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思馭的直覺
“別以為就你聰明!依本將看,指不定人家拿了你的錢,就收手了。當時候,你你小子哭都沒地方哭。”
何雲也輕輕揮手,桌上的情報化作了飛灰。喝了口茶水,何雲也淡淡道:
“不勞而獲是毒,貪得無厭也是毒,毒入骨髓就回不了頭了。整個澱州,隻要是走進斂財通商鋪的修者,百姓,沒有一個人,會回頭上岸,最後隻能是越陷越深。而能幫他們幡然醒悟的,隻有我。
準備一下,各大商鋪資金的撤離一定要萬無一失。事成之後,整個澱州的財富,分你三成!今後,大將你都可以躺在靈金上睡覺了。”
“整個澱州財富,分我三成?那……那是多少?”
丁柏丘的心髒狠狠跳了一下,他突然發現,他丁柏丘也是貪財的。仙國九州,澱州占其一,也就是仙國九分之一的財富中的三成,是他的了?這……這該是有多少?
何雲也淡淡道: “有多少你到時候不是就知道了?”
丁柏丘眯了眯眼睛,放棄了與何雲也討價還價的打算,直接轉身去安排了。這次的澱州之行,他本來以為好處拿不到一點,反而會憑白惹一身騷。
如今看來,不僅是有好處,還是好處多的超乎了想象的多。如此多的資產,可是比他數十年的俸祿,都要多的多啊。
轉眼時間又過了半個月,短短時間內,整個仙國澱州的氣氛,變得有點波瀾詭譎。
原本熱鬧的街市,都變得冷清了好多。無數原本的商販走卒,都放棄了原來的小本生意。而是換了一身行頭,整日裏遊手好閑的逛著。
無數的修者百姓,也沒有了往日的氣息。大部分人臉上,都是掛著笑意,不知在期待著什麽。
走近點可以聽到,三三兩兩的修者聚集在一起,所談論的內容中,出現字眼最對的,就是“斂財通”三個字。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斂財通的名氣和信用,可謂是徹底打出去了。現在,就算是有人對斂財通提出質疑,也幾乎沒有什麽人會相信了。
因此,最近有好多修者,都是傾家蕩產的把錢,投入了斂財通裏麵去,而且,一投就是半年,一年的,最低也是投了一個月的時間。
而斂財通商鋪,在忙過那段日子之後,則照例是閑了下來。每日間,時不時晃到斂財通商鋪門口的修者,都可以看到商鋪內,那一如往常的,懶散的掌櫃和靠著門框,曬著太陽的夥計。
澱州各大郡府內,投了錢的修者,時不時覺得驚慌,不安的時候,就會來斂財通商鋪門口轉轉,看到這副情景,又會立時安心上很多。
澱州州府內,澱州州主思馭,正在照例翻看著澱州各大郡府的政務報告。片刻後,思馭的眉頭,卻是忍不住深深皺了起來。
這些各地報告中,出現最多的就是這個斂財通商鋪的消息。而這個斂財通,就跟最近突然冒出來的一樣,之前在別的地方,完全沒有類似的商鋪存在過。
而且,這個斂財通商鋪給他的感覺很不好。沒有什麽證據,就是覺得太過不正常了。更加可怕的是,從一些隱蔽渠道收到的消息稱,就連其餘郡府的衙門,都有在斂財通商鋪內投錢。
這在思馭看來,很是危險!雖然,他一時間,還沒想通,症結在什麽地方。
思索片刻,思馭衝著一旁的中年文士道:
“安暮,你去給本座好好調查一下這個斂財通,還有告戒一下各府府主,讓他們不要參與到斂財通商鋪的事情中去。”
聽到斂財通,安暮頓時身軀一顫,猶豫了幾息時間, 安暮咬牙問道:
“州主,您可是要對這斂財通商鋪動手。”
思馭點了點頭,下意識道:
“不錯,本座認為這個斂財通商鋪……”
說到這裏,思馭卻是陡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中年文士,皺眉道:
“安暮,你不會……也沾染了斂財通吧?”
安暮跟在他身邊這麽久,從來都是恪盡職守,對於他的命令,也不會有什麽試探,探聽之舉。而這會兒,安暮的舉動,明顯是有些反常。
安暮聞言,咧了咧嘴角,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嘴裏道:
“州主,這個斂財通商鋪,屬下已經仔細調查過了,還是很靠譜的。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信用問題。”
思馭這會兒,卻是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絲毫聽不進去安暮在說些什麽。斂財通居然已經滲透到了如此地步,而他卻是現在才知道!
