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決裂

  今天是尹天澈和米雅琪的婚禮,今天是尹天澈和米雅琪的婚禮……


  那聲音如同來至地獄的詛咒,一遍又一遍不停回蕩在蘇小沫的耳畔,好似在嘲笑著她的癡傻、無知。


  心口處有一塊東西被硬生生地撕扯了下來,劇烈的疼痛,沉入深淵的悲哀、絕望,甚至比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禁室裏更加可怕。


  不,這不可能,這一定不可能……


  澈哥哥……女子洋娃娃般的笑意在蘇小沫的眼底滋生開來,她的手挽在尹天澈的臂彎中,兩個絕代風華的人物,眼中全部盛滿甜甜的幸福……


  蘇小沫控製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那樣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她無法接受。


  今生不放,來世不休!

  這算什麽?美麗而可笑的謊言?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騙我的,澈不會和米雅琪在一起的……”蘇小沫不顧一切地掙脫著手上的繩索,瘋狂地嘶吼。


  “女人,你別自作多情了,尹天澈是什麽身份,而你又是什麽身份,妄圖做堂堂總裁的妻子,你太不自量力了,還不如乖乖地讓爺們享受一下,也好幫你處理了負擔。”男子的眼中沒有半點憐惜,眼睛掃過蘇小沫並沒有凸顯出的小腹,他的冷笑道。


  “你們想幹什麽?什麽負擔?孩子?你說我有孩子了?”蘇小沫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四肢被分開綁在床上,麵前有一長排的男人在蠢蠢欲動,那種無阻無法用言語表達,所有的理智都快崩潰,她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下一刻,她身上的衣服便會化作碎片,而自己的身體,也將成為這些男人們的玩物。


  不,她不要,她不要被那些肮髒的男人沾染,這一刻她寧願死去,掙紮,隻換得手腕和腳腕上深深的傷口和血流,她感覺不到肉體的疼痛,隻是心已經在不停地抽搐痙攣著。


  “女人,那不過是個不小心的孽種而已,尹天澈已經娶了米雅琪公主為妻,他又怎麽傻到承認一個灰姑娘的野種是他的孩子?聰明的話,就不要反抗,反抗隻會換來更大的痛苦。”領頭的男子上前捏住蘇小沫的下巴,手,肆無忌憚地遊移在她的身體上。


  “呸,混蛋,拿開你的髒手,記住,今日你們誰敢動我分毫,他日,我比以血相還,我會讓你們全部生不如死!”一口夾雜著血腥的口水狠狠地吐到了男子的臉上,蘇小沫揚起高傲不馴的臉頰,曾經清澈不染纖塵的眸子此刻隻有來自於地獄的烈火與清冽。


  她知道屈辱的淚水根本換不回這些惡魔的良知,比起讓他們玷汙折磨,她更想死,可是她的力量根本救贖不了自己。


  如果他們一定要把她推向地獄,那麽她必定會讓他們比活在地獄中還要痛苦。


  “女人,這是你自找的。”擦去臉上的口水,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她的臉頰上,清脆響亮,男子毫不憐惜地一把撕開蘇小沫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的雪白,上麵布滿被衣服勒傷的血痕。


  “呸,禽獸!”又是一口血水吐到了他的身上,蘇小沫不屈地忍住眼中的淚花。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不好,保不住你了!


  小小的生命正在腹中孕育著,沒有成形,他不知道他的媽媽此刻正在承受著什麽屈辱。


  手腕上骨骼快要折斷,她用盡力氣,血染透了繩鎖,一滴一滴侵染著身下的床鋪。


  “修羅島出來的從來就沒有人。”他的手滯留在蘇小沫的褲子上,臉上的笑好似地獄的魔鬼,而事實便是能從修羅島活著出來的隻有魔鬼,沒有人。


  “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不要碰我。”她的嘶吼夾雜著哭腔,那隻正在去解開她腰帶的手,讓她痛不欲生,比死還要難受,她發誓,隻要她活著,她就要讓這些人統統生不如死,她要每一個傷害她的人都生不如死……


  “放開她。”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那熟悉的聲音,低沉喑啞,帶著不可反抗地震怒。


  是他,尚辰,一身挺拔峻冷的西裝,踢門而入,他是尋著那讓他心痛的聲音而來,當門被踢開的那一霎那,他的震怒中夾雜著一種巨大的心痛與殺氣。


  衣裳淩亂的小沫,和那床單上印染的血跡,每一幕都刺激著他的眼球,讓那雙陰鷙的眸子染上嗜血的猩紅。


  雙手握得嘎吱作響,他有種衝動,想要殺掉這屋子裏所有的人,就像在修羅島上一樣,一場遊戲隻有一個人可以幸存,那就是他!

  “尚辰,我們在執行老爺的命令,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領頭的男子明顯有些畏懼,直起身子,警戒地看著門外的男人。


  “敢動她,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尚辰的聲音冷如骨髓,恍若來自地獄的魔鬼,以無法預知的速度,眨眼間,便來到了蘇小沫的麵前,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蓋在她的身上,附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解開滿是血跡的繩鎖。


  “尚辰,你想找死嗎?別以為你可以對付了我們所有人,給我上!”領頭的男子眼中分明充滿畏懼,並不敢輕易上前。


  尚辰,修羅島上傳奇一般的人物,在最後一次的生死遊戲中,一個人赤手傷了一百個人,一天一夜,直到所有人都死去,他才虛脫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傳說中他的殺人手法極其殘烈,隻要被他捏住了喉嚨,就不會再有生存的可能。


