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叛徒
因為是緊急就醫，也不是什麽大風險的手術，所以沒有要求必須家屬簽字。夢晚的脫臼當天就在醫院複位了。
醫生說是否住院保養可以根據自己意願選擇，隻要遵照醫囑的注意事項保養就不會有問題。如果住院治療讓家屬來簽字交費辦理住院手續。
“謝謝醫生，不用住院了，您說的我都記住了！”夢晚連忙接著醫生的話，生怕醫生看她年幼不允許隨便出院。
“嗯，一個星期後來複查。”
“對了，那個男孩！”醫生指著葉之章。
“對，就你，剛是你在樓下交費的吧，一會記得來我這拿單子取藥，內服外敷的都有。”
“好的醫生！”
“葉之章，又讓你破費了！”夢晚不好意思的看著葉之章。還沒等葉之章回答她，突然器宇軒昂的抬起頭，
“葉之章，你不是說你不會滑冰嗎？怎麽剛剛我摔倒一下就滑到我這來了！”夢晚的一句話才讓序堂意識到，剛剛情況緊急大家都沒心思留意別的事情。
“我沒騙你們，我真的沒滑過冰，我會滑冰刀，小時候我媽給我找過私教學過一段時間。我想著應該差不多，但不確定，所以就說沒滑過。”
“真的？”
“葉之章，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序堂接著夢晚的話問了一句。
“沒有什麽是你們不知道的，你們想太多了。剛剛我已經解釋過了，我說沒滑過冰是真的沒滑過。”
“行了，別盤問我了，我先下去取藥，你們坐一會，序堂收拾一下，我們準備走吧，一會就天黑了。”
夢晚和序堂從窗外看了一眼，才意識到天色已經開始暗了。
葉之章沒有辦法去陪夢晚，他的父母每天都會回家也會問管家陳叔葉之章的情況，所以他沒有序堂和夢晚這樣的機會可以自己控製時間，隻能送夢晚回家後就趕緊回自己家了。
事實上，葉之章已經接了陳叔的電話說半個小時後回去，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他還沒起身。
從醫院出來，序堂和葉之章一左一右的站在夢晚身邊，生怕街道過路的人突然衝出來撞到夢晚的手，這時候如果給夢晚戴個墨鏡，大姐的氣勢就立馬顯現出來了。
因為序堂和葉之章兩個人一米八幾的大個，一路上都在用手擋著路人靠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哪個女明星（童星）出沒。
夢晚笑著說，沒想到大拇指跑偏了一會，竟然倒威風起來了。
序堂和葉之章對她的樂觀表示不能理解，剛剛那個躺在床上喊著疼流著眼淚的人是誰。
夢晚說那不是哭，那是生理反應。
回家後，葉之章讓序堂在家裏熱水，照顧夢晚，他讓夢晚從那本烹飪書上找了幾樣想吃的菜，帶著菜譜去對麵的超市幫夢晚把材料買回來交給了序堂。
“序堂，我得抓緊回去了，隻能拜托你給夢晚做飯了。”
序堂一一應承著，他還在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夢晚而被摔脫臼的事耿耿於懷，造成這樣無法彌補的後果，序堂覺得最了解夏夢晚的還是葉之章，他能知道夢晚的所有喜好，一言一行的意思，甚至能預知夢晚的危險。
放下材料，葉之章就回去了，走之前跟夢晚說，
“序堂晚上回去以後，你要把門鎖好，聽到沒？”
“嗯，慢點哦葉之章。”
夢晚很少跟葉之章說慢點這種話，都是說“好”、“拜拜”、“嗯”這種字眼來結尾對話的，此刻這一句“慢點”，大概是最能表達夢晚對葉之章的感謝的方式。
葉之章的表情意外了一下，又很快收回，拿起背包就走了。
“序堂，要不你去外麵食堂幫我買點吧，就不麻煩你幫我做了，桌子上有錢。”夢晚指著緊靠臥室門口的木桌。
“沒事，我.……”序堂還沒說完就被夢晚打斷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哈哈的笑著，一時忘了自己受傷的手竟然揮舞起來，感覺到疼了自己才意識到。
嚇得序堂緊著往前走了幾步，
“大小姐，您能不能安分的坐一會呢，我現在去給你做飯。”序堂一副想把夢晚替換下來的嘴臉，說了又不聽能怎麽樣。
晚上序堂把廚房和家裏收拾幹淨了，九點多的樣子，序堂的爸爸打來電話問他在哪什麽時間回去。
序堂說在外麵跟同學吃飯，半小時就回去，所以也沒辦法陪夢晚，更何況時間太晚了，他也不適合再待著，總不能等夢晚催促他回去吧。
序堂提起臥室的垃圾袋，跟夢晚說，
“夢晚我先回去了，明天來看你。”
“嗯，回去吧，我有漫畫作伴愜意得很。你趕緊走吧，這麽晚了。”
“你出去之前把門上的鎖擰一下再關門就鎖上了，我就不用去客廳鎖門了。”
“嗯，那我走了。”序堂還是擔心得探頭進去看了一眼，看到夢晚已經把書放在腿上，一隻手翻起了漫畫書。
