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第一場惡戰
陸千塵在輸給夏雨靈力的同時，以神識詢問道：“沒問題吧？”
夏雨淡漠地搖了搖頭。
其實剛才任見山化作的刀光劈下時，陸千塵的掩日神劍已經到了她的手中，接著澎湃的靈力便通過冰玄蛛絲傳遞至她體內，而她所站的位置三丈外亦生出一圈圈玄光。
如果不是這些輔助手段，恐怕剛才她沒被那一刀一劈兩瓣，也會被那一刀拳成肉餅。
不錯，任見山的那一刀不僅鋒利，而且厚重，因為這一刀不僅是刀還是任見山本人，刀下拳也出，所以即便你有神兵擋下刀鋒，卻不一定能經受他那排山倒海的拳。
融拳於刀，這就是刀人合一的精妙所在，讓人防不勝防。
夏雨防住了，而且僅僅是雙腳沉入地麵，這足以讓任見山驚駭不已，以致於讓他產生懷疑，是不是有合道境大能隱於附近幫忖著這個小姑娘。
夏雨防是防住了，可是強大的靈力衝擊，對她的身體還是造成了傷害，因為她的靈體還太脆弱，以致於受到強烈震撼的靈體都出現了破損。
陸千塵通過冰玄蛛絲隻能感覺到她體內氣血翻湧，卻不能覺察到她的靈體損傷，因此，夏雨點點頭後，他並沒有在意。
進入覺玄中境，尤其是靈魄得到淬煉後，陸千塵再使出冰魄劍影，就已經很輕鬆了，消耗的魄力，在自身靈力消耗不大的情況下，眨眼間就能恢複。
這次以冰魄劍影逼退慕小小，他之前並未戰鬥，體內靈力充沛，又有聚靈陣暗中支援，所以與對戰任見愁不同，他的容顏變化是轉眼即逝，連任見山都沒注意到。
任見山見陸千塵一臉鎮定，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越發認定附近有合道大能隱伏。他心想書院目前確實沒有了合道大能，但並不能排除道門與羽山劍宗的合道大能出現的可能，他們口頭上說作壁上觀，暗地裏幫忖，那也是說不準的事呀！
任見山心思微轉，對慕小小看了一眼，倆人隨即閃身後撤，隱沒於身後的十萬大軍中。
僅僅一回合，任見山與慕小小的信心便產生了動搖，尤其是慕小小，陸千塵的冰魄劍影對她威懾太大，她可不敢以身犯險。
既然這樣，那何不讓凡人軍隊去攻擊試試？這是凡人的戰爭，本來就應該由凡人來攻城拔寨，何況他們已探得城寨內並沒有大旻軍隊駐守，凡人軍隊攻擊應該更有把握，因為大旻修行者尤其是合道大能們，一般是不會對凡人大開殺戒的。
即便是這兩個年青人大開殺戒，以北漠軍隊的手段，也會給他們造成很大消耗，那時候，他們再出手，肯定會輕鬆的很。
審時度勢，謹小慎微，這也是任見山夫婦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之一。
任見山夫婦閃退後，北漠狼騎開始發動了潮水般的進攻。
先是一隊隊狼騎嚎叫著發起了衝鋒，陸千塵隻是一招‘大江東去攻出，劍芒乍射，那些騎兵們紛紛倒地，但他們隨即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嚎叫著徒步衝了上來。
陸千塵皺了皺眉，他這次出手用的靈力確實極少，本意是不想傷這些凡人士卒的性命，隻是殺死他們的坐騎，讓他們受些傷，退出戰場而已。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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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發現這些狼騎士卒的盔甲居然可以抵擋住他的劍芒，而且這些士卒都很瘋狂，似乎生命不息衝鋒不止似的。
夏雨白了一眼陸千塵，冷聲道：“婦人之仁！”
說完，召出蟬翼劍，輕抖劍身，漫天蟬翼朝那些士卒飄去，這些蟬翼並不攻擊北漠士卒的盔甲，隻是從他們的頸項上飄忽而過，隻片刻，衝近他們不到二十丈的北漠士卒們忽然雙手按住脖子，掙紮著倒地，紛紛斃命。
上來一批倒下一批，一連上了五批，北漠狼騎的屍體在他們麵前堆成了山丘。
陸千塵有點不忍卒看，扭頭看向夏雨。夏雨一臉冷漠，隻是臉色有點發白，顯然又消耗了不少靈力。
這時候，北漠主將或許是感覺到損失太大的緣故，終於派出了人儡地傀。
陸千塵吃一塹長一智，並不全力滅殺人儡，而是瞅準那個高大的地傀種子，一擊致命，將那個地傀種子滅了，果然，之後的戰鬥就輕鬆得多，不一會滅了全部人儡，那地傀便再也沒有出現。
北漠主將惱羞成怒，命令北漠狼騎一小批一小批不停歇地進攻，不斷地消耗著陸千塵與夏雨的靈力。
這種自殺性的消耗戰，還真有一定的效果，戰了不到兩個時辰，夏雨與陸千塵都感覺到累了乏了。不停地殺人，隻要你還是個人類，都會感到悲哀，這種悲哀積少成多，就會產生厭倦與疲乏，甚至形成一種沉重的心理負擔。
陸千塵與夏雨雖然有聚靈陣不斷地輸送靈氣，但畢竟有限，總抵不過不停揮劍殺人的消耗。
