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有德者居之
何雲也眯了眯眼睛,緩緩道:
“前輩在這巫國朝都的日子也不短了。那醉鄉閣的底細,能瞞得過其他人甚至是巫國朝廷,卻一定瞞不過前輩。
而晚輩之所以如此做,也隻不過是想要看一看,這執葬神宗宗主,到底是否可勘一用。”
秦廣王黝黑瞳孔內,閃爍著不明之意,沒有繞彎子,直接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借助他助我們爭奪生之果?”
何雲也點了點頭,皺眉道:“這執葬神宗內的人,都是一些瘋子。如若,這神宗宗主當真修為高深的話,想必並不介意給梵天找點膈應。
隻不過,若是其修為並沒有外界傳說的那般誇張,我們還需要另做打算。”
“另做打算?小友指的是?”
秦廣王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秦廣王看的出來,何雲也是一個十足十的奸滑之人。之所以願意與他合作,也多半是被逼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而現在,何雲也卻是一副全心全意為了此事勞心費神的樣子,這在他看來實在是反常不已。
何雲也沒有在乎秦廣王在想些什麽。手指下意識的磨砂著桌麵,點了點頭道:
“前輩你有所不知,一直以來,巫國在大陸上,實力雖然並不弱卻一直很是低調,遠沒有仙國囂張跋扈。
這次,巫國朝都爆出了執葬神宗之事,依照他們往日的作風,頂多是將其剿滅,便會息事寧人了。
而這次,巫國卻是一反常態,表現得極為強勢。甚至,不依不饒到想要借此引出執葬神宗主力,將其剿滅。這種行為,與其說是懲亂,倒更像是在……示威!”
“示威?”
秦廣王黝黑瞳孔猛然一眯,以秦廣王的城府,他立時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巫國現在在大陸上的地位,早已穩固。對巫國來說,其早已過了需要向誰示威的時期。而現在,巫國卻是突然做出這種事情,無疑是在向著周圍的勢力告誡著什麽。而能讓巫國這麽做的,眼下也隻有一個理由。
看著秦廣王的麵色,何雲也知道,秦廣王一定也是想到了什麽。秦廣王沒有注意到這些,隻是因為其常年待在冥界,對大陸勢力不了解所致,就眼力與智慧,秦廣王這種活了無數個歲月的老古董,早已不差什麽。
何雲也也是在前腳秦廣王告訴了他不死苦竹之事,後腳又發現,巫國居然隻是把醉鄉閣圍了起來,而沒有立即下殺手,等等串連在一起,才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
秦廣王的臉色沉了下來,若是巫國的舉動真的有這種深意在裏麵。那麽顯然,現在不隻是他一個人在覬覦著生之果。如此一來的話,他就失去了藏於暗中,出其不意的先機。勢單力孤之下,他立時處於了不利地位。
事實上,秦廣王也是當局者迷。大陸上的修者,對於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無疑是很是擅長的。而那些皇朝勢力之主,能從無數的修者浪潮中脫穎而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百萬年前,他秦廣王能發現梵天握有不死苦竹之事。那麽沒道理,百萬年的時間
,各大勢力依舊摸不透他梵天的底細。現在想來,巫國之內,已不知暗中潛藏了多少股勢力。
看著秦廣王的麵色,何雲也低頭,遮斂去眼中神色,微微品了口茶水。
告訴秦廣王這些,何雲也就是要讓秦廣王知道,他現在是多麽的重要。別人身後,都是有各自的勢力支撐。而他秦廣王勢單力孤,實力亦是遠沒有到天下無敵的地步,若是想要順利拿到不死苦竹,隻能依靠他何雲也。而在這個籌謀的過程中,他方能找到機會做些手腳,以便於亂中取勝。
生之果,能夠造就梵天這種存在的天才地寶,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桌旁,一時間兩人都是沉默了下來。秦廣王是突然接收到這些消息,心情不好。何雲也則是在等著秦廣王主動開口。
半晌後,秦廣王突然幽幽歎了口氣,緩緩道:
“何小友,那你口中的另做打算,具體如何部署啊。”
何雲也聞言,沒有故作什麽架子,見好就收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眯了眯眼睛,何雲也沉聲道:
“無他,四個字:合縱,連橫!”
接著,何雲也伸出了一根手指,臉上露出了一絲漠然之色,冷笑道:
“當然,我們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讓巫國這個威,立不下去!”
若真讓梵天把這個事做成了,怕是真的會嚇退一些想要撈好處的宵小,那樣的話,無疑是不利於他何雲也亂中取勝,渾水摸魚。巫國這潭水,必須是越亂越好!
秦廣王無聲的點了點頭,如今,也隻能是照著何雲也所說的去辦了。不然,僅靠他一己之力上去硬拚,在他全盛時期自然不是問題,現在卻是頂多隻有三成把握。
何雲也見狀,沒再多說什麽。穩住了秦廣王,讓其接下來不會給他添麻煩後,眼下他隻要安心等那執葬神宗宗主出現就好了,隻有見過其本人,何雲也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計劃要怎麽走。
如此,時間又過去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內,何雲也一直在靜靜的等著消息,並沒有再去大陣內一次。裏麵,已經沒有吸引他的東西存在。同樣,何雲也也沒有再次在往生城內銘刻符號,他銘刻的已經夠多的了,若是這樣還不夠,他隻能是直接畫在南城門那“往生城”三個大字上了。
這天上午,酒樓之內,秦廣王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了何雲也房中。沒等何雲也開口,秦廣王直接開門見山道:
“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接近,想必是你要等的人。”
“哦?”
何雲也麵色一凝,脫口而出道:“修為呢?前輩可知其具體到了哪一步?”
受著殘魂記憶的影響,何雲也心下總是覺得這位執葬神宗的邪教頭子,是個銀樣鑞槍頭,全身上下都是一些光說不做的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