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囚土
“瘋女人是被調戲了嗎?”
還有大族的老人遙望還被鎮壓在酒癡大手中的纖細玉手,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向著身旁的血脈後人問道。
一向古井無波的樣子不複存在了。
滄桑彌漫的老臉上,帶著驚詫,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這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
活了太久的歲月,自信就是出現大大的事情,都泛不起太大的波瀾,因為經曆的實在太多了。
可是如今,疑似道心都要不穩了。
眼前出現的一幕,實在是讓他無數年的道心都有些接受不了。
古老歲月,仔細想來,算是自時候便聽著那個冷傲無雙,資絕世、壓製無數世間男兒的瘋女饒傳長大的。
雖然她更多是惡名,可也不曾傳出過一絲緋聞,因為傳出的人都死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萬古無窮歲月以來,瘋女人雖然行事瘋癲,但真的不曾有男子與之發生糾纏。
傳中她有這世間極致之美,可卻不曾有過情,眼中,隻有道。
連自己的親哥哥雲塵無數年來都不曾看望過一次,徒留雲塵枯坐聚奇峰無數年,隻為見自己妹妹一麵。
可是現在,那個聖潔卻又瘋癲的女人,竟然被一位至尊算是調戲了,就當著這片地域億萬萬生靈的麵,念及至此,老者不禁打了寒顫。
上一次,據傳是三十三闕一大古族的至尊傳出過話語,要征服這個女。
可是卻被瘋女人追殺三萬年,最後逼得那位至尊自我封禁,百萬年不出世才算完結,可是現在,她竟然被調戲了。
一隻玉手本來是要鎮壓這位突然出現的至尊的,可是卻被截留了,抹去了萬千道韻與殺機,握在手鄭
“萬古以來的大事件,比之古路還要恐怖”
有人感歎,已經準備好要封山封族了。
不上,下一刻,這片地域都要被瘋女人打碎。
本來就瘋癲,現在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古路之上,雲塵還在發呆,久久回不過神。
那隻修長聖潔的玉手,他認得,是他親妹妹雲溪的手,雖然算是幻化,可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已經和真身沒什麽區別了。
腦子在發悶,心情格外的糾結。
目光看著酒癡,最後放在了還握著雲溪手的大手上,無比的複雜。
當著他的麵,調戲他的親妹妹,這特麽的···
雲塵老臉在發黑,感受著濃鬱的至尊威壓,呼吸都有些窒息,最後他緩緩退去了,退出了裂縫,太了解了雲溪了。
骨子裏有著潔癖,年少時候,連他這個親哥哥都不讓觸碰,如今,卻被一個陌生的至尊算是褻瀆了吧?
“自求多福”
他在自語,呢喃著,對酒癡傳來同情的眼神。
雖然至尊很強大,但是他不認為雲溪弱於酒癡。
枯坐無數歲月,他太了解雲溪了,現在一定要怒了,徹底的爆發瘋狂了。
果不其然。
他才剛剛退出去,古路一下子都震蕩了。
模糊間,古路深處,一道身影浮現,一身藍裙,帶著滔殺機。
她似乎在遙遠的不可知的地帶,竟然直接映照而出,可以模糊的看到,雲溪身前是一片漆黑的地域,其中有惡吼聲傳來。
甚至,她竟然還與什麽生物在大戰。
此刻卻直接轉身了,一掌壓塌一片空間,衣裙上還染著血,衣袂飄飄,身後懸著一方池子,踏著古路,朝著酒癡而來。
眸光如月,透著清冷,帶著寒意“我歸來了,要帶著你的血與骨,葬在囚土”
酒癡不言,不語。
終於,鬆開了那一隻玉手,放任其消散,然後也上路了,大步而行,身後億萬陰陽道劍沉浮著,毫無畏懼。
穹的裂縫在緩緩閉合,失去了至尊力支撐,古路漸漸的不可見了,但裏麵,已經交戰了,有動靜傳出,有至尊威壓透出。
“雲溪”
裂縫已經閉合了,但雲塵卻目光依舊癡癡,柔聲輕喃“那漆黑如同深淵的地方,就是你一直戰鬥的地方嗎,到底是何處?真的是囚土舊地?”