  幸好,他們沒有與他有過交集,否則也不會再活到今天。


  “我不想死,而你們今天全部得死!”解開所有的繩鎖,那些血淋淋的傷口,讓他痛如刀絞。


  “做夢,給我上!”領頭的男子打了個響,十幾個人一擁而上。


  “別怕,等我!”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額頭,男子轉身如風,快如閃電,招招陰狠毒辣,一擊致命,隻是眨眼的功夫,便有幾個人被扭斷了脖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血腥彌漫,整個房間內都充斥著死亡的味道,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地方居然整整倒下了八具屍體,有他的保護,沒有人可以靠近她的身體。


  穿好他的衣服,寬大的西服遮擋了她大半的身體,蜷縮在床的一角,蘇小沫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下去,他們都是禽獸,剛剛想要侵犯自己,弄掉自己寶寶的禽獸,她恨他們,很恨很恨,然而她還是無法親眼看著這血淋淋的場麵。


  生平第一次經曆如如此疼痛的折磨,從身體到靈魂的折磨,第一次經曆如此血腥的場麵,她不懂,生命不是應該被人敬畏的嗎?為何,在他們的眼中,生命竟是這般一文不值。


  殘忍的殺戮,讓她的思緒混亂不堪,他好似被魔鬼附身了一般,每一下都能精準無錯地抓住敵人最薄弱的地方,隻是一下,那人便沒了呼吸,倒在了這方,這樣的他讓她害怕,也讓她心疼。


  她明白,隻有當人經曆了最可怕最痛苦的事情後,才會毫無情感地屠殺,生命在他的眼中形容虛設。


  尚辰,這個男人究竟經曆了多麽可怕的事情,他的背後又隱藏了些什麽?

  在她最無阻的時候,是他給了她最耀眼的希望,她感激他,也心疼他,為何在這樣的時刻,守護著她不是澈,而是他,這個她曾經甚至有些討厭的男人。


  疼痛,不能呼吸的痛……澈,你真的已經另覓新歡了嗎?


  “住手,全部給我住手!”門外是蒼勁有力的吼聲,中年男子的身後清一色的保鏢,二十幾個人,二十多隻槍的槍口全部對準屋裏的已經殺紅了眼的尚辰。


  而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扭斷最後一個人的脖子,才優雅地抖了抖衣服。


  “尚辰……”蘇小沫擔心地叫了一聲,從床上爬了下來,驚慌地躲在他的身旁。


  “小情?”心,猛然一顫,尚成君腳下不穩,差點踉蹌倒地,真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巧合,那麽便隻有一個解釋,她就是自己和小情的女兒,可是他剛剛做了什麽?他居然差一點就讓那些畜生傷害了他和小情的女兒。


  如此一想,他竟覺得那些人該死,死有餘辜。


  “尚辰,他為什麽那麽看著我?”依靠在他的身邊,蘇小沫奇怪地看著門口的男人,她明明可以猜想得到那個男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尚老爺,那個下令傷害自己的元凶,可是她並沒有那麽恨他,看著他混沌了的眼,她反而有種同情,有種莫名的難過。


  “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對她,他斂去一聲暴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尚辰,這裏沒有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想把她帶走,你可以衡量一下,憑你一人之力,是否能夠在槍口下護她周全離開。”穩定了一下情緒,尚成君冷冷開口。


  “你想要把她怎樣?”尚辰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慌亂,他是個聰明的人,尚成君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槍林彈雨,他也隻能勉強,在幾百人守護的尚家老宅內把她安全帶走,現在,他毫無勝算。


  “你可以放心,我改變注意了,我不會傷害她,隻是想和她談談。”看向蘇小沫的眸子交雜著心疼、震驚、喜悅和猜疑?


  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如果是,那小情應該還活在人世間吧?

  “尚辰,老爺說的對,他是不會傷害那個姑娘的,你就放心吧,先回避一下,不要再堅持了。”正在尚辰猶豫之際,老管家也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他真的很希望眼前的這個和夫人如此想象的女孩就是小姐,如果真的是這樣,或許所有人就都可以脫離苦海了吧!


  修羅島,那個人間煉獄本就不應該存在,十九年的折磨,老爺也應該得到解脫了。


  “記住你說的話,不要傷害他她”尚辰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相信,因為他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尚成君眸子裏的變化。


  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無意闖入那個禁忌的房間,那裏照片中的女人竟然和小沫像了六成,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尚成君才改變了注意吧。


  無論怎樣,他隻希望小沫沒事,如果他敢傷害她,就算是葬身在此,他也要血洗了尚家老宅。


  “我尚成君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他話中的意思自然不止是這一層,十七年前,從他決定答應和尚辰的母親做這筆交易,他和尚辰之間就已經形象了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他把他訓練成最頂級的殺手,他給他尚氏集團總裁的權利,他要看著他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自相殘殺,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遊戲。


  而尚辰的生命?隻是為了仇恨而活吧,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除此之外,他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直到遇見,他才肯定,這人就是蘇小沫。


  “最好如此。”尚辰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隻是點了點頭,看向身邊的女子。


  “小沫,跟他走,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溫柔的笑,他撫摸著她的發,聲音不大不小,卻擲地有聲,如果說那是在對蘇小沫的安撫,不如說是對尚辰君的警告更為貼切。


  “恩,謝謝你,尚辰。”此時此刻,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應該是澈嗎?為何不是?她想哭,卻還是隱忍下來,她還是不習慣他的親昵動作,下意識地躲開,嘴角的笑淒美的讓人心疼。


  “與我,請不要再說謝!”那一聲謝謝,好似一把利劍狠狠刺入他的心髒,他不想聽見她的客氣,保護她,是他最大的責任。


  “恩”她微微一愣,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應了一聲,便跟著尚成君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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