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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趕屍

  在封青冥對我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遠處那株巨大的植物,宛如心髒一樣,跳動的已經十分微弱。


  而且植物在慢慢變得幹癟,失去生機。


  “閻君大人。”


  幸四從旁邊走過來,他先前被鬼祖重創,身體變得極為虛弱。


  封青冥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回冥府修養,陽界的事交給其他使者打理。”


  幸四想要說什麽,但是看了我一眼後,並沒有說出來。


  封青冥視線放在那株巨大肉瘤的植物上,眸光微眯,片刻對我說,“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封青冥伸手在麵前畫了一道光圈,裏麵漆黑如墨,深不見底。


  對他的這個術法我已經輕車熟路,因此並沒有任何猶豫,跟著他一起走入了光圈裏。


  在進入的刹那,就好像是進入了一個漆黑的房間裏,但是隨著後腳邁進去,頓時眼前出現了一片陌生的景象。


  我們身處在一片荒地,背後的光圈正暗淡的消失下去。


  “我們剛才,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對於這兩天的遭遇,我心有餘悸。


  “噩夢所在的世界。”


  封青冥跟我解釋了我的遭遇,以及我所在的那個地方究竟是何處。


  實際上,我所在的,就是鬼祖的噩夢裏,一個夢境之中幻想出來的噩夢世界。


  鬼祖賦予了噩夢生命,導致噩夢實體化,並且不會被現實世界的力量摧毀。


  鬼祖在噩夢世界裏,賦予了那些村民靈魂,實際上都是從現實世界帶進去的,讓他們從出生到死亡,進入一個小輪回。


  從而源源不斷的獲取他們的靈魂力量,這其實跟佛家儒道借助香火修行差不多。


  因此,我是被鬼祖帶入了他的噩夢世界裏。


  說到底,那些村民隻不過是被圈養起來的供品,其實孕育讓女孩子繁殖的,是陰太歲。


  可能在無數次的輪回裏,村子裏有些已經清楚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打破這層禁錮。


  “哎,從出生就注定是祭品,永遠無法反抗,或許毀滅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想到噩夢世界的遭遇,我不免一陣唏噓。


  實際上,在噩夢世界他們的靈魂是不死不滅的,隻不過是周而複始的進入輪回而已。


  不過仔細一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實世界也是如此。


  “我們這是去哪!”


  我很封青冥走了一段路,發現周圍還是很陌生,但是走出荒地後,來到了一條土公路上。


  封青冥看向那個村子,對我說道,“梅山。”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是白淵帶我來找陰婆的地方,現在封青冥這樣說出來,反而讓我感到一陣尷尬。


  “你……你知道了?”


  我想要去陰間找孟婆,其實心裏是不想讓封青冥知道這件事的。


  封青冥微微一笑,“你說的沒錯,很多事情,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我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直接帶我去陰間?”


  “你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說到這,封青冥低頭,看向了我的手腕。


  在我的手腕,隱隱的浮現出一朵彼岸花的輪廓。


  我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突然也有了頓悟。


  有些路,是需要自己親自走一遍的。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一陣機車的馬達聲在不遠處傳來,同時一團溫暖的黃色光暈衝淡了夜色,由遠及近。


  我抬起頭看,就見到土公路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搖搖晃晃的使過來。


  這深更半夜的,能打車問路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我趕緊上去揮手。


  車大燈照得睜不開眼,很快車子停了,隻聽到一聲咒罵聲,帶著點地方口音,大意是找死之類的話。


  我向旁邊挪了挪,避開燈光的照射,這才看清眼前是一輛破舊的機車,駕駛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深更半夜的,你站在路當中做啥,害得我以為遇鬼!”男人有點生氣,一臉不客氣的怒視我。


  “不好意思。”我尷尬的道歉。


  “你要去哪?”


  “梅山村!”


  男人打量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我,“照你那麽個走法,天亮也到不了。”


  我問男人能不能捎我一段路。


  男人看了我兩眼,點頭說,“上車吧,我去前麵林場拉木頭,順帶捎你一段。”


  上車後,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嘴裏罵罵咧咧,“他奶奶的,今天有點邪門,我串親戚,本來太陽才落就往回趕了,哪想到半路車子壞了,我拾掇半天才好。”


  因為有封青冥,我心裏倒是一點不慌,一下鑽入了車裏。


  我們倆上車以後,我心有點定下來了,山路越來越窄,兩側的山峰像要堆擠下來把人埋藏一樣,雖然山風寒冷,吹得四肢冰涼,但有人跟著總是會壯膽。


  我迎風吸了吸,覺得空氣中有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是什麽味兒?”我大聲說話,以壓過那喘息呻吟得像馬上就要掛掉的發動機的聲音。


  “嘿嘿,你一定被蚊子叮慘了。”男人有點幸災樂禍:“這是一種山草的草汁味,雖然臭,可是蚊子離八百裏外就不敢靠前,可比城裏的蚊香強多了。”


  我點點頭,以前在村裏從來沒有蚊香,也是用山裏的一種草藥搗碎,晚上就放在門口。


  不過這時候我看到他的手,發現他的手特別的黑,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浸泡過一樣。


  他的臉很瘦,但是臉頰旁邊的咬肌特別發達,一笑就感覺臉上的肉皺起了幾塊疙瘩,整個感覺就像被拉扯的橡皮麵具。


  我四周一看車後麵還放著好幾缸子的酸泡椒和好幾袋子的幹辣椒。


  我知道這裏的人都很能吃辣,所以司機對那些味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一看我們這樣子也嘿嘿的笑著說:“你不像是這裏的人,到這裏一定要吃吃這裏的椒包糯米酸辣子。”


  車上顛簸搖搖晃晃的,我沒有說話,等進山最後一段路的時候,司機突然跟我說,“過這條路不要回頭去看,免得把晦氣引來,現在我們開的路以前是一條陰路。”


  我難受的把手放了回來,吸著鼻子問道:“什麽是陰路?”


  司機掌著方向盤,慢慢的說:“這條路以前是趕屍人專門走的一條道,所以到了晚上就不是我們活人可以走的,但是做生意的人難免要走,所以我們都不會回頭,避諱和這些死人的東西有接觸。”


  我抹了抹臉好奇的問道:“這裏還有趕屍人?”


  司機聽我說這話,陰陰的笑了笑說:“怎麽沒有,隻不過不會讓你們看見罷了,這些手藝人可鬼著了。”


  車子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男人時不時發出來一聲笑,讓我有些戒備起來,我皺著眉頭試探著問,“怎麽還沒到?”


  男人咧嘴笑道,“快了快了,就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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