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一直都在
“什麽是真是假?”文尚書對任心的話心生了幾分警惕。
任心把身後的招娣請了出來,“這位姑娘是英雄塚的招娣姑娘,不知道大人是否聽說過,而這位姑娘告訴任心大人的功名來之‘不易’……誒?聽說當年一個進士的名額是三千兩,嘖嘖,真不是一個小數目,大人可知,現在的價錢是多少?”
“你,你在瞎說什麽?本官的進士之位是十年寒窗苦苦考來的,豈會有假?沒有證據,萬不可汙蔑本官!”文尚書意料之中的發了怒。
任心和招娣相視一眼,“大人,這位姑娘是英雄塚的招娣姑娘……”
“我管你是哪裏的姑娘!”文尚書說著,差點沒咬著自己的舌頭,英雄塚,招娣?那不就是那個天下消息的靈通之地嗎?招娣好像是經常近幾年扶著英雄塚運轉的幕後……
“看樣子,大人好像是知道了招娣姑娘是誰了。”任心揉了揉脖子,把剩下的話交給招娣來說。
招娣柔柔的看著文尚書,“我家夫人與花千梨花公子交情匪淺,而花公子似乎與女皇關係匪淺,不知這事若是由花公子告知女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柳夫人是英雄塚與惑香閣幕後的真正主人,這一點誰都知道,但誰也沒見過她,更加沒人知道任心與柳夫人的關係。
任心本以為招娣會用一貫的做派柔柔的引得男人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情,卻沒想,這一次招娣幹脆利落的直接就采用了威脅的手段……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當晚任心從尚書府回來睡的很安穩,第一次她知道,原來自己意外得到的這個英雄塚竟然會是她的強大底牌。
半月後,文一盛裝嫁給了太子諾成為了太子妃,那一天任心沒有去祝賀文一,她始終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而任心也有了自己的府邸,她把吳落,姚赤,歸林兮等人都接到了新的府邸開始了他們幫助太子諾奪位的大作戰。
任心的動作很快,隻花了兩年的時間就接二連三的利用英雄塚提供的證據把娣公主一派的重要人士全部絆倒。
但是,卻發現勿言不知從何時開始,再也沒有在她的身邊出現。
第三年,任心為女皇找到了解藥,女皇退位,攜手南宮走遍天涯,太子諾登位,文一有喜。
久違的來到後宮,任心看著不曾改變的路,有些感慨,才三年而已,莫名的她卻有了一種久別的感覺,這一次,若不是文一有孕,特別的要求她入宮,她想必絕不會有機會再踏進後宮一步了吧。
“大人,皇後在荷花池等您。”迎麵而來的宮女見了任心趕忙上前行禮,帶著任心往另一條路去了,任心心中疑惑,卻也沒什麽異議,默默的跟著走。
到了荷花池,任心並未看到文一,卻恍惚間在荷花池邊看到了當年的太子諾……她不是來見文一的嗎?
“皇上為何作這身打扮?”任心靜靜的站在皇上的身後,“聖上該知道,物是人非,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就更不該強求了。”
“你倒是灑脫,如今,朕已經是皇上了,能夠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願意來到朕的身邊嗎?”
任心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隻聽一陣輕笑,她笑問,“聖上這是要賞賜微臣?”
“……是。”任心故意歪解了皇上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皇上也不會強求她,畢竟,隻有她他不想勉強,不然,她也不會走到今日這個位置,“是,任大人為朕奪得皇位,還為朕覓得美人賢後,當賞!你要什麽?”
“我要宰相之位。”任心獅子大開口,一則是試試皇上是不是真給再則她答應了女皇會守住她的基業,絕不會要舊勢力毀了女皇的成果,那麽她就需要絕對的地位與權力,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皇上對任心要的並不感到震驚,像是早有預料,他爽快的答應,“好。”
“謝聖上。”任心心中狐疑,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宰相這麽重要的位置就這麽到手了?不會是做夢吧!
“不用懷疑,這是真的。”皇上扶起任心,“我本執意要你入後宮,皇後便跟我打了個賭,結果,她贏了。任心,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
“聖上……”任心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垂眸悄然轉換了話題,“聖上可否再賜微臣一個人。”
“什麽人?”對於任心這樣的說辭,皇上已經清楚了任心的答案。
“勿言,聖上把勿言賜給我如何?”任心說的幹脆。
“你和他?”皇上似乎明白了什麽,當年他把勿言安排的任心的身邊,似乎是為了他人做了嫁衣。
任心搖搖頭,“聖上不是一直對任心不放心嗎?剛好這麽多年了,勿言在身邊盯著我也習慣了,一年來沒見過他,感覺倒不習慣了。”
“如你所願。”皇上也不想探究任心話裏的真假了,他擺擺手,轉身離開,“皇後在香暖閣,去見她吧。”
香暖閣?任心狐疑的繞過荷花池,來到當年燒盡了的香暖閣,一切就宛若當年一樣的場景,仿佛從來沒有過那場大火,院中放了椅榻,文一懶洋洋的倚在上麵,周圍用木盆盛滿了荷花,任心看了不由得翹起了嘴角,這還是當年的小把戲。
“懷著孕的人不好好在屋裏呆著,在外麵躺著吹風?”任心來到文一的麵前,伸手在文一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一如當年那般,似是未曾變過。
“你不來,我心靜不下,便出來透透氣。”文一由宮人扶著坐了起來,伸手牽任心在她的一旁坐下。
“怎麽,怕我不來,直接在半路被皇上劫走了?”任心打趣文一,“真不知道你是太信任我還是太信任我,明知道我要來看你,還敢放任我跟皇上單獨見麵……”
“我當人是信任你。你是心姐,我是一一,我們都不曾變過。”文一靠著任心很安心的睡了。
結果,兩人沒說上幾句話,文一一直靠著任心睡著,直到晚上天涼了,任心親自扶文一就近在香暖閣睡下才離開。
走在路上,經過那個正對著任心臥室的樹下,任心不覺的抬頭看了一眼,埋怨,“從來都寸步不離的盯著的人,到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究竟去了哪裏?”
“我一直都在……”
風拂葉落,任心的身後落下了一個人,不再言語,任心踏步前行,心裏暖暖的,原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