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翻舊事腦子有病
唐三度支支吾吾:“你幹什麽呢?”
夏清風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睡覺。”
“噢。”他悶聲應。
夏清風覺得他有話想對自己說:“找奴婢有事嗎?”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怎麽說。”唐三度囁嚅道。
夏清風困倦的打著哈欠:“如果是問去草木軒的路怎麽走,爺趁早死了這條心,因為奴婢也忘了怎麽走了。”
唐三度在那邊吞吞吐吐,夏清風不耐煩,趴下就睡,忽聽他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白天說的那個……那個是不是真的?”
“哪個?”夏清風反問。
“就是……”唐三度磨磨唧唧,支吾半天,隔壁也沒個回音,看樣不能指望她主動挑明,便一鼓作氣道,“你說你看上本王了,是不是真的?!”
夏清風立即翻身坐起,申辯道:“奴婢可沒這麽說。”
“你明明說了!”唐三度心跳加速。
“那也不是這麽說的。”
“我知道,你是害羞,才沒直接說看上本王,隻說沒怎麽看中。”
“爺的想象力可真豐富!”
“我猜的沒錯吧?”
“沒錯個大頭鬼!”
“額……”
“是丫鬟們胡亂猜測,奴婢沒辦法,才開了這個玩笑,奴婢怎麽可能看上您呀?”
“為什麽不可能?”
“身份懸殊。”
“為什麽身份懸殊就不能喜歡了?”
“咳咳,因為你是寧王。”
“寧王就不配被看上了嗎?”
“看爺說的。”
“告訴我,為什麽?”
哪有這麽多為什麽?夏清風被逼急了,脫口而出:“因為我是你大姐!”
談話戛然而止,周圍靜的可怕。
唐三度麵紅耳赤默不作聲的躺床上睡覺去了,嚇的眼睛都直了,真是的,怎麽會問她那番鬼話!
夏清風側耳半晌沒聽到動靜,心有餘悸的吐口氣,要怪就怪自己白天說話沒過腦子,弄的他被徐嬤嬤為難,才會憤憤不平的質問自己吧?
次日一早,夏清風挎著一個小包袱出現在唐三度和藥童麵前,藥童瞠目結舌,瞪著她紅潤的臉頰,吃吃的道:“好了,真的好了!”
夏清風道:“現在就去仁善堂見薑一道吧,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唐三度卻始終盯著她肩頭的包袱:“你這是幹嘛?”
夏清風灑脫一笑:“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唐三度怪道:“你要走?”
夏清風:“是啊,奴婢不想再給爺添麻煩。”
唐三度:“本王何時說你麻煩了?”
“奴婢自知給爺添了麻煩,所以才非走不可。”夏清風意有所指。
唐三度堅定道:“不行,本王是不會讓你走的。”
夏清風冷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我的,表麵上無所謂似的,其實恨不得斬草除根!”
唐三度被噎的耳根子通紅,礙於藥童在旁又不好發作,隻能含糊其辭:“我對你們這些人,其實從未有過非分之想,隻是遊薑等人不比從前,我怕你會被他們連累。”
夏清風不作理會,也理會不得,她根本聽不明白唐三度說的是什麽意思,好像很熟悉以前的遊薑似的。
她走出王府,最後望了一眼這座偌大的府邸,心裏喃喃道:“師娘,我對不起你。”她決定從此以後不再摻和草木軒和寧王的恩怨,他們是死是活,跟她沒關係。
唐三度和她並排走在前麵,藥童以及阿齊等人跟在後麵四五步遠的距離。
唐三度握緊手心,皺眉道:“你說過,會教我如何賺銀子,你說話不算數。”
當下正好路過飄香樓,夏清風指著“飄香樓”三個大字說:“爺知道這裏麵有個柳芳茵嗎?”
唐三度怔怔的搖頭,夏清風笑道:“柳芳茵是個烈性女子,琴藝高超,每每撫琴,看客無數,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都進了她的腰包了。”
唐三度怔然:“你什麽意思?”
夏清風看著他語重心長道:“奴婢是在教爺賺銀子啊,像爺這種需要大筆銀子的人,不用點非常手段怎麽行?你瞧瞧,那些老實巴交一本正經用汗水換錢的百姓,累死累活也隻夠貼補家用的。”
唐三度意識到夏清風的指導方向,勃然變色:“你想讓本王跟青樓女子一樣賣笑賺錢?!”
夏清風安慰道:“爺小點聲,人家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哼,不可理喻!”
“爺長的這麽標致,不好好利用一下多可惜呀,況且是賣藝不賣身。”
“你……你再說一句,本王現在就把你舌頭割了!”唐三度低聲咆哮。
正說著,隻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款擺楊柳腰,斜攔過來,一副黃鸝般的甜嗓熱情洋溢的招呼道:“這位小爺哪裏去?這麽久不來,來了也不進來看看奴家,奴家等的苦呀!”說著,一手抓住唐三度的手往飄香樓拽。
唐三度臉色煞白道:“姑娘你認錯人了。”
女人兩隻雪白的手抱住他的手臂不鬆,撒嬌:“奴家看人一向準,絕不會認錯的,爺難道忘了,當初是奴家借了衣裳給你穿呢,你說日後常來,這一等就是小半年。”
唐三度恍然認出是當初借衣裙給自己的依依姑娘,忙說:“小爺這陣子忙,忘了這樁事,姐姐別急,我給你衣裳銀子。”遂叫阿齊掏十兩銀子給她。
依依拿了銀子嗔怪道:“算你有良心,當初奴家可為了這事兒差點吃上官司,官府說,爺就是火燒停雲客棧的賊,事後丟了衣裳在河岸,自個兒逃了,多虧白大人網開一麵,才沒有為難奴家。”
眾人震驚的瞪著唐三度,這麽久以前的事情被翻出來,是他始料未及的,似笑非笑道:“我跟停雲客棧老板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何故放火?真是無稽之談。”
依依:“奴婢也是這樣想,公子儀表堂堂,還說女扮男裝隻是為了隻為接近停雲客棧的老板娘,那家客棧哪有老板娘啊?你說有,那老板娘一會扮作沿街乞討的叫花子,一會又變成牙尖嘴利的良家少女,因此你才想偷偷地觀察她,說她比我們都漂亮,奴家那個不服氣呀!”
別說了!唐三度欲哭無淚。
他加快腳步,甩開了馮依依。
跟在他旁邊的夏清風七竅生煙,滿腹疑問,唐三度從那個時候就盯上自己了?還男扮女裝,腦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