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太平的和平日(一)
那段時間不知道哪來那麽多的節日,過各種節日在學生間成了學校風靡一時的潮流。
中國的、世界的,能知道的節日不管是誰的通通湊一遍熱鬧。
不知道誰放出來的消息,一大早教室裏就都在傳,知道嗎今天9月21號是世界和平日。
盡管再有一個星期就要放十一假期了,但學生們對各種不放假的節日仍然熱情不減。
夢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冒出個極有哲學味道的思考,這麽熱衷於過節無非是想找個可以放鬆娛樂的借口,為什麽人想快樂偏偏一定要找個借口等個時機呢。
世界和平日,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麽都不像個適合躁動的日子,可偏偏那些腦子清奇的人總是能找出各種符合節日主題的奇葩活動。
上午第三節課剛下課,文藝委員就站在講台上說。
“大家安靜一下,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關於今天的節日我跟老師匯報過了,我提議在今天世界和平日的契機下,團結同學之間的關係。”
“下午最後一節思想課老師同意我們自行組織,組織形式上老師也認可。”
“是這樣的大家先思考一下,有沒有想對誰說的話。等會教室後麵我會放一個紙箱,想對別人說話的同學請拿張紙條寫上自己名字放進去,最後一節課我們抽簽上台。”
這個形式雖然聽起來沒什麽娛樂性,好在倒算新穎,同學們之間的討論沒多久就進入了白熱階段。
夢晚聽到這個消息,總覺得哪裏不妙,世界和平日一聽就是個要化幹戈為玉帛的節日,葉之章和肖玉靈可別整什麽幺蛾子。
這個節日的熱鬧,夢晚一點都不想湊。
中午一放學張文曉就湊過來說。
“你不是說今天跟序堂吃飯嗎,我也去!我在想,夢晚你說我要不要今天跟序堂表白呢?反正今天是和平日,就算表白失敗應該也會很和諧的吧。”
夢晚邊收拾著桌上的書邊說。
“你還什麽都沒說就一副視死如歸的麵孔,又何必說出來呢?萬一受傷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和平日我隻想太太平平的度過。”
“走吧走吧,一會晚了。他們估計早在教學樓外等著了。”
從藝術樓到教學樓的一路上張文曉都在跟夢晚說,哪種措辭聽起來更好,如果被拒絕怎麽辦,還想好了讓夢晚幫著打圓場的句子。
作為序堂的朋友,夢晚開始有幾分愧疚,序堂說過多少次少讓他和張文曉接觸無非是不想多生事端,現在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夢晚也有一定的責任。
“文曉,我覺得你還是別跟序堂說了,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他真沒那個意思,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來的。”
“放心吧沒事,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
在教學樓下見到序堂,夢晚比張文曉還緊張呢,生怕出什麽她不能駕馭的場麵。
畢竟介紹張文曉給序堂認識的是自己,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害人不利已。
“序堂,徐步今天沒來?”
“嗯,他說他父母來了去校外了。”
去食堂的路上,夢晚隻要聽到張文曉準備開口,不管她說什麽夢晚都要趕緊打斷換話題。
序堂覺得尷尬,說了夢晚。
“不要總搶別人的話題夢晚,這樣不好,這也就是你舍友,換個人人家早就生氣了。”
原本是想做好事的夢晚被序堂批判後,索性不管了,後麵你們自己承擔,反正我已經盡力了。
隻是直到吃完飯張文曉都沒說出來,夢晚鬆了口氣,難道她懂我意思了決定不說了。
走到男女生宿舍的分叉口,序堂轉身要回男生宿舍了。
“序堂,我喜歡你!”
這一句驚得序堂和夢晚半天沒反應,轉身回過頭看著張文曉雙手拿著一封信遞過來,接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夢晚也沒見過這種場麵,更不懂怎麽應對,她被張文曉明目張膽的表白竟生出了一絲敬佩。
突然序堂抬手結過信,更是驚得夢晚以為,張文曉還真的成功了。
序堂收下,說了句,“謝謝!”就轉身走了。
看著序堂進了樓門,張文曉一把摟著夢晚脖子跳了好幾下,興奮的喊著。
“他收了他收了!”
“可是他說了句謝謝。”夢晚提醒著張文曉。
張文曉撒開放在夢晚脖子上的手,“那有什麽?說謝謝隻是禮貌的緩解尷尬,要不你讓他說什麽。”
說著,張文曉就轉身回了宿舍,留夢晚站在那瞠目結舌的有些迷茫了,這是什麽劇情夢晚真的搞不懂了。
中午睡覺,下午上課,張文曉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狂躁不安,身邊人都覺得她反常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
看她高興過度夢晚有些擔憂如果被拒絕了又該有多傷心。
下午活動課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夢晚本來打算去找序堂問問,讓他盡快給別人回複,這樣不太好。
結果剛出門就在樓梯口碰到徐步。
“徐步,你怎麽來了?”
“我來送信。”夢晚嚇得一把將徐步拉在轉角,趴在耳朵上說。
“是不是序堂讓你來的?給張文曉的?”
“嗯。”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折起來的一頁信紙。
“行我知道了。”從徐步手裏抽走信紙夢晚就轉身準備走。
“等一下,還有一封。”
夢晚嚇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千萬別是徐步給我的。
隻見徐步從另一邊口袋掏出一封信說。
“給你的。”
“序堂給你的。”
夢晚感覺自己已經應付不了這種局麵了,序堂還來添亂,初中的一個月教棍白挨了嗎!明知道他寫的信會讓夢晚出離憤怒竟然還寫。
拿著信折回教室的夢晚,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早死早超生!夢晚突然站起來走到正在說笑的張文曉身邊把信塞給了她,說是序堂寫的。
張文曉激動的拿著信直接跑下了樓去花園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看了信。
隻見信上開頭寫著,“夢晚。”
張文曉這才意識到夢晚大概是送錯了信,這顯然是序堂寫給她的。
原本想合上交給夢晚告訴她的,可已經打開了,好奇心還是驅使張文曉讀完了整封信。
夢晚手裏的那封信她還以為是序堂寫給她的,想來都知道,無非就是寫寫抱怨,抱怨夢晚帶著張文曉把他陷入這種境地。
要不就是寫類似初中他寫給夢晚的那種東西。
不管是哪種夢晚都沒有興趣看,隻會徒增煩惱,一把把信封塞進書包準備放學後撕了扔進垃圾桶。
過了十多分鍾,就看到張文曉灰頭土臉的從前門進來,夢晚上去就拉著詢問。
沒想到被她一把甩開。
“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