豁然站起,思馭點指著安暮,喝道:
“馬上帶人,給本座將這個斂財通商鋪連根拔起!還有,利用陣法,通知各府府主,即刻配合掃滅他們郡府內的斂財通商鋪!本座有預感,這個東西,絕對不能留!”
安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卻是第一次違背了思馭的命令,勸道:
“州主,斂財通商鋪絕對沒有問題。況且,屬下……屬下把全部身家都投進去了啊。州主,斂財通不能動啊。而且,一直以來屬下也沒有發現,斂財通商鋪有什麽問題!”
“你!”
怒指著安暮,思馭從幾案後走出,抬腳把安暮踹倒在地,恨鐵不成鋼道:
“安暮啊安暮,你跟了本座這麽多年,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沒有問題,便是最大的問題!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本座告訴你,你這會兒聽我的,或許你那生家性命,興許還能找回來。再遲,你怕是一個子兒都得不到了!”
安暮從地上爬起來,臉色已經是一片煞白,急忙道:
“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言罷,安暮嘴角的血跡都顧不上擦,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去,嘴裏吼道:
“來人!快來人!隨本座,去端了斂財通商鋪!”
聽完思馭的話,安暮隻覺得心中的不安跟野草一樣瘋狂的生長著。他意識到,思馭說的,或許是真的!
隻不過,在他吼出要剿滅斂財通商鋪之後,下意識的跑過來的兵士,卻是都愣在了原地,沒有集結過來。
安暮看到這一幕,在聯想到自己之前的舉動,哪會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麽。指著遠處躊躇不決的士兵,安暮跺腳道:
“斂財通商鋪,事出詭詐!你們都被斂財通商鋪給騙了!再不隨我去,錢都要拿不回來了!”
隻不過,這些兵士卻是沒跟他想的一般有所動作,反而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你!你們!”
安暮難以置信的點指著眾人,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這些兵士,他們才會回頭。
“好!你們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
安暮猛然抽出身側掛著的長劍,氣勢洶洶的朝著斂財通商鋪而去。這把長劍,安暮已經不知道,他有多久沒有拔出來了,想不到,時隔多年,他再次拔出這柄劍,卻是因為這種事。
其餘士兵見狀,頓了頓,一言不發的追了上去。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安暮,毀了斂財通商鋪。
長街上,不少修士看到安暮的樣子,都是下意識的躲了開來。州府內,沒有幾個人,是不認識安暮的。此時,看他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沒幾個人願意這時候,去觸他的黴頭。
這時,安暮的好友劉一手從一件店鋪內走出,衝著安暮道:
“呦!這是怎麽了?是誰惹到我們安暮安大人了?”
安暮看到劉一手,眼睛一亮,快速道:
“劉一手,你來的真好!快隨我一道,去將斂財通商鋪給端了!這個商鋪,絕對有問題!我懷疑,我們的錢都被卷跑了。”
顯然,劉一手也在斂財通商鋪內投了錢。
劉一手擺了擺手,攔下又要走的安暮,勸道:
“安兄,不要驚慌!斂財通的信用,你我還不知道嗎?而且,他們還指望著我們投錢,他們賺錢呢,他們怎麽會跑呢?再說了,一大早我還在斂財通商鋪門口晃悠來著,我看著同往常一般無二,沒有什麽變化。安兄你,就放一百二十心吧。”
安暮急道:“劉兄啊!這個商鋪是真的有問題啊!不信你跟我去,我們一起去看看,錢還在不在!”
劉一手這會兒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一直穩如泰山的他,也被安暮搞得有點心態崩了。想了想,劉一手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安兄,可是查到了什麽證據?”
安暮不明白,劉一手為何如此小聲,不過也沒有多想,而是直接回答道:
“證據倒沒有。隻不過,州主大人覺得不對勁,另外,我也覺得州主大人說的很有道理。”
“原來是這樣啊。”
劉一手點了點頭,拍了拍安暮的肩膀,放下了心來。他還以為是朝廷那邊,有了什麽線索。如今看來,卻是虛驚一場。一切,都隻不過是思馭的猜測罷了。
“安兄,思大人有那種顧慮是很正常的。畢竟,你我剛聽說斂財通的事情,是不是也一樣不相信?所以啊,你就放寬心,不要自己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