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藥廬裏的怪物
夢蝶沉吟了一下，“快回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說完拉著夢雪匆匆往臥房裏走去，姐妹倆腳步又急又快，連剛剛特意準備的鬼麵具掉落到地上都不知道！
回到房間之後，姐妹倆不敢開燈，借著窗外的慘淡月光，一溜煙的鑽到被窩裏去。小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卻誰也沒開口說話。
藥廬那邊安頓好之後，杜仲親自守夜，風管家帶著杜若往前院而去。兩人經過影牆的時候，杜若眼睛尖，瞄見地上好像有東西，彎腰撿了起來。
“是什麽？”風管家沒看清楚，問了一句。
杜若低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張妝容誇張的鬼麵具，眼珠一轉，便想明白了怎麽回事，抿嘴一笑“風爺爺，想來剛才有人躲在這裏看戲！”
風管家毫不在意，嗬嗬一笑“深宅大院的，誰家還能沒點事情？莊家晚上可比這熱鬧多了！”
杜若用手摩挲著那張鬼麵具，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夢蝶夢雪姐妹倆心驚膽戰的度過一個難眠之夜，大清早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人都頂著個黑眼圈，熊貓似的。
“咚咚咚”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杜若的聲音十分歡快，“貌美如花的小姐姐們，起來用早餐啦！”
夢雪打了個嗬欠“來啦來啦”拉開門卻沒見半個人影。正在奇怪呢，一張鬼麵具突然出現在麵前，嚇得她跳著腳尖叫。
“哈哈哈”杜若摘掉鬼麵具，捧腹大笑起來，“就你們這膽量，還敢裝神弄鬼，想嚇唬誰呢？”
夢雪這才反應過來，又羞又氣又怒，從腰間抽出九節鞭，朝著杜若就抽了過去。一鞭把鬼麵具打的粉碎！緊接著又是一連幾鞭呼嘯而來，把窗台上的花草盆栽一股腦的全打翻在地。
杜若左右騰挪，身輕如燕，他不及大哥杜仲那般練得外家硬功夫，而是修習迷蹤步和纏絲手。隻見身影如鬼魅一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夢雪一連抽了十餘鞭，卻也沒能傷他分毫。
夢蝶站在一旁冷眼觀看，心裏忖道：妹妹夢雪的鞭術不差，若在寬闊的地方才能施展威力。杜若雖然腳法快，可是更適合在窄仄的地方周旋。再這樣打下去，夢雪也討不到便宜，還平白打壞了許多花草。
於是跨前一步，拉住夢雪的胳膊，厲聲說道：“快住手！”
夢雪悻悻的收了九節鞭，杏目圓睜，狠狠的瞪了一眼杜若，哼了一聲。杜若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不由得苦笑起來。這莊家二小姐脾氣還真是火爆，住在沈宅都能如此囂張，若是在莊家，還不知道是怎樣的霸道？
見到鬼麵具，夢蝶就知道杜若他們知曉了昨夜偷看的事情，疑惑的問了一句，“昨夜那個瘋子一樣的怪人是誰？”
杜若猶豫了一下“試藥人！”
夢雪頓時覺得十分驚訝，快言快語說道：“你們沈家也會有試藥人？我爺爺說神醫沈三針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最厭惡用人試藥。沒想到你們表麵光明磊落，暗地裏卻也幹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麵對夢雪咄咄逼人的搶白，杜若不由得有點氣急敗壞，急忙分辨：“那不是沈家的試藥人，是我們從外麵抓回來的。沈家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們清清白白，對得起天地良心！”
“外麵還能抓到試藥人？”夢蝶夢雪姐妹二人滿臉不相信的表情。
杜若急的把事情來龍去脈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那人是從李家偷跑出來的。阿莫不見了之後，風爺爺懷疑是李家暗地裏使了手段，一直都派大哥和我暗中盯著李家的一舉一動。
昨天晚上大哥守在李家莊園外，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從裏麵闖出來，就想抓住問問看有什麽線索。”
夢蝶緊蹙著眉頭“昨夜我看那人行為癲狂，手指發黑，攻擊性很強，像是中毒的樣子，可曾問出來什麽消息了？”
“哎，正是這事兒奇怪呢！”杜若歎了一口氣，“大哥抓他的時候，怪人倒也沒多反抗，乖乖的跟著大哥走了。路上大哥還跟我發信息讓我帶著風爺爺去藥廬裏等候。可沒想到，大哥帶怪人去藥廬的時候，怪人卻突然發了狂，猛烈的攻擊我們。要不是大哥的身手好，恐怕我們都得遭殃！”
這個時候，夢雪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嚕響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要不，咱們先去吃飯，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審問那個怪人！”
於是，三個人一起朝著餐廳去了。
莊家也是醫藥世家，對於這種事情見怪不怪，所以當夢蝶提出想去審問怪人的時候，風管家不遮不掩，爽快的答應了！
藥廬內，杜仲杜若兄弟，夢蝶夢雪姐妹，四個人圍著綁在醫床上的怪人研究。隻見他中等身材，因為長期服藥，形容消瘦。膚色暗沉無光，微微有些暗黃，頭發雜亂無章，狀若枯草。眼睛有些凸出，布滿血絲，此時正充滿敵意的瞪著圍觀的四人，眼神裏滿是仇恨！
倘若不是他的四肢被鐵環固定，身上又纏繞了鋼索，動彈不得。隻怕立刻就會起身把身邊的人噬咬至死！
夢雪嘖嘖嘖了幾聲，撥開怪人的頭發，挑釁道：“咬我啊，哼哼！”怪人被激怒，喉嚨裏發出野獸一般的叫聲，劇烈的掙紮著，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他不會說話麽？”夢蝶問了一句。
杜若搖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反正從昨夜抓他回來到現在，除了嘶吼聲，他好像真的沒說過一個字！”
夢蝶湊近了，用手指摸了摸怪人的喉嚨，又替他把了把脈，搖了搖頭“聲帶處沒有異物，但是脈象亂成一團，人又神誌不清，看來很難有線索了！”
“死馬當成活馬醫，我先唬唬他！”杜若從懷裏抽出幾根金針來，在怪人的麵前晃來晃去，作勢要紮他，“你見過阿莫沒有，一個小姑娘，蔫兒壞蔫兒壞的，最喜歡用針紮人！”
豈料怪人看見金針，好像看見了極度可怕的東西，明顯想把自己縮成一團，渾身抑製不住的微微發抖！
“絲……絲……絲！”他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杜仲的耳朵動了動，努力分辨他的聲音，抬頭看著大家“他說的什麽？嘶，絲，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