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短暫的訓練時間
山和方竹這段時間的相處還算融洽。
他最開始也帶著些許防備，畢竟和對方並不熟悉，很難說對方會不會見希拉好看見色起意——故事書上都是這麽說的。
但經過幾天時光，山逐漸意識到，方竹和柯幻也都隻是尋常獵人。
他們似乎是在遊曆中，因為表現優秀，被某地觀測員察覺。經過推薦，通過書士隊發布的任務，乘坐專用飛行船來到了這片區域。
但方竹和柯幻並不是會跟隨其他人帶領的乖巧獵人，沒過多久便和書士隊帶隊人起了衝突，最後書士隊隻能放任他們自由狩獵。
於是兩人越走越遠，直到後來“偶然”遇見山，並救下了他們。
方竹對山的來曆並不感興趣，他應該隻對自己感興趣。
就連指導山的瞄準技術，都是柯幻利誘而起的。
“小子，我的射擊瞄準技術別具一格，是有天賦的。你就算學得再好，也隻能領悟皮毛。”
方竹雙手抱胸，一陣唏噓搖頭後說道：“不過哪怕是皮毛，也足夠提升你的狩獵水平。至少絕不會像上次那樣，瞄準了半天，連怪物的頭都打不到了。”
山臉色頓時一紅。
“喏。”
方竹指向遠處的一棵果樹，距離他們大概有二十米左右：“你朝那個方向射擊，隨便瞄準哪顆果子，我看看你的瞄準水平。”
山老實地點頭：“好。”
既然方竹要看他的水平，山自然要嚴肅對待。
他掏出重弩，趴在地上，將武器固定好，隨後開始安裝便攜式長槍管。
“停，”方竹製止了他，“把這玩意兒去掉。”
“為什麽？”山不明白，“加了這個不是更準嗎？”
方竹微微一笑：“你水平不夠，用長槍管多了容易產生依賴。所以最開始的練習裏絕不能拿來用。
給我保管就好，像我這種水平，長槍管已經影響不到我了。”
山總覺得他在扯淡，但還是將長槍管交了出去。
砰！
山開始了今天的射擊訓練。
方竹確定了他的射擊水平，看出他的基礎紮實，缺乏的也隻是經驗和技巧，便講述了自己的技巧：計算。
了解自身身體，每個動作對弩槍帶來的影響，了解弩槍自身的特性，了解環境對彈道的影響，目標與自身的速度……
隻要將所有數據全部算到，便能做到百發百中。
方竹有自己的計算能力做基礎，要做到這些自然輕而易舉。山這方麵差很多，需要從頭練習。
對他進行了半小時的指點後，方竹放任他自己練習，自己跑到一旁休息。
重弩的槍聲作為背景音樂，方竹安心地啃著烤肉。
柯幻掃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道：“欺負人家小孩子。”
方竹哈哈一笑：“哪兒欺負了？我可是實實在在地教他射擊技巧，沒有絲毫藏私。他自己學到多少，就要看他的水平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柯幻哼了一聲道，“騙小孩的東西算什麽本事？”
“你說這個啊？”
方竹隔著道具親切地袋撫摸長槍管，得意道：“我可是作為教官的身份，臨時幫它保管道具。”
“你明明是在騙！”
“教官的事情，怎麽能叫騙呢！”
方竹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看，他自己都沒異議，直接就給我了。我也隻是代為保管一段時間，以後他要是想要，大不了來要就行。”
“他來要你會給？”柯幻輕蔑笑道。
“誰知道呢？”
柯幻想強硬點讓方竹把東西還回去，突然轉念一想，山如果回來要長槍管，肯定不會是自己一個人來要。
到時候林肯定要來，林在的話，就意味著齊星也會在。
柯幻嘴角微翹，便保持了沉默。
方竹本來憋著話，準備在柯幻對他強硬時，三言兩語換取更多的利益，比如柯幻鍛造的優惠價格。沒想到數秒之後，居然什麽都沒等到。
他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
想開口詢問。
算了！
左右長槍管是自己的，不問也罷。
於是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山按照方竹的指點，有條不紊地進行訓練，而希拉則在旁邊觀看。
方竹的指導和世界上其他人的教導不同，山的老爸還有艾利庫斯指點他時，教育他要仔細觀察怪物，憑感覺去狩獵，尋找屬於自己的風格。狩獵次數多了，自然就找到訣竅了。
方竹則要求他對射擊做到百分百把控。
山學到了很多奇怪的計算方式，雖然不管是聽還是記，亦或是實際操作，都難得讓人頭皮發麻，但用起來時，確實一定性地增加了精準度。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射擊速度降低了。
按照方竹的說法，隻要將計算熟練起來，射擊速度也會上來。直到爐火純青之際，隨意憑著感覺瞄準，也同樣能百發百中。
山自我感覺，方竹的教導和老爸他們說的並不衝突。
隻是老爸他們讓自己想辦法尋找感覺，而方竹有一套自己的方式輔助尋找……雖然確實讓人感到頭疼。
山十分確定，但凡讓自己早半年知道這個辦法，自己都會對此深痛欲絕。
隻有在真正失去父親庇護，感受過世界的險惡，再見識了方竹百發百中的奇異後，他才能意識到這套方式的珍貴。
因此，哪怕訓練枯燥又艱難，山也在堅持著訓練。
看著他一絲不苟地不斷扣動扳機，方竹也不禁揚了揚眉毛。
“這小子.……”
他輕笑一聲：“如果照著這個勢頭，他沒準真的能掌握些技巧。”
……
山的訓練並非一直對準果樹。
第一棵果樹的果實很快便被打完了，隨後是第二棵。二十米的間距掌握後，便是三十米，五十米。
隨後，方竹會找一些小型怪物，讓山練習。
最開始可能隻是要求擊中怪物，但很快，方竹便會要求他擊中怪物的左眼睛，右鼻孔等部位。
還有一些極其刁鑽刁鑽的要求，比如：如何在背對著怪物的情況下，擊中它的前爪。
山在咬著牙堅持，他意識到和方竹相處的機會也許並不多。而方竹教導的東西絕對是可遇不可求——這一點隨著他的深入學習越來越肯定。
他不斷堅持下來，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他扣動扳機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紅起來。
而即便以獵人的體質，右手的紅腫也始終未消，這段時間的努力可見一斑。
其實，山在方竹將目標換成動物後，就已經達成不了目標了。
跑得極快的怪物十分難以瞄準，山在十次射擊中，常常隻有兩三次能準確命中要害一擊斃命。
但方竹並沒有讓他循環漸進的意思，而是將之後的練習方式一股腦全部教導。
山意識到，方竹並不想和他相處太久。
終於，五天訓練時間很快過去。
這天，吃過早飯後，方竹拍拍肚子，提起屬於自己的藍速龍輕弩：“出發吧，咱們也該對黑蝕龍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