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一屍兩命
當看到那隻大黑狗在哭墳的時候,我心裏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老漁夫跟我說過的四道寓言,其中就有黑狗哭墳,而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麵前了。
本來因為在盧家灘做了一個夢,似真似假讓我內心有些狐疑不定,但是現在我堅信了下來,一切都不是夢,而且真的發生過。
看來老漁夫說的四道寓意,並沒有先後排序,隻要四件事都發生以後,最後按照他說的走就可以了。
我們翻上土坡後,遠遠的看著那條碩大的黑狗,一直坐在墳頭哭嚎,聲音格外的淒厲,最後都嘶啞了,但是一隻大黑狗尖著嗓子哭的聲音,就別提多滲人了。
那座墳看上去是新土,應該在兩個月之內,上麵還掛著幡條,但是不知道怎麽的,那座墳給人看上去就不正常。
而且為什麽會埋在這地方?
就緊挨著村子後麵?
“這座墳,是你們村子裏的?”
我側過頭,對跟過來的張大山問道。
就算現在天已經黑了,但還是看得出來,他嚇得臉色煞白,冷不丁聽到我說話,嚇得一個激靈,哆嗦的說,“是,是我們村長家,他……他兒媳婦的墳。”
張大山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那座新墳前麵那條大黑狗哭墳的場麵。
不過聽了他話,我皺起眉頭說,“為什麽不埋入祖墳!?”
就挨著村子後麵埋墳,雖然說不出來犯什麽忌諱,但是就挨著這麽近,讓我想到了封山村的那個可怕的習俗。
“人鬼同居,死人不出村。”
而且,這村子是有祖墳的,剛開始二賴子帶過去的那個墳山,應該就是村子的祖墳,其實我們這邊,幾乎每個村子都有祖墳。
一般村子裏的死人,都會入祖墳。
張大山嚇得不輕,打了個寒顫,聲音畏畏縮縮減輕道,“你…你不知道,這村長的兒媳婦,她……她是……橫死的。”
“橫死?”
我吸了一口氣。
難怪沒有入祖墳,因為橫死的煞氣重,要是埋入祖墳後,會破壞祖墳裏的風水,和打攪祖墳其他亡故的靈魂,讓他們得不到安息。
“咱…咱還是走吧!”
張大山害怕的不行,看到那座墳就跟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尤其是那大黑狗坐在墳頭,這會兒哭的嗓子都已經發出來正常的聲音了,從喉嚨裏發出來低嗚的哭聲,滲的人頭皮發麻。
我我不敢過去看看,況且這件事跟我沒啥關係,這種完全就是多管閑事了。
按張大山說的話,這座新墳裏埋的是村長家的兒媳婦,尤其還是橫死的,那這大黑狗在墳頭哭,就另有說頭了。
住農村的都知道,貓和狗這些動物,其實都非常有靈性的,很多時候一些貓狗一些反常的舉動,都預示著不太好的兆頭。
我點了點頭,慢慢的從土坡的小路回到了村外麵,從後麵進村的時候,在半道上我心裏好奇,就忍不住多嘴的問張大山,“你剛才說那座墳裏埋的是你們村長家的兒媳婦,她是橫死的?”
張大山咬了咬牙,畏懼的點頭說道,“一屍兩命,你說她怨氣能不大嗎?”
“一屍兩命?”我眼皮子都跳了起來,驚道,“她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出於本能的好奇,我讓張大山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張大山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死的時候估計有七八個月了,當時還是我幫忙抬到棺材裏去的,看的清清楚楚,這事情本來就挺邪乎的,她生前的時候咱們村子裏的人都說她肚子裏懷了一個鬼胎。”
“至於為啥這樣說,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原因就是一年前的時候,村長的兒子就死了,你說村長兒子都死了,她咋懷上的?而且是在他兒子剛走不久就懷上了,這事不邪乎啊。”
我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就覺得這事不太對,但是具體地方,又說不上來,
“她是怎麽死的?”我心神凝重的問。
張大山有點害怕一樣,往四周看了看,這才小聲的說道,“上吊,吊死的,舌頭伸的老長了!”
“咱們村雖然這幾年都陸陸續續往縣城搬了不少,但是這幾個月搬的最多,村子裏很多房都空了。”
其實白天的時候進村我就看出來這村不太正常了,冷清的跟個荒村一樣,現在一道晚上,這種感覺就更甚。
也不知咋回事,越接近村子,我就越覺得心驚肉跳!按理說村子裏都還有活人住,應該沒啥可擔心的,但第六感卻告訴我,像是村子裏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等待著我一樣!
夜幕下的大澗村,顯得一片死寂!我邊走邊注視著路兩旁的房屋,除了已經搬走的,所有隻要屋子裏有人的的窗戶,都被木板釘死了!
村子裏大多數房屋又破又舊,一瞧就知道很久沒住過人了,就好像一座座死墳!
偶爾能看到幾座屋子裏,微弱的光順著窗戶上的木板縫隙,透出來,仿佛墳地裏的鬼火。
在我們靠近那些屋子時,腳步聲驚動了裏麵的人,他們嚇得趕緊將燈熄滅了。
指著那些屋子,張大山邊走邊問我道:“你知道這些人,為啥要把窗戶封死不?”
我迷茫地搖了搖頭,問為啥,張大山沉聲答道:“因為他們怕!怕光從窗戶透出來!這樣就把自己暴露出去了!”
說著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懼意!
聽他這話的意思,難道說現在大澗村還在鬧鬼?怪不得村子裏這些人,都用木板把門窗封死。
可是用這招防鬼……有用麽?
張大山對村子裏的道路輕車熟路,七拐八拐,居然來到一戶人家前。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我眯著眼睛,往後退了一步。
張大山小聲的說,“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咱們村外邊早上六點才有車,走路去縣城要五六個小時,你打算現在走路去縣城啊?”
我一下不說話了,來的時候我本來想著把白衣女工的事情解決就離開的,但是天不遂人願。
沒想到來這裏幫她處理了事情,居然已經是這個時辰。
看我沒回話,張大山走到了這家門口。
這戶人家更誇張,窗戶上釘了整整兩層木板,兩扇緊鎖的大鐵門上,貼著破舊的門神畫像。
左邊的門神,是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太婆,手裏提著個像是法杖一樣的東西,右邊則是一個瘦高個男人,那男人穿著古代的官服,背對著我。
咚咚咚!
我正好奇地注視門神,這時,張大山伸手敲了會門,過了會,屋子裏傳來一陣驚恐的聲音:
“誰……誰在敲門?”
“是我!”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當張大山報出自己的姓名後,屋主這才鬆了口氣,走過來將鐵門打開。
我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屋,屋子打開以後,我目光掃視四周,隻見屋子裏漆黑一片,一個白胡子老頭,手裏提了盞油燈。
“這位是?”
白胡子老頭看我站在門口,對張大山問道。
“路過,趕腳的!”張大山說道。
白胡子老頭點點頭,怪緊張的對我催促道,“快進來,別站在門口了。”
我看到他有點害怕,猶豫了下,還是踏入了房間裏。
等我們進屋後,他慌忙將門鎖住,然後這才敢將電燈打開。
“剛才你們來我家的路上……沒發現啥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