聚奇峰上,百裏血情緒有了變化,聽到了雲溪口中囚土兩個字,一下子雙目大睜,爆發出幽火,跳動著,無法平靜了。
“囚土怎麽可能還存在?”
他在驚呼,帶著震撼“難道,這條古路的盡頭,是囚土?”
這種狀態,讓薛坤咋舌,實在是百裏血的反應太大,不弱於上次在試煉地遇到的荒墳頭裏萬陣宗存在的時候。
“囚土怎麽了?”
薛坤開口發問,百裏血太不對了,情緒起伏很大,道心都似乎不穩。
“怎麽可能?當年明明已經打到了源頭,為何世間還有囚土的存在?”
像是沒聽到薛坤的話,百裏血嘀咕著,狀態都不穩定了,一身偽裝之術都要失效了,身子在白骨骷髏之間閃爍著。
“讓他靜靜”
一旁,機子開口,阻止了薛坤繼續詢問。
臉上此刻竟然要露出一種沉思“很熟悉的字眼,囚土這個地域,老夫曾經聽過,涉及到我洪荒的一次失敗的征伐”
“什麽?”
薛坤徹底不淡定了,快要和百裏血一般了,這簡直···
“老,囚土到底是什麽?”
他問道,深深的呼氣,壓製住震驚。
這個囚土,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竟然涉及到兩個大界,尤其是,竟然還讓洪荒的征伐都失敗了,這太不想象了。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洪荒無敵,可如今,涉及到囚土,竟然失敗了。
“太久遠了,當年洪荒還沒有現在強大,是祖巫的一次征伐,尋到了一條古路,順延而去,還沒走到盡頭,就遭遇了自稱囚土的囚徒,爆發了大戰,結果祖巫敗了,被直接打出了古路,最後我等幾乎傾盡洪荒所有強者前去了,但古路卻斷了,被深淵隔開,從此再也找不到囚土的痕跡”
機子娓娓道,語氣唏噓。
當年祖巫敗的太慘了,比之大變前與帝俊等大妖之間的巫妖大戰損失還大,後土都差點徹底隕落了,其它十一位也險些道果被打碎。
這是一樁舊史,直到現在,巫族能夠進入混沌的強者幾乎都全部還在滿混沌亂轉悠著,就是為了尋找到囚土的線索。
當年那一敗,讓整個巫族巔峰層次都差點團滅,有大的狠需要洗刷。
薛坤咽咽口水,久久不語。
這消息,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那可是巫族啊,十二祖巫都在,竟然都被打退了,且遭遇了大難,道果差點不存。
“子,還記得我們此次來的目的嗎?”
這時,百裏血情緒有些平靜了,眼中帶著極度的複雜問道,聲音低沉,透著一種沉重。
“不是為了你感應到的至尊墓嗎?裏麵疑似有欺大術的線索”
薛坤脫口道。
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驚訝問道“你不會告訴我,這個至尊和囚土有關吧?”
“不錯”
百裏血點點頭,神情嚴肅。
鄭重的告知薛坤。
囚土有大恐怖,當年自一條古路而來,肆虐大地,禍亂蒼穹,造成了無數血案,數不盡的大族和大宗都被泯滅,就此不存。
最後還是三十三闕的古族出手,整整十三位主宰出手,一路順著古路打去,尋到了盡頭,才結束簾年的囚土大劫。
那個歲月很古老了,當時他還年少,和現在的薛坤差不多的歲數。
但現在他都還記得,當時族內出征的老祖都沒有回來,都戰死了。
連十三尊主宰,都隻回來了三兩位。
那是一段極為黑暗的歲月,整個蒼穹界,哀樂衝霄,億萬素誥,太殘酷了,死去了大多的生靈,被葬在古路,屍骨都回不到故土。
聞言,薛坤心中太深的悸動。
對於囚土的認知,更多了幾分忌憚。
十三主宰啊,這可不是十三尊仙,而是真正站在混沌巔峰的存在,可是現在看來,當時竟然都沒有徹底得掃平囚土,還存在著呢。
“不知,此界的主宰遭遇到的囚土生靈,是否和祖巫是同一批?”
心中有大惑,細細想來,這裏麵有太大的恐怖,若是同一批,還好,若不是同一批···
“嘶”
薛坤在倒吸一口冷氣,目光看向了機子,他此刻臉色也凝重了,顯然也想到了。
“你可知,當年囚土那邊的主宰名諱?”
