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撲空，信紙
見狀，莫鶇允便也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早些休息吧。”
“嗯。”
兩人並排往回走，沒再說什麽。
樹下，護衛首領望眼欲穿，見到兩人總算回來了，心也放了下來，不過還是暗戳戳地冷眼瞥了莫鶇允一眼。
鳳明月夜晚就宿在第一輛馬車裏。
馬車內部很寬敞，三麵都有凳子，做成折疊狀，全部拉開，便能鋪成一張床。
鳳明月躺在上麵，取出一件薄絨毯蓋在自己身上，腦袋裏麵還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裏的古怪感始終無法消散。
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暗中有一隻無形的推手，讓她衝動開頭，讓她去思考那些問題。
然而，怎麽想都已經沒有頭緒了，之前那種被推動的感覺也沒有再出現。
……
兩日後，鳳明月等人來到第一次見到秋宿的山穀。
山穀中一座茅草屋孤零零立著，周圍的草木生長的較為旺盛。
護衛首領道:“主子，屬下先過去看看。”
“嗯。”
鳳明月看著護衛首領走上前，眼裏閃過一抹沉色。
秋宿應該不在這裏了，屋子周末看上去很久未經過清理。
果不其然，護衛首領敲門沒人應，得了鳳明月的首肯後，推門進去，灰塵撲麵而來。
他扭頭，見鳳明月和莫鶇允都已經過來了，道:“主子，裏麵都結了好幾層蛛網，那人應該離開很久了。”
鳳明月進了屋子，目光檢查著四周，視線在某處微凝。
護衛首領和莫鶇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了一方硯台壓著一張紙。
護衛首領連忙過去把紙拿了過來，並未逾越去看上麵的內容。
莫鶇允也欲避開視線，被鳳明月阻止了。
紙張上寫著一行字:明知天命不可違，為何還要為之？與其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若順應天命。
莫鶇允看的直擰眉頭，麵上隱約帶著一絲不解。
鳳明月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
他們倆在另外一個世界，從小便知道一句話:人定勝天。
所以，讓他們信命，認命，是不可能的。
鳳明月收起紙條。
見狀，護衛首領忍不住問道:“主子，紙上可交代了去處？”
鳳明月搖頭。
護衛首領頓覺失望:“那我們現在要去哪找人？”
鳳明月道:“巫寨。”
聞言，莫鶇允等人都看向她。
鳳明月沒多解釋，隻道:“此地離巫寨約莫一日行程，我們加快速度，把時間縮短些。”
護衛首領聽見她吩咐，沒有異議，直接出去整頓隊伍，將此事交代了下去。
屋子裏隻有莫鶇允還在，鳳明月無奈道:“其實我也沒什麽把握去那能找到人。”
莫鶇允問道:“秋宿是巫寨人？”
鳳明月頷首。
莫鶇允心態很平穩:“先去看看情況，若是找不到人，我們再考慮其他對策。”
“也隻能這樣了。”
臨走前，鳳明月和兩名護衛將屋子再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遺漏東西，這才離開。
車隊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護衛首領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最近路線，眾人全力趕路。
然而，隻走了半天，車隊就停下來了。
視線越過遠處隱約起伏的山丘，隻見天空烏雲攢動，黑壓壓的仿佛要塌下來一般。
“看樣子，那邊下暴雨了。”
護衛首領遲疑著還要不要按照原路線走。
畢竟，暴雨會耽擱行進速度。
“主子。”
他去見了鳳明月，將情況說明。
此時，鳳明月和莫鶇允正在馬車內對弈。
莫鶇允掀開簾子往外望了望，由於隔的太遠，認不出具體位置，便問了句:“那邊是什麽地界？”
護衛首領麵無表情道:“陵河。”
莫鶇允微微擰眉，道:“此地山勢雖不高，但山體並不穩固，暴雨天極易山體滑坡，且陵河支流貫穿全境，易漲水。”
也就是說暴雨天完全不適合走這條路線。
護衛首領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莫鶇允道:“《中州誌》讀了很多遍。”
護衛首領:“……”
《中州誌》是一本介紹中州各地環境及風土人情的書，在中州並不算冷門書籍，甚至不少學堂裏的夫子會把這本書的內容當異趣雜談講給學生聽。
然而，護衛首領從小修煉異能，接觸到最多的功課是如何又快又狠地殺手，壓根沒看過《中州誌》。
“換路線吧，避開陵河，走其他路線，需要耽擱多久？”鳳明月問道。
護衛首領將地圖攤開，道:“我們現在掉頭，走十裏路上官道，從渠鍍縣穿過去是目前最近的路線了，與原路線相比，約莫要多花上一個時辰。”
聞言，鳳明月果斷道:“就按你剛說的路線。”
“是。”
護衛首領離開後，鳳明月問莫鶇允:“你看《中州誌》是為了尋找界石吧？”
她一猜就準，莫鶇允也沒有隱瞞，坦然承認了。
“這本書是我最快了解中州地理環境的渠道。”
接下來的路程再無其他波折，路上倒是有碰到幾次想攔道的，但往往剛上來便被殺手樓護衛首領充滿煞氣的眼神震住了，宵小之徒不敢再犯。
第二日，淩晨，天蒙蒙亮。
“主子，前麵就是巫寨了。”
護衛首領來到馬車旁，同鳳明月匯報。
鳳明月撩開簾子望去，看到了籠罩在晨霧中的巫寨。
整個寨子外圍砌了石子牆，遠遠就能瞧見牆上形狀各異的圖騰。
此刻，寨子很安靜，安靜到站在寨子入口處的小孩看起來格外詭異。
“主子，我先去問問。”
護衛首領一開始還沒瞧見這小孩，畢竟這小孩穿的一身黑，和身後啊黑石牆都快融為一體了，尤其又一動不動的。
他瞧見人之後，一開始還以為不是個活人。
總之這小孩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不必，一起過去。”
鳳明月說完，從馬車上下來。
護衛首領無奈，也趕緊下了馬，把馬交給其他人，自己緊緊護在鳳明月身側，袖中兵器蓄勢待發。
這時，身後一道腳步聲跟了過來。
護衛首領默默翻了個白眼。
得，又是那個絡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