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小姐先驗驗貨
要命……翻車了。
??鳳明月覺得自己頭有點疼，麵上笑得越發無害了，那情緒直接從清亮的鳳目中透了出來。
??“這個嘛……本小姐先驗驗貨。”
??話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桌上的雪蓮拿到了手上。
??莫蕭眼睛一瞪，道：“誒，你之前不是說很……”滿意嗎。
??剩下的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見女人已經飛身臨至窗前。
??鳳明月回身衝兩人展顏一笑，勾人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狡黠。
??“本小姐住城東，姓白，員外家的千金。”
??話落，便從窗戶一躍而出。
??莫蕭這下是真感覺自己見了鬼，匆匆跑到窗戶邊探頭一看，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混入了人群，眨眼間便看不到人了。
??“公子，要追嗎？”
??“不必。”
??君臨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並無意外，語氣依舊平淡。
??隻是細看之下，他眼底浮動著一層淺淺的笑意。
??這鳳家大小姐，倒是有趣。
??今日剛看了一出她借冷君驍“狐假虎威”的戲碼，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再次見麵。
??緣分麽？
??君臨垂眸，斂去眼底笑意，取過桌上茶盞往白玉杯中添了茶水。
??“公子，那還需要派人去查城東白員外一家嗎？”
??君臨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淡淡道：“不必做無用功。”
??莫蕭不解。
??“她給的消息是假的。”
??莫蕭目瞪口呆，但他震驚的不是鳳明月膽敢欺瞞他家公子，而是他家公子明知道對方捉弄於他卻沒動怒。
??……
??鳳明月到達鳳家旁邊的巷子時，就取下了麵上的紗巾，然後目不斜視地從鳳家大門走了進去。
??看門的小廝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冒犯。
??現在鳳家上下誰不知道這是顆煞星？
??回到主房，院子已經被收拾好了，隻是風一吹，便有些許落葉掉了下來。
??鳳明月正要邁步進去，卻見兩個丫鬟圍著另外一個指手畫腳。
??看發髻，這兩個是一等丫鬟，另一個被欺負的是下等丫鬟。
??“靜香，你磨磨嘰嘰做什麽呢？讓你打掃院子，都這麽半天了還是沒掃幹淨。”
??“掃幹淨了。”
??叫靜香的丫鬟一臉認真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然而，話落卻遭來了奚落。
??“你當我們是瞎子呢？這一地的葉子都快鋪出花樣來了，也能叫掃幹淨了？”
??靜香臉色漲紅，神情不忿，但又不敢跟麵前的兩個丫鬟起正麵衝突。
??“葉子一直掉，我……”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一個丫鬟抱著胳膊冷笑道：“葉子一直掉你不會一直掃麽？”
??“沒規矩的丫鬟，誰允許你在我院子裏吵吵嚷嚷？”
??鳳明月冷笑了一聲，在這時抬腳跨了進去。
??剛才還態度囂張的兩個丫鬟麵色大變，慌忙朝她看了過來，不安地開口：“大小姐。”
??旁邊被她們數落的丫鬟也緊張地喚道：“大小姐。”
??鳳明月視線冷冷從前頭那兩個嘴碎的丫鬟身上掃過，看向握著掃把的掃地丫頭。
??她認出來了，這是今天給她指明庫房方向的小丫鬟。
??當時並沒有過多留意，剛剛那一幕倒是讓她把這個丫頭記住了。
??是個心思單純的。
??“大小姐，您不知道，靜香這小賤蹄子幹活不仔細。奴婢們擔心您看到這滿是落葉的院子，覺得添堵，就讓她再好好掃一遍。”
??綠衣服的丫鬟叫秋菊，見鳳明月一直盯著靜香看，漸漸有些不安了，不由得出聲辯解。
??鳳明月視線微轉，落在她身上，道：“既然你們對於掃落葉這事這般有心得，怎麽不自己去掃？”
??秋菊臉色一變，隨即咬唇道：“奴婢跟紅兒兩個人是一等丫鬟，灑掃不歸我們倆幹的，是靜香這種掃地丫鬟的活。”
??鳳明月目露譏誚地看著這兩人。
??看這般高人一等的姿態，十有八九是原來住在這個院子裏的柳氏留下來的丫鬟了。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能養出什麽樣的狗。
??“我看你們倆對掃地通竅得很，既然如此，就做我院子裏的掃地丫鬟吧。”
??秋菊和紅兒兩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旁，靜香也顯然吃了一驚，但她還來不及暗暗高興，就被鳳明月點了名。
??“靜香是吧？”
??小丫鬟連忙垂首，緊張卻聲音清脆。
??“是。”
??鳳明月點點頭，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身邊的大丫鬟了，這個院子裏的其他丫鬟小廝都歸你管……”
??看到小丫鬟瞪圓了的眼珠子，她視線往秋菊和紅兒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勾了勾唇：“包括她們倆。”
??話落，靜香還沒做聲，秋菊就已經搶先開口了。
??“大小姐，你怎麽能讓靜香當大丫鬟呢！”
??鳳明月銳利的目光瞬間掃了過去。
??“本小姐做什麽決定還需要你同意？”
??秋菊一噎，麵色白了白，低下頭喏喏道：“奴婢萬不能有這個膽子，奴婢隻是覺得您這樣做不妥。”
??說著，她動作自以為隱晦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紅兒。
??紅兒忙附和道：“是啊，大小姐，靜香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下等丫鬟，連二等都不是。您讓她做大丫鬟，恐怕不能服眾。”
??秋菊接話：“奴婢不才，在大夫人身邊跟了五年了，見過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是怎麽做事的。如果大小姐您急著任命一人做大丫鬟的話，奴婢願意幫您解憂排難。”
??鳳明月被逗笑了。
??秋菊見狀，以為有戲，道：“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服飾大小姐的。”
??鳳明月臉上笑容倏地一收，目光冰冷地看了過去，厲聲道：“誰給你的臉跟本小姐主動請纓？”
??秋菊神情一僵。
??鳳明月滿臉冰冷，語氣嫌惡。
??“你們這種貨色的丫鬟我看不上。我警告你們，既然在我院子裏，就給我安安分分點待著！讓你做掃地丫鬟就別老老實實做，但凡生出點別的心思，就滾出鳳府！”
??秋菊心有不甘，還想說什麽卻被紅兒拉住了。
??隻聽見紅兒道：“是，奴婢們都聽大小姐的。”
??語氣聽得出來不情願，眼底的怨懟和不滿也沒能完全藏起來。
??秋菊聞言，隻好憋著一口鬱氣閉上了嘴巴，臉色不太好看。
??鳳明月將兩人的神態都看在眼裏，但卻懶得再做理會。
??這樣的貨色，日後有的是機會敲打，留著慢慢教訓。
??冷冷移開視線後，鳳明月對靜香道：“你跟我來。”
??很快，兩人便到了她休息的廂房。
??“你在外頭替我守著，別讓人進來。”
??說完，見到小丫鬟愣愣地點了點頭，鳳明月便進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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