而他二人是儒家弟子，如此血腥的殺伐必然會帶來沉重的心理負擔。即便是服了絕情丹的夏雨，變得冷漠無情，可殺得久了，內心的厭倦仍然不可克製。
而陸千塵更是忽然發現氣海內的浩然正氣開始有了外泄的跡象，這說明他已經有違儒家的仁道了，再殺下去，必然遭到浩然正氣的反噬。
陸千塵心中微凜，又見天色已晚，便傳音夏雨，停止了出劍，隻是以靈力沿大旻界碑布置了一道無形的氣牆，任這些瘋狂的士卒衝擊。
好在天色漸暗，北漠主將見幾次衝擊無果後，便吹響號角收兵休息，準備明日再戰。
在城寨內的柳三卞傳音道：“小師叔，敵人退兵了，你們也回來休息吧？”
陸千塵望了眼夏雨，輕聲道：“你回去休息吧！”
“你呢？”
”我守在這裏！”
“沒必要，城寨有靈陣加持，敵人過不去！”
“這裏是界碑，越過界碑就是侵占了我大旻國土，我來了，在這裏，任何敵人都別想再侵入我大旻半寸國土。”
“嗯，你是在表明一種態度，既然如此，我陪你！”
陸千塵沒再說什麽，揚了揚衣袖，幾蓬靈火飄落於成千上萬的北漠士卒屍體上，將這些瘋狂的士卒燒成灰燼。
夏雨默默地推動一座沙丘將被火葬了的北漠士卒掩埋。
月上東山，有點寒冷的月光將盤坐在界碑前的二人身影照得有些淒涼。
二人之後一直這麽坐著，相互間再也沒有交流，一夜無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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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西滅了雍州城後，率剩下的三萬多精兵迅速兵臨平京城下，對平京展開了圍攻。
其實在雍州城一戰之後，阿巴西已經產生了退卻的念頭。隨軍的大護法二護法不見了蹤影，而跟進軍隊也遲遲沒有進入大旻，這樣孤軍深入，即使大旻境內空虛，那也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境地。比如雍州的遭遇，就讓他心驚膽顫，如果之前沿途的州府都會像雍州那樣，他的軍隊還能到達雍州嗎？
所以，在遲遲得不到答複的情況下，他又發出退兵回攻虎口峪的請求，但王庭軍機處命令他立即強攻平京，為了增強他的信心，王庭準許他動用北漠在大旻京城最大的內應，並將那個內應的接頭方式傳達給了他。
當他得知那個內應的身份後，便毅然決然地朝平京進發。
消息傳到皇宮，諸厚昭從堪輿圖前轉過身，對錢寧淡淡道：“我們去北城看看！”
錢寧吃驚道：“前線凶險，皇上還是不要以身曆險的好。”
“前線？”諸厚昭嗤笑道：“平京城北城都成了前線了，我還有什麽險不可曆的？”
諸厚昭與錢寧正準備翻身上馬時，一條婀娜的身影出現在馬道上。
諸厚昭愣了愣問道：“靈兒，你這是作甚？”
水靈微微一笑道：“我陪皇上親臨前線。”
水靈今天穿了身緊身簡裝，顯得更加嬌媚。
諸厚昭嘴角抽了抽，柔聲道：“靈兒，這是打戰，很危險的，你就別摻和了好嗎？”
水靈取出一頂維帽戴上，遮住了憾世容顏，輕聲道：“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我要在你身邊！”
諸厚昭撫額看向錢寧，錢寧哪敢說話，隻是尷尬地笑了笑。
“其實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嬌弱，”水靈笑道：“不會拖累你，不會讓你分心，你就當多了個隨從，不必關注我就是了！”
水靈進宮這麽多年，水靈從來沒有提出什麽拂逆他的心意的想法，更沒有做任何出格的舉動，所以不僅他自己覺得水靈甚賢，連宮女太監們也都盛讚水靈恃寵不驕，是難得的賢妃。
水靈今天忽然提出陪同他上前線，而且說了句‘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我要在你身邊！’的話，早已讓他心生感動，他自然是不好再拒絕這件事了！
三人簡裝出行，騎馬出了皇宮沿著長安大街直奔北門。
長安大街上依然繁華，該開店的開店，該逛街的逛街，隻是少了諸多閑雜人等，沒有了什麽熱鬧可看。
其實，早在十幾天前，平京府尹就發布了公告，公告京城百姓平京將麵臨戰爭，所有商戶所有百姓皆可自願撤離。但撤離者了了無幾，誰會相信大旻京城會被北蠻攻陷？更何況這次殺向京城的隻是一支區區五萬人的軍隊！
相反，兵部征召城防誌願者的布告一出，城內青壯，無論職業，都勇躍報名參加，甚至乞丐都組成丐幫走上城頭。
這讓一些主張移駕南京的大臣們徹底閉了嘴。
諸厚昭一行三人到達北城下時，兵部尚書耿飛虎、羽林軍指揮使江彬及仙吏司丞顧清平趕緊下城，將三迎上城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