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眼淚的滋味
卡那茲市，豐緣地區西部的一座大型城市，科技和古典交融的城市，可以是豐緣地區最適合定居的一座城市，也是市民幸福度指數最高的一處城市。
卡那茲市市中心醫院，VIP病房內，靜靜的躺著一名少年。
少年依舊昏迷著，似乎就這樣一睡不醒。
一名美婦和一位少女坐在床旁，就這樣看著他。
“總結出病因是因為燒傷，失血和睡眠不足的原因而引起的綜合征。”主治醫生當時這樣道，“隻要給他好好休息，他就能夠醒來了。”
“真像啊。”少女喃喃的道，看著閉目的少年。
“媽媽，哥哥是失憶了嗎？”莫娜看向真希子，聲問道。
真希子點了點頭，輕柔的道：“醫生已經檢查過了，是因為那一次事故而造成的間歇性失憶，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過康複。”
“嗯。”兩女的心中都有些沉重，就這樣看著莫然沉默不語。
不一會兒，真希子站起身來，摸了摸莫娜的頭，“媽媽去上班了，你也應該去上課了吧。”
“是。”莫娜拖長音調回答道，真希子點了點她的鼻尖，莫娜隨即笑了起來。
她們再度看了看床上的少年，心中五味雜陳，最後輕輕的替他關上了門。
室內隻留下空調的機械聲，還有床頭櫃的花香。
……
是夜。
莫然睜開眼來，隻感覺身體暖洋洋的，不由得一愣。
接著冷汗爬上後背，記得，自己昏了過去，而且是在最壞的狀況下昏了過去。
現在。。。到底在哪裏？
莫然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一切係統運行良好，不由得鬆了口氣，轉眼看了看。
室內雖然幽暗，但是也能夠分辨出，這裏是一家醫院。
將窗簾拉開，看向窗外百萬精靈幣的夜景，莫然感歎一聲，“沒想到。。。竟然來到了卡那茲市。”
窗外五光十色，刺得莫然眼睛生疼。
莫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跳下床，在室內尋找著。
尋找著他那漆黑的帆布包。
見到帆布包坐落在他的床腳時，莫然不由得鬆了口氣，看著那包上的電子鎖並沒有被嚐試打開的痕跡，頓時放下了心。
這包裏。。。有一把手槍和兩把匕首，一長一短。
莫然檢查了一下，發現幾個精靈球都在，他呼喚了一聲，四隻鬼係精靈從影子中鑽了出來。
“燭光靈，獨劍鞘，夜巡靈，怨影娃娃，你們沒事就好。”莫然一一看過去，見到他們在自己的影子中休息了足夠多的時間，總算是恢複了一些體力，不由的鬆了口氣。
他放出了月亮伊布和其餘的精靈，後者輕輕的啼叫一聲，鑽入莫然的懷中。
“抱歉啊，月亮伊布。”莫然知道很久沒有讓月亮伊布戰鬥或是亮相了，雖然一直在尋找著機會，但是這種機會卻一直沒有。
“步。”
月亮伊布舔了舔莫然的側臉，表示他理解莫然的決定。
“唉。”
莫然望著遠處五光十色的燈火，高聳入雲的建築還有那快解輕便的輕軌，不由的長歎一聲，心中複雜無比。
在那個放煙火的夜晚，他已經決定了，準備為了理想放棄一切，將聯盟那醜惡的嘴臉撕開，將聯盟的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心集團連根拔起。
事到如今，卻發現，他竟然是聯盟的成員。
莫然長聲歎道，真是世事無常。
在莫雨，老爹那些文件中，他就已經猜到了自己可能是聯盟中人，當時隻想到自己可能是搜查官的後代這種。
但是沒想到，他的真實身份竟然犀利的沒邊了，雖然不知道真希子是什麽官銜，但是她能夠作為那次任務的負責人，在聯盟內部的地位肯定不低。
有些讓莫然也感到驚訝的是，他麵對真希子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惡感。
“這就是親情？”莫然看著自己的手苦笑著。
眾精靈陪著他，看著窗外的夜景。
他們都能夠隱約的感受道莫然現在的心情，不由得都靠著他近了些，一時間，隻有淡淡的呼吸聲。
……
莫然將槍處理掉了之後，將匕首留下，接著靠在床上，品味著那心頭複雜的情感，一雙黑眸內的感情，最終化作平靜。
一夜無話。
第二，當真希子走進門的時候，發現莫然已經醒了，她臉帶溫柔，慢慢的坐在莫然床邊的椅子上。
莫然轉頭，多日因為打吊針補充營養讓他精神不少，他看著那想要靠近些卻強行忍住的美婦，也是自己的母親，輕聲道：“媽。。。”
“莫然。”真希子一愣，臉上帶著溫柔神色更盛，“你想起來些什麽嗎？”
“我沒有過去的回憶。”莫然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輕聲道，“我隻記得，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男人站在我的麵前，我是他的兒子。”
“然後，我就被父親帶入了等離子團，在那裏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莫然輕聲道，因為聯盟在這件事上有著記錄，莫雨帶著長子莫然進入等離子團成為暗子。就算莫然否認，聯盟記錄上依舊是存在著。
原本莫然的設想，這下有著千千萬萬名叫莫然的成員，再怎麽也不會扯到自己身上。
接過好麽，的就是自己。
“然後，在父親死後，我逃了出來。”莫然平靜的笑笑，“我很抱歉，我真的記不得您是誰了，但是我能夠感受道您的關愛。”
“傻孩子。”真希子將莫然摟在懷裏，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你就是我的兒子，無論你記不記得，你永遠是我的兒子。”真希子將莫然摟的緊緊的，生怕他會消失一般。
莫然一愣，他發現，液體竟然順著自己的臉頰留下。
滾燙的眼淚低落在手上，莫然睜大眼睛，卻發現眼淚越流越多。
自己這是。。。哭了？
竟然哭了？
莫然一陣茫然，同時感受道自己那充滿戾氣的心此時前所未有的溫暖。
好鹹。
眼淚的滋味。
至少，這些眼淚，不是假的吧。
莫然靜靜的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