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支援

  黑暗中，有人在牆角塗鴉了一個型的記號，隨即，身影離去。


  黑暗中，有人發現了這個記號，托腮思考了片刻，將記號抹去，踏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他是在那下午發現了這個記號。


  莫然身穿著兜帽大衣，隨著人潮湧動。


  那是……水艦隊的接頭標誌，看來水艦隊是不放心他的撤離，所以特地找來了幫手。


  莫然心中明白，朝著接頭的地址緩緩走去。


  “。。。怎麽是你？”莫然看著坐在酒吧角落的，身穿黑衣的少女，自我安慰著起碼兩人比一人好。


  “潛影大人命令我同你一起撤離至紫堇市，等風頭過去了，再回到水艦隊基地。”艾莉撇過視線，“水艦隊現在的地下基地被封鎖了。”


  “因為龐家。。。不是。”


  莫然皺了皺眉，隨即眉頭鬆開。


  “既然來了，你依舊聽我的命令？”莫然側身，沒有坐下。


  “是。”


  艾莉點了點頭。


  莫然點了點頭，腳下踩踏著陰影，往據點走去。


  為了不讓酒店老板懷疑，莫然並沒有更換房間。


  這段時間查的緊，又是隻進不出的情況，客房已經被擠得滿滿的。


  那龐家，畢竟是聯盟的企業集團，而同行的還有不少聯盟家族，這一點，他們互相心裏都清楚，在這件事上，當然采取的是抱團的做法，一致對外。


  紫堇市的黑市並沒有真正的統治者，所以他們也趁著這個機會，成為了黑市中唯一的話語權。


  熔岩隊和水艦隊到底想要怎麽做，莫然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聯盟不會放任那幾個集團如此放肆。


  就算是在聯盟不承認的黑暗麵，更不會認同。


  莫然帶著艾莉回到了據點。。。也就是房間，將精靈球解下，莫然坐在木桌前。


  “水艦隊基地目前情況如何？”


  “現在隊伍的排名是第三名，理惠在一前成為了準新人訓練家。”


  艾莉坐在他的對麵，平靜的匯報著。


  “嗯。”莫然點了點頭，移開視線，喝了口水。


  “。。。你現在，是想要離開水艦隊嗎？”


  莫然眯起了眼睛，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


  艾莉終究是14歲左右的年齡，就算水艦隊內的氣氛在怎麽壓抑，她似乎不曾被改變過，直接平淡的問道。


  “。。。如果我向你效忠，你就會回答了嗎？”


  艾莉注視著莫然的側臉，雙手交叉放置在大腿內側。


  “你為什麽會加入水艦隊。”莫然反問道，攤了攤手，“問這種問題是一種很無聊的行為，因為大多數時候，你知道對方回答的是謊話，但是你的心中還是帶著一絲相信去聽的。”


  “我向你效忠，需要做些什麽？”艾莉重複了一遍。


  莫然的笑容消失了，第一次正麵筆直的，看向艾莉。


  那眼光中，帶著一絲冰冷的平靜，還有一絲來自上位者的審視。


  “背叛是死。”


  “我知道。”


  莫然冷然一笑，“遵從我的任何命令。”

  “任何命令。。。我明白了。”艾莉點了點頭。


  莫然似乎想在對方的臉上找到什麽，掃視了一下後，他的眼神朝著艾莉的身體看過去。


  艾莉的身體一僵。


  莫然哂笑一聲：“開玩笑的。”


  “。。。。。。”


  “水艦隊沒有前途，理由隻有這個。”


  莫然眼望前方，嘴角劃出戲謔的笑容，“能被敵對勢力入侵至如此程度，全員上下均有可能是間諜，你這種組織，有呆下去的必要嗎？”


  “至少，我在水艦隊中，已經有過兩次陷入不利的局麵了，再呆下去，我是傻子嗎？”


  莫然嘿嘿冷笑，艾莉沉默不語。


  “你是準備現在走？”


  莫然擺了擺手，“離開是最後考慮的，現在的水艦隊還有價值，在我沒有成長前，是最好的保護傘。”


  “聯盟呢，似乎那裏正在招收平民的新人訓練家，統一送到精靈學校進行培養，學費似乎不貴。”艾莉想了想，接著回答道。


  “你是怎麽看待聯盟的？”莫然反問道。


  艾莉思考著，輕聲回答道：“不知道。”


  “有的時候覺得它不錯，有的時候，卻覺得它的製度規則，會讓人十分痛苦。”


  “我厭惡聯盟，特別是明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的那種。”莫然靠在椅子背上，開始了傳輸思想工作，“封鎖野生精靈的居住區，美名其曰為保護，事實上那是聯盟高層的狩獵場。市麵上製作販賣的普通精靈球質量感人，明顯是批量生產的劣等貨色，甚至還沒有黑市的精靈球質量好。都市中以市長為首的眾多聯盟集團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你聯盟搜查官燈下黑這種理由，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聯盟已經爛了，表麵光鮮亮麗，光芒萬丈，事實上已經被蛀咬的破爛不堪，平民無法獲得更好的對待，他們隻能選擇成為平民，或是永遠卡在準新人的這個稱號上。”莫然諷刺的攤手道。


  “莫然。。。你想要眾生平等嗎？”


  艾莉問道。


  莫然望向窗外，想了想這幾年經曆的種種變數，隨即笑了起來，“你覺得，可能嗎？”


  “那個人人平等，都獲得一樣的物資，道具，捕獲同樣精靈的世界，會是一個任何人都會冷酷對待的世界，這種想法，還是太過真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過去的自己一般。


  “我要改變規則，並非是改變世界，前者能夠做到，後者就反人類了。”莫然隨意笑笑，將茶壺中的水滿上，“公平，是無法做到的，這一點，你明白了嗎？”


  艾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莫然無奈的笑笑，並不是誰都像他一樣憤世嫉俗，在過去的過去，在黑暗中，獨自一人思考著世界。


  “要做到改變規則，讓聯盟讓步這一點，太難了。”莫然喝了一口茶，歎息一聲，“就算成為王級別的訓練家，聯盟那裏屁都不會給你放一個。”


  “所以。。。莫然你想要讓水艦隊成為你的後盾，能夠讓你向聯盟叫板的後備？”


  “並不是水艦隊成為我的後盾。”莫然搖了搖頭，“而是我，成為我自己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