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去會一會祁泫
晚上具體會發生什麽事，他們誰也不知道。
??北冥辰和鳳明月兩人去書房聊了一會兒後，北冥辰叫了吳姨進去問了幾個關於這座城池的情況，隨後喊了兩名鐵衛進書房。
??不多時，鐵衛從屋子裏出來，已然換了一副麵孔。
??鳳明月給他們重新易容了。
??兩名鐵衛帶了一些東西，從院子裏離開了。
??“等晚上到來吧。”
??鳳明月道。
??他們不知道祁泫那個瘋子將用什麽手段逼迫他們現身，目前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希望可以打亂祁泫未知的計劃。
??此時，已是傍晚，那一抹夕陽也已經漸漸隱沒於天際。
??天色開始暗淡下來。
??北冥辰站在屋簷下，看著逐漸被夜幕籠罩的城池，眸光幽遠深沉。
??鳳明月煉完藥從屋子裏出來，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看見他衣袍被夜風吹的微微動，便斂下麵上疲憊之色，走了過去。
??剛靠近，北冥辰便扭頭朝她看了過去。
??“如何？”
??鳳明月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許沉:“還是煉製不出解藥，隻能稍微降低一點毒丹的藥效，不知道老師那邊進展如何了。”
??北冥辰安撫道:“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我知道。”
??鳳明月應了一聲，旋即看著他問道:“夫君方才在想什麽？”
??北冥辰眸光愈發深了:“祁泫如果今晚要生事，應該已經要動手了。”
??鳳明月聞言，心頭不由得微微一沉。
??夫妻倆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凝重。
??也就是在這時，外麵陡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以及“哐當哐當”的敲鑼聲。
??“北冥閣下，您聽好了，我們祁主公已經知道您來了這座城池。半個時辰後，他將在城中演武台等您。每多等一刻鍾，我們便殺十個試藥人。想必像您這樣心懷天下的人，是不願意看到城中無辜百姓被您牽連而慘死吧？”
??外麵有人在扯著嗓子大喊，聲音被風吹的飄進了各家各戶耳朵裏。
??這道聲音落下後，遠處又有同樣的話模模糊糊傳了過來，似乎是有人在隔了一條街的位置大聲喊著。
??一條街又一條街，挨家挨戶門前經過通告，祁泫派人將此事叫囂得全城皆知。
??城中所有百姓都陷入了恐慌，還帶著不知所措。
??“北冥閣下到這裏來了？！”
??“北冥閣下會出來見祁泫嗎？要是他不出來，祁泫今晚是不是就要一直殺人了？”
??“我、我好怕災難落到我頭上。”
??恐慌的聲音在各家各戶裏傳出，整座城市都亂了。
??所有人將自己鎖在屋子裏不敢出來，卻又想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
??而演武台周圍，沒有一家亮著燈，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被強行帶了出來，在演武台下麵站著。
??這幅場麵，像在處刑，這群無辜百姓都是等待被處決的倒黴鬼。
??所有人麵色戚戚，還有人雙腿直打顫，臉色白的透明。
??……
??外麵的喊話聲已經遠去，但又似乎一直在院子上方回響，像是索命咒一樣。
??北冥辰夫妻倆臉色陰沉如水。
??鳳明月語氣凝重道:“夫君認為祁泫此舉是詐我們，還是真會拿普通百姓的性命來逼迫我們出去？”
??“人命在他眼裏如螻蟻一般。”
??北冥辰隻道。
??鳳明月心頭跟著一沉。
??其實她在問出那句話之後，心裏麵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還抱著一絲希冀罷了……
??沉默片刻，鳳明月沉聲問道:“他就不怕到頭來害了自己麽？如今中州大部分對他所作所為都是怨聲載道的。”
??北冥辰道:“他不會怕，在他看來，他不過玩了場遊戲而已，挑戰性越來，他也會玩的更盡心。”
??鳳明月厭惡道:“真是醃臢。”
??頓了頓，道:“依他的心理，恐怕我們過去後，他也不會放過那些百姓。他沒把握能拿下你，很有可能依舊用無辜百姓的性命逼迫你束手就擒。”
??北冥辰沒說話，黑眸幽深的像寒潭。
??若放在以前，任何人死在他麵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他隻會厭惡對方的血髒了他鞋子。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但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若背負罵名，便要連累明月同他一起背負罵名。他身上沾了太多業障，死後下到九幽地獄，恐怕還會連累冠了他姓的明月同他一起受苦。
??他舍不得。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一點情緒都未外露，卻很快做出了決定。
??“你無需同我一起過去。”
??鳳明月突然聽見此話，不由得一怔，看向了他。
??還沒將疑惑問出口，男人就已經解釋了。
??“祁泫應該隻以為我一個人來了，這樣更好，你沒暴露，危險性會降低很多。我一人去會他，你在這裏等我回來。”
??鳳明月擰眉，想也沒想就道:“我認同你前麵說的話，但我不會什麽都不做就在這裏等你。”
??北冥辰默。
??片刻後，在女人清冷堅韌的眼神中做出妥協。
??“好，那就麻煩夫人配合兩名鐵衛，在暗處行動。”
??鳳明月舒了口氣應聲，但心裏卻有別的打算。
??那件事有兩名鐵衛去辦應該夠了，她還是去一趟演武台要更加穩妥，她也不放心北冥辰一個人去麵對祁泫那個瘋子。
??北冥辰不知道麵前女人心中打算，叮囑道:“你再帶兩名鐵衛隨你一起。”
??鳳明月搖頭道:“不用，人都給你帶著吧，免得輸了氣勢。人手多一些，祁泫總是會更加忌憚的。”
??北冥辰沉吟片刻，沒再硬塞人給她。
??鳳明月上前一步，抬手環住他的腰抱了下，道:“夫君以自己的安危為首。我知道夫君去會祁泫大部分原因在我身上，但在無辜百姓和夫君之間選，我會堅定不移地選夫君安全無虞。”
??女人說這番話時語氣冷靜而克製，讓北冥辰怔了一瞬。
??旋即，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將整顆心髒占據。
??他抬手將人攬進懷裏，恨不得把人摟進身體裏，力道卻也克製。
??“我知道了。”
??男人嗓音有些低，有些啞，感情似乎要飽脹出來。
??鳳明月心頭發熱，眼眶也莫名有些熱。
??她想，他們夫妻倆在一起走到今天其實也不容易。
??今晚如果真要她在滿城百姓和殺了祁泫之間做出抉擇，哪怕他們夫妻倆和瘋狗祁泫兩敗俱傷，哪怕有百姓被打鬥波及，她也不會讓北冥辰為了救人被祁泫踐踏尊嚴傷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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