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空落落
“葉之章,你拿到通知書了嗎?”
葉之章“嗯”了一聲,夢晚趕緊問,
“是名牌大學的吧!”
“不是,是我們之前約了一起報考的那所學校!”
“你填了那所學校嗎?你不是說你家裏人也讓你填名牌大學的嗎?”
葉之章說道,“幸虧我沒填那個學校,我的成績沒過名牌大學的錄取線。”
夢晚這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葉之章考多少分呢,看來沒考高分對她的打擊是有些大了,畢竟這個分數如果上不了那所學校她就沒路可走了。
“哦,那這樣就好,你先去讀吧,明年我補習一年再報考那所學校,到時候你還能當我學長,我就是小學妹,你又能神氣一回。”
葉之章笑夢晚還有心思開起玩笑,看來是恢複過來了,趕緊也忙著鼓勵夢晚說,
“好!那我就在那等你!今年一定要努力,不能再因為什麽事情耽誤了學習,聽到了沒,我先去讀,說不定有什麽考試的內幕可以給你透露一些,明年你考也更有把握!”
“你想得可真長遠,我沒想那麽多,那天我媽一番話給我打了氣,我就是什麽都不為,為了我媽都得考上大學,要不白費了她這麽多年的悉心栽培了。”
葉之章聽了很是安慰,再等一年這種事別人不敢說,他是很擅長了,他四年級第一次看到夢晚的時候,就不慌不忙的等了她一年才在初中跟她成了同學,再等一年,再做四年的大學同學,倒成了件值得期待的幸福的事了。
掛了跟葉之章的電話,夢晚又打給了序堂,才得知他真的被清華大學錄取了,夢晚滿心歡喜的祝福了他後,他又問了一遍夢晚錄了哪個學校。
夢晚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隻過了一個專業考試,結果文化課分沒有過,一個學校都沒有,隻能複讀一年了。
序堂顯然有些意外,他想的夢晚無非就是上個好大學還是上個普通大學的區別,從沒想過這種結果,在電話裏安慰了夢晚,說他一直覺得夢晚是個很聰明的人,就算是一時間迷了方向,隻要調轉回頭,一樣是前途光明,讓夢晚振作。
夢晚也都說了自己的打算,讓序堂放寬心,她已經看得開了,明年會努力。
最後,才給尤其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尤其興奮的趕緊先開口,
“夢晚!你錄了是嗎?是那個學校吧!你猜我錄到哪了!”
夢晚也沒急著接他前麵的幾句話,就跟著問,
“你錄到哪了?”
尤其興奮的提高了分貝說,
“就是跟你們一個城市的,隻是學校不一樣,但是離你們那個學校還很近呢,就是我考的那個三本的學校!你說是不是上天眷顧,舍不得把我和你這對神仙眷侶分開,才讓我也考了去的!”
尤其越是開心,夢晚就越是落寞,尷尬得半天沒說話才開了口,
“你以後可以多跟葉之章一起玩了,他考到那所學校了,我沒去。”
“你沒去?那你去哪了?”尤其追問著,他以為夢晚還有其他選擇。
“我哪都沒去,再複習一年明天夏天再考一次。”
盡管夢晚控製著自己很平靜的說出來,但是落寞的情緒還是掩飾不住。
對麵尤其聽了,這才覺得自己剛剛不問青紅皂白的就開口一通報喜,才想夢晚剛才聽了該是多難受,趕忙低聲說,
“對不起夢晚!我不知道!我以為.……。”
“沒事,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我已經看得開了,不過是跟你們晚一年匯合,就勞煩你們再多等我一年嘍,順便幫我留意著看哪個學長帥一點。”
尤其聽了這玩笑話,才算鬆了口氣,趕緊接著玩笑,化了尷尬,
“你還要我幫你留意學長,休想!你不用留意,將來大學校草就是我!你隻管來看我就行了!”夢晚又對他莫名其妙的自信嗤之以鼻了一通,便掛了電話。
尤其原本還打算跟夢晚商量後麵的假期怎麽出去玩樂的,知道了這個結果想來他們都拿到了錄取通知,隻有夢晚沒有,她大概也沒什麽心思打鬧,就沒開口。
夢晚嘴上說著是替朋友們開心,她已經想通了,可是掛了電話還是不免會傷感和懊惱,如果她再多考個二三十分的就能上了,可是偏偏就少考了這麽多。
在家又無所事事的晃蕩了幾天,決心重新學習的夢晚,又從床下把那些放起來的書一本本拿出來壘在書架上。
家裏被夢晚包裝好打算過段時間搬家的東西也都一一拆開了,夢晚母親說要複讀一樣當然還是要近一些等後麵陪讀還要用,就又續租了一年時間。
後來的時間,夢晚就很少跟別人聯係了,平白給自己和別人添麻煩而已,打了電話說了又能怎麽樣,葉之章也隔了有將近一個星期都沒再打過電話。
這天,夢晚在家裏翻著書複習,突然有人敲門,夢晚從貓眼裏看到,是葉之章才開了門。
“你怎麽來了?怎麽還背著書包?”
葉之章說著進了客廳,把背包放下來掏出裏麵的,拉著夢晚進了書房說,
“我來給你補習,能補多久算多久,哪些是不會的你都給我在我的書上標出來,我拿到大學好整理,後麵你再有哪個不會跟我打電話一說我就知道你是哪塊不懂,什麽原因了。”
夢晚感動得回頭一本正經的盯著葉之章看了好一會,說了句謝謝,讓葉之章覺得很不適應,催促她趕緊拿些不一樣顏色的筆開始標。
從那天後,葉之章幾乎每天都來,除了有兩次說是家裏父母叫著見人,有事才沒來,知道九月高中和大學都開學前,葉之章才再沒來。
葉之章去學校的那天,夢晚也去火車站送他了,葉之章原本是拒絕夢晚來送的,他借口夢晚來送了也說不了什麽話,平白跑一趟圖什麽。
其實他隻是不想為互相平添傷感,可是夢晚卻說,還是送一下吧,從來沒曾為葉之章做過什麽,覺得自己這個朋友真的是很差勁,虧欠很多。
葉之章卻說,我為你做的不是要你來感謝的,那都是我自己想做和願意做的,如果給你添加了這種負擔,就不是我做這些的初衷了。
夢晚卻還是覺得愧疚,一個勁的跟他說著,謝謝,和對不起。
葉之章走了,夢晚一個人回去的路上,才覺得心裏突然空落落的,像是身體裏什麽器官被挖走了似的,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那種感覺很奇怪,夢晚從沒經曆過,所以不知道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