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事與願違

  序堂沒聽夢晚的話,還是好奇的轉頭看了一眼,葉之章正扶著肖玉靈坐在餐桌前,打算去排隊買飯。


  抬頭看到回頭正在看他的序堂和朋友,徑直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序堂!你跟同學在吃飯啊?”


  序堂禮貌的轉過身應答著,

  “是啊!你一個人來的嗎?”顯然,序堂是故意這樣問的。


  葉之章抬起手回頭指了指肖玉靈坐著的方向,說道。


  “不是,我也和同學來的。”


  序堂的戲碼還沒完,意猶未盡的接著又問道。


  “那個不是夢晚的朋友,好像叫,叫,叫肖玉靈是吧。你怎麽和她在一塊吃飯了?”


  “噢,夢晚自己來了,她的朋友腳崴了我就帶她過來了。”


  當真是大言不慚,躲在桌子下麵的夢晚聽這話氣得差點鑽出來。


  什麽叫夢晚自己來了,他才帶肖玉靈來的,明明先合謀的是她倆,怎麽就單單說成了自己先走。


  夢晚氣得突然抬起的頭磕在了桌底,連桌上的幾個盤子都跟著跳動了一下,筷子也掉了下來。


  “夢晚?你在這啊?”葉之章聽到聲音看著桌子下麵的夢晚。


  要說夢晚這極速提升的應變能力真的是得好好感謝葉之章。


  隻見桌子下麵的夢晚縷了縷蓬亂的頭發,撿起地上的筷子說道。


  “我在哪跟你有關係嗎?撿筷子不行?”說著夢晚把撿起來的筷子重重的亮在桌麵上。生怕別人看不到那是她從地上撿起來的筷子。


  “噢,那我先過去了,你們先吃吧。”說著就轉身朝著肖玉靈走過去。


  遠處坐著的肖玉靈看到夢晚,朝著這邊抬手打著招呼,夢晚也抬手回應了一下就低頭繼續吃飯了。


  咕隆了兩口,起身就說。


  “我先走了,你們吃吧。”


  序堂急著放下筷子站起來說,“我也走,等等。”


  拉著旁邊還沒吃完飯的徐步跟著夢晚一起離開了食堂。


  身後坐著的肖玉靈看著夢晚這一係列為難的動作心裏不是滋味,她怎麽會不知道夢晚此時的心情。


  但她也知道,正是因為夢晚在乎和葉之章的友情,才會在他們經曆了不知道什麽風波之後的恢複期拉得這麽長。


  如果不是在乎,夢晚就不會對葉之章現在的一舉一動這麽厭惡,她的厭惡情緒無非是來源於情感的不甘,為自己的“真誠付出”垂死掙紮的討個公道而已。


  肖玉靈雖然不了解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從他們之間每一次的交流和衝突已經能了解他們現在的心理了。


  “葉之章,你幹嘛跟夢晚這麽別扭呢,你去找她說清楚不是很好嗎?”


  肖玉靈看著端著盤子坐過來的葉之章,關切的說道。


  “有些事我沒辦法說清楚,也說不清楚。”


  “但我認為,即使說不清楚也要說,這是態度的問題,如果讓你莫名其妙的這樣你也會很窩火的。”


  葉之章夾著菜的筷子停在嘴邊,若有所思的停了幾秒。低著頭說。


  “嗯。”


  “夢晚,你不能跟葉之章一直這樣,不管最後結果怎麽樣,快刀斬亂麻,讓他說清楚。”


  走在前麵的夢晚聽到跟在後麵的序堂這麽說,猛的站住犀利的盯著他。


  “序堂,我不用他給我解釋什麽,不需要。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在跟他賭氣,他現在跟我唯一的關係就是同學。”

  說完就轉身的夢晚,眼淚又一次沒憋住奪眶而出。


  年少時以為千金不換的友情一下子發現竟跟自己一直以為的差距甚大,看不透也看不清的時候,才最傷心。


  看著夢晚轉過身卻站定在那裏沒有動,序堂也沒有動。安靜的站了十幾秒鍾,對著夢晚的背影說了聲。


  “夢晚,我先走了,你也回教室吧一會該上晚自習了。”


  說完用手碰了下徐步的胳膊說,“走吧!”


  他總是懂得洞察夢晚的情緒,了解夢晚哭的時候是最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


  現在所做的跟初中那次夢晚站在黑板上抄題時他所做的一樣,隻為保護夢晚當時當刻的自尊。


  “那個葉之章是什麽人?”跟序堂並肩走著的徐步在看到剛才一係列的事件不知所以的問著。


  “是夢晚初中最要好的朋友。”序堂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夢晚,她已經向著操場的方向走了,大概是想找個寬敞的地方一個人安靜一會。


  “最好的朋友?”


  “是,男朋友?”


  序堂轉頭楞楞的看著徐步,顯然是被他突然的字眼驚到了。


  “什麽男朋友!我家夢晚還是小朋友,情竇還沒初開呢,不懂得那些!你別瞎說”


  “那那個男生一定喜歡夢晚!”


  徐步的這句話一說,序堂一時倒不知道怎麽反駁和否認了。低著頭繼續走沒說話。


  “你喜歡她嗎?”


  徐步的話真是針針見血。弄得序堂措手不及,脫口而出的回答也沒法有半點作假了。


  “嗯!但是沒辦法,夢晚還不懂這些。”


  “你怎麽知道她不懂,有可能她隻是把你當朋友,並不喜歡你。”


  徐步說的這種可能序堂倒是沒想過,但是初中夢晚發現他塞到夢晚書包裏的那封信時的反應,那確確實實就是不懂情感才會有的反應。


  至於夢晚現在懂不懂,序堂也沒辦法知道,畢竟能了解自己情感的人隻有自己,旁人理解的終歸是猜測。


  那天上晚自習夢晚沒有去找肖玉靈一起坐,也沒有接受她和葉之章的邀請過去坐,獨自選了窗邊的位置,一個晚上都沒怎麽離開。


  原本有喝檸檬水的習慣,為了提醒和告誡自己遠離和葉之章有關的一切,夢晚的水杯裏從那天晚上開始再沒放過檸檬。


  夢晚對肖玉靈的感情並沒有改變,隻是肖玉靈如果一定跟葉之章走得這麽近,她也隻能一起遠離,她的情感不允許她稀裏糊塗的再和葉之章混到一起去。


  如果不能遠離有他的環境,至少遠離跟他有關的習慣。


  那天最後一節晚自習,離下課還有三四分鍾,夢晚收拾著桌上的,從開著的教室前門看到了兩個人。


  序堂和徐步。


  看著序堂站在門口揮手,下課鈴聲一響夢晚就走出了教室。


  坐在後排的葉之章看到夢晚急匆匆站起走出教室,轉頭看到門口站著的序堂和下午吃飯碰到的他的那個朋友。


  葉之章也覺得很難受,隻是現在即使他想跟夢晚解釋什麽,哪怕說點什麽,都抓不到時機,夢晚總是躲著他。


  原本以為夢晚那麽在乎肖玉靈這個朋友,他和肖玉靈也成為好朋友了,夢晚自然就會再次接納他。


  沒想到卻事與願違,讓夢晚更加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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