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遇事不決插個旗
“嗡——!”
??就在即將交鋒的一刻,一瞬間,數十道烏光從易浩然的指前掠過,將那即將迸射出的劍氣撞歪了,使得劍氣直直的衝向的天空,在井壁上撕開了一條巨大的溝壑,消失在了高處的井口。
??而烏光的模樣也顯現了出來,那是一條條青黑的鎖鏈,鎖鏈直直刺進了另一頭的古井井壁內,一麵由鎖鏈組成的“牆”橫在了易浩然與蕭焉的中間。
??“……”易浩然眼中出現一絲可惜。
??一瞬間,整個古井內的劍光都被碎掉了,數百柄飛劍齊齊落下地麵,一切歸於平靜。
??易浩然一頓,側目看向激發鎖鏈的古劍麵色平靜。
??“能和先天劍胎道體相比的體質隻有先天劍胎道體。”易浩然輕聲說道,“他也是,你選擇了他。”
??古劍沒有回應,而他的行動證明了一切,殘破的劍身開始回光返照一般修補,不出片刻再度回到了劍意衝霄的全盛模樣。
??他是在展示,向蕭焉展示自己。
??拔我。
??古劍說。
??沒有任何聲音的傳遞,也沒有任何神識的波動,古劍的“話”是用劍意傳遞的,隻要對劍之道天生敏感到極致的人才能聽見古劍的“話”。
??易浩然聽見,蕭焉也聽見了。
??這句話自然是說給蕭焉聽的。
??鎖鏈橫在兩人之間,青黑色的鎖鏈釋放著淡淡的黑色寒氣,盡管是易浩然也不會去輕易觸碰,這足以表現出古劍要力保蕭焉的決心。
??易浩然的手輕輕搭在腰間的劍柄上,淡金色的遊龍在他的指間流轉環繞,他的目光落在“牆”後蕭焉周身的五古劍劍陣上,他對這套劍陣很感興趣。
??能讓易浩然感興趣的東西不多,但凡有,他都得到了,或者毀了。
??可今天是例外,易浩然看了古劍一眼然後轉頭走向離開古井的階梯。
??他還不是無恥到承情後翻臉不認人的小人,古劍今日給了他想要的東西,這下他便一次還清這個人情。
??古劍護新主,他今日便不殺蕭焉。
??可下次,就不會這麽簡單了。
??蕭焉默然看著易浩然離去的背影,五柄古劍凝聚出的那抹極致劍意也消散了去,他抬頭怔怔的看著古井井壁上那如同被開天斧撕開的猙獰溝壑,這隻是對方隨意的一道劍意罷了。
??甚至連劍也沒拔。
??“他很強,就算是我也很少見到修仙界有如此驚世之才。”戒指中器老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最關鍵是……他有著和你相同的體質。”
??“師傅,不是說先天劍胎道體是千萬年出一個的麽,怎麽到了我這裏就這麽不值錢了。”蕭焉有些啞然無語,感覺自信心被眼中打擊到了。
??“的確是這樣的……可能是三個千萬年沒出過這樣的體質了吧,所以今日一次出來三個……昔日在升仙大會上與這人對招的那個男人不出意外也是先天劍胎道體。”器老話中有些無奈,甚至苦笑不得。
??所謂先天劍胎道體曆史上出過三次,第一次是上古時期以劍破蠻荒萬族的劍古大帝,第二次是千萬餘年以劍浮塵天下的劍中仙,而第三次也是赫赫有名的以劍詩雙絕聞名遐邇,早已飲酒吟詩中化羽升仙的李太白、李劍仙。
??而蕭焉是已知的第四個,當時日被器老奉為當世劍修之天才,與注定與劍帝,劍仙同赴仙界舉酒論劍的仙苗……可直到遇見了易浩然和誠靖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日我必勝他。”蕭焉低首身上環繞著一股倔強堅定的氣息,五柄古劍立於他身側發出輕吟,好似在見證了他不屈的誓言。
??當蕭焉再度抬頭時,他的雙目中充滿了自信。
??“怎麽感覺你最近念這句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戒指中器老幽幽的打趣說道。
??“多插旗總是好事嘛……”蕭焉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我總感覺每次念完這句話後會加上一些很厲害的BUFF。”
??自家徒兒又在說奇怪的話了。器老搖了搖頭想到,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說罷,蕭焉收拾了一下心情轉身鄭重的看向了那柄古劍,古劍一直在呼喚他,此時沒有後顧之憂他也得開始著手準備收獲可能是這次萬界之淵最巨大的寶藏了。
??蕭焉慢步走向古劍,期間周身的劍陣時刻保持著蓄勢待發的狀態,時刻防備著有任何突發狀態,最終蕭焉站立於古劍前,伸手輕輕的握住古劍劍柄,清涼,甚至有些冰冷的觸感讓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這時,一旁盤坐如雕像的老人,睜開了眼睛。
??冰冷,平靜,如同看穿歲月的視線貫穿了空間,重新落在了這個世界上,落在了……蕭焉的身上。
??這裏血色一片的境域,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紅色的霧氣融於空氣如絲綢般飄蕩著,拉扯出柳絮般一碰即散的幻影。
??血紅色的大地極靜,一株嫣紅如罌粟的花朵在風中搖曳著,殷紅的花瓣搖搖欲墜,令人心動的微光彌漫在整朵花的花邊上,也奠定了這是一株不俗的靈草。
??“這麽低端的陷阱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麽?真當我趙狂是蠢人麽。”
??血霧中清晰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從血色中走了出來,此人金鎧披肩皇袍加身,墨綠色長劍踢於手中,金色虎符掛腰間,無形的皇道威壓彌漫在數十米的範圍內,一雙傲然的雙目所視之處盡是威嚴的神色。
??此人正是趙狂,長風門進軍古城後分下了數波人次向著三道光柱進發自尋機緣,而趙狂則是尋來了這血色光柱的一邊。
??與趙狂同來這邊的還有數百長風門修士,可一進入這血色光柱周邊的血色境域後數百人的隊伍竟然悄無聲息的走散了,並且因為血霧的存在可視度基本為零,聲音與神識也被阻隔了,誰也不知道血霧中隱藏著些什麽大恐怖。
??血霧好似有魔力一般吞噬著進入其中的每一個生靈。
??“在地下麽……”
??趙狂走近了注視著那朵血色罌粟花,視線慢慢轉移到了地麵上,他冷笑一聲抬起長劍劍尖對準過去。
??腰間虎符閃爍,空氣中驟然響起了士兵的咆哮聲,數十道金色的光影幻化為鎧甲披身的神兵,組成了一個三角方陣衝向了那朵血色罌粟花。
??果不其然,當金色神兵們到達罌粟花的同時,地麵的大地驟然裂開一道猙獰的裂縫,從地麵越出了一隻通體猩紅的戮蠱!
??神兵們叫殺著前仆後繼圍殺戮蠱,每一個神兵都有著浩瀚期的力量,一刀一劍下活生生將戮蠱撕成了碎片,可一旁的趙狂卻深深的皺起了眉。
??戮蠱轟然墜地,它通體為血色沒有一分的雜色,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個血色的影子,而它死後卻也的確像影子一般化作了霧氣重新融進了空氣的血霧中……
??地麵上靜靜的躺著那株罌粟花,昭示著之前的確有過一隻戮蠱的存在。
??血霧,有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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