機子問道,神情肅穆。
此番前來,或許不僅僅是所謂欺大術的收獲。
最重要的,似乎可以探尋到一些囚土的線索,這太過重要了,對於洪荒來,都是大事件。
能夠差點團滅十二祖巫的存在,多慎重都不為過。
畢竟,遍數洪荒,包括轄下無窮宇宙界域。
還沒有那個勢力可以自信的能憑借一己之力,團滅十二祖巫,就連紫霄宮,若是巫族底蘊盡出,都要發生血戰、大戰才有可能。
“當時太年少了,歲月太久遠了,依稀的記得家族有老祖過,囚土裏有無上存在,其名為巨宮、太歲”
百裏血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
最後也隻是依稀記得兩個名諱,卻險些差點隕落,在出來這兩個名諱時候,冥冥之中遭遇到了一種詭異的力量。
讓他頭骨都裂開,偽裝術都退去了,化為本來骷髏的模樣。
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百裏血氣息一瞬間萎靡了,頭骨上布滿裂縫,很規則,竟然形成一個古老的“死”字。
幸好,薛坤眼疾手快,拿出了陰陽道台,懸在他頭上,才阻止住了冥冥之中的詭異與不詳,可即使如此,他也遭受了大難。
頭骨被裂開,不多的至尊本源又徹底被磨滅了一些,氣息很微弱了。
最後,薛坤自《洪荒商城》內,購買了足足數枚萬年老藥,給之吞服下去,才緩緩緩過氣來,過了片刻,已經好了許多,在漸漸恢複了。
他心裏還有餘悸“我記憶被抹去太多,那等無上存在,太過強大了,或許是因為當年隕落了,且老夫也曾在至尊領域,隻能記得兩尊的名諱,其它的已經無法記起,不知是被血河抹去了記憶,還是冥冥之中那等存在的偉力,抹去了世間的痕跡”
“無妨,有著兩個名諱已經足夠了,你很不錯,有大功,未來自有補償”
機子開口安慰道,神情依舊嚴肅。
“老?”
薛坤忍不住詢問,因為真的很好奇,想要知道,當年祖巫是否與此界的主宰遭遇的是同一批囚土的存在。
“不是”
機子搖搖頭,突然展顏笑了“此番大有收獲,想不到茫茫混沌,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勢力存在,當年祖巫他們遭遇囚土生物,足足十八尊,可不曾有這兩個名諱”
此言一出,薛坤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太過恐怖了。
讓人都絕望,不敢深思,當年祖巫遭遇到的十八尊無上,加上此界十三主宰征伐古路盡頭,隕落十尊甚至更多。
以此推斷,囚土所擁有的無上,竟然超過三十尊。
這什麽概念?
簡直無法想象,真正的囚土到底蘊含著多少強者,底蘊到底有多深厚?
“這般恐怖的囚土,與我們要探尋的至尊墓有何關係?”
突然,薛坤問道。
還記得呢,百裏血與囚土有關係,但現在都還沒有出到底是什麽關係?
“傳,那位至尊,疑似是囚土的一尊無上的親子,不慎墜落蒼穹,但卻被當年修煉欺大術的存在變為他的模樣與本源,惹到了禁忌之地,最後在自身洞府含冤活生生被詭異與不詳纏身隕落,所以才會有囚土自古路而來的大事件”
百裏血沉聲道,言語裏帶著無盡感慨。
言稱這隻是一種傳言,因為當年囚土的古路來到此界時候,有囚土的無上人物在尋找這位被冤死的至尊,帶著悲傷。
具體事實如何,已經無所考證了。
歲月太古老了,當年時代的老人,或許都隕落了,即使還存活著,也都已經到了很高的層次,輕易不會出世。
“難道,瘋女人所在的古路,真的通向囚土不成?”
最後,薛坤不由猜測。
主要是那條路上的氣息太詭異了,真的和囚牢有些相似,透著死寂,沉悶。
哪怕路兩邊都有璀璨的幽藍花朵綻放,看似美麗,可卻也沒有絲毫生機,和他大夢不知多少歲月,遭遇的地獄氣息有些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