭。


  塔克與藍齊兒阻擋普通弓箭問題不大,可是那幾支魔法箭,碰上刀花與槍花,陡然間發生了暴炸,不僅將兩人兵器炸得脫手而飛,還將二人胳膊炸得鮮血淋漓。


  接踵而至的箭矢射進了他們的身體。


  塔克身體強悍,忍著痛,抽出隨身佩帶的短刀繼續撥擋著箭矢,可藍齊兒原本就產後沒滿月,身體虛弱,加上剛才一陣搏殺又受了傷,再次被箭射中後,她意念再強也沒辦法再迸發出一點力氣,拔出隨身的佩劍了。


  但她並沒有躲閃,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陸千塵身前,用身體硬生生擋下了後續的箭矢。


  片刻後,四人身前的箭矢堆積成山,但塔克與藍齊兒渾身插滿了箭矢。

  見擋箭二人已被射得如同刺蝟一般,北漠主將便命令停止了射擊。


  不是因為起了憐憫之心,而是因為他想活捉幾個大旻將領,這樣的功勞比殺死敵將更大。


  主將領著北漠狼騎朝陸千塵四人逼了過來。


  這關頭,天空中忽然落下一片刀光,刀光所過之處,北漠狼騎望風披靡,有的斷為兩截,有的身首分離,更多的是斷了胳膊少了腿。


  北漠主將更是被豎劈成二瓣,五髒流了一地後,屍體才轟然倒地。


  活著的北漠士卒知道這是大旻大修行者到了,哪還敢再衝鋒?一個個調轉馬首,哭爹喊娘地朝瀚海深處逃去。


  天空中落下一個身著四品官服的官員,掃了一眼戰場,卻又一步跨向了虎口峪城寨。


  一陣風吹過,塔克倒在柳三卞身前,藍齊兒倒在陸千塵身前。


  陸千塵趕緊彎下腰抱著藍齊兒問道:“藍齊兒,你沒事吧?”


  藍齊兒艱難地睜開眼,慘然一笑道:“你沒事就好!”


  陸千塵趕緊以剛恢複的一點靈力打開貯物戒,取出兩粒丹藥,一粒塞進藍齊兒口中,一粒遞給柳三卞讓他幫塔克服下。


  藍齊兒服下丹藥後,忽然大口噴血,噴了陸千塵一身。


  原來她沒有靈根,修行者丹藥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噴了幾口血後,藍齊兒再度睜開眼,可眼光已然散淡。


  幾滴淚珠沿著陸千塵的腮幫滾落而下,滴在藍齊兒臉上。


  藍齊兒忽然笑了,吃力道:“我很後悔……後悔當初沒聽你的話……”


  陸千塵搖頭道:“別說話,你會沒事的,你知道我這個小郎中是神醫!”


  藍齊兒目光散亂,非常吃力道:“我求你一件事……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陸千塵努力地點點頭,藍齊兒才輕聲說道:“我有一個孩子……他叫寧悔,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育他……讓他堂堂正正……做人!”


  陸千塵聽完這句話後,大腦立即一片空白。


  什麽?孩子?寧悔?

  陸千塵一片空白的腦海裏,片刻後閃現出那個著一身紅色箭服的小少女身影,她眼睛如秋後葡萄,比星星還明亮。


  同時,那段有趣的對話也在腦海響起:


  “……小姐,你從哪裏來?這是要到哪裏去?”


  “我從來處來,我到去處去。”


  “小郎中,你呢?”


  陸千塵嘴角抽了抽,喃喃道:“我從昨天來,我到明天去。”


  被陸千塵抱著的藍齊兒仿佛知道他回想起了什麽,待他說完這句話時,便含著笑永久地閉上了眼。


  …… ……


  作者的話:從寫出紅衣小少女開始,我就構建了這麽一個場景。寫了六十多萬字才寫到,這時候我卻想改,因為心情真的很難受!然而,還是這樣吧!其實我還是挺喜歡藍齊兒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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