回家後，序堂翻來覆去很難入睡，想起他關門前夢晚坐在床上，背靠在枕頭上一隻手翻書的樣子，她晚上喝水、睡覺關燈、下床會不會忘記手不方便碰到，以夢晚的大神經的日常判斷，這種事情不發生的概率倒是更小一點。
想到這裏，序堂決定做一件背叛約定的事。
第二天早上，夢晚半睡半醒的起床上衛生間，果然習慣性的用兩隻手托著身體起床，突然感覺到疼讓她一下子驚醒，險些出事。
以前覺得大拇指沒用，現在沒斷隻是剛複位有些腫，就這麽不方便，看來上帝造人是有根據的，少了哪個部位都不方便啊。
進了衛生間的夢晚還沒出來，外麵就有人開門進來了，
“夢晚！”
“媽？”
“嗯，你在衛生間啊？”
“嗯，你等我一下啊！”夢晚在衛生間想著怎麽遮掩自己的傷勢，一邊洗手一邊思考著。
衛生間門突然打開，嚇得夢晚站在那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
媽媽走近夢晚，小心翼翼的接過她的手，轉來轉去的看了一圈，眼淚就流出來了。
“疼不疼？”
“你怎麽了媽？我沒事啊！”夢晚疑惑是誰告訴媽媽她手受傷的事的。
“是序堂昨晚問他爸爸要了媽媽電話給媽媽打的電話，媽媽連夜坐生意夥伴的車趕回來的。”
“這個叛徒！”夢晚若有所思的小聲罵了一句。
“你不能責怪序堂，有這樣這樣的朋友是你的幸運！序堂是好孩子，他如果不是關心你何必冒著惹你生氣的風險給媽媽打這個電話。”
“夢晚，以後萬一有這種事情不能瞞著媽媽聽到了沒！”
“也不能再去玩那種危險的運動項目，你小時候如果不是去參加那個超長跑的比賽，就不會把嗓子跑壞了，體育不是你的擅長你不能用身體開玩笑！”
一直沒說，夢晚天生一副天籟嗓音，尤其高音，那個時候學校有個孩子的奶奶是老一輩歌唱家，在參加學校文藝演出時看中了夢晚，多次跟夢晚母親說夢晚是天生的歌唱家，可以重點培養高音聲樂。
但三年級參加了一次學校組織的超長跑耐力比賽，夢晚為了拿第一不顧身體極限，把嗓子跑壞了，高音從此不再是她的優勢。
“好了，你出去吧，小心點手指，媽媽一會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不用了媽，真的，醫生都說了一個星期就可以好。”
“這個不用商量，檢查一下媽媽才能放心。”
“媽，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夢晚邊拖著狗耳朵拖鞋向著臥室走邊問著媽媽。每次媽媽回來夢晚好像都會問這個問題。
“等你的手康複了吧！”媽媽邊收拾著衛生間的垃圾邊回答著夢晚。
“噢。”
母親幫夢晚換好衣服，就帶她出門了。
“媽，上次檢查的材料都在家裏臥室櫃子上的袋子裏，我們帶著直接去上次那家醫院問吧。你聽醫生說了就知道了。”
到了醫院，醫生跟母親說了跟上次同樣的話，母親這才鬆了口氣。
路上，夢晚的電話響了，是葉之章。
“葉之章，怎麽了？”
“你不在家嗎夢晚？家裏沒人。”
“嗯，我媽回來了，我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我媽不放心又去做了個檢查。”
“你在我家等一會，我們一會就回去了。”
到家後，夢晚看到坐在樓道台階口的葉之章，手裏提著一堆生活用品和吃喝的東西，低著頭一臉沉悶，心生虧欠。
母親看到葉之章，趕忙一邊熱情的迎接著一邊真誠地重複著感謝的話。
進門後，夢晚母親給葉之章倒著果汁，拿出小吃，葉之章禮貌的接過。
“葉之章你先坐一下，我讓我媽幫我洗漱一下。”
“好的。”
坐在衛生間的小椅子上側躺著，旁邊椅子放著水盆，夢晚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媽媽給她洗頭梳辮子的時候。
“這是怎麽了？”
夢晚忘了自己額頭碰到狗牙的傷口還沒好全，雖然傷口愈合了但剛結疤。
“沒事媽，我晚上起床磕到床角了。”夢晚閉著眼睛說，怕洗頭水進到眼睛裏，卻沒看到掛在母親臉上的眼淚。
洗完頭，夢晚的母親一邊收拾著衛生間，一邊若有所思。從衛生間出來，夢晚的母親說。
“夢晚，媽媽那邊的生意還有一點掃尾的工作，今天先過去一下，交待給別人做。你放心，媽媽最晚明天下午回來。”
“噢，這次交代完後，媽媽這個寒假再不去那邊了。”母親補充了一句，夢晚聽到母親說暫時再不走開心壞了。
“放心吧阿姨，我可以照顧她到晚上九點鍾再回家。”
“謝謝你，葉之章！夢晚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阿姨會盡量今天晚上回來。”
“夢晚，如果不是這次手受傷，你不會知道你身邊的朋友多愛你，媽媽希望你能懂得感恩懂得珍惜。”
“嗯。”夢晚認真的重重的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