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陰人娶妻
閻婆婆說如果能夠把秦芮當初在新娘潭照的照片拿回來,她可能有解咒的辦法。
但是現在就算去影樓,肯定早就被柳眉拿走了。
見我說不太可能把照片拿回來,閻婆婆又是一連歎息,“梅家當初以煞借運,庇佑梅家百年興旺,如今符棺沉底,大勢已盡,那新娘潭百年化煞,一旦從裏麵出來,不僅會找梅家後人報複,肯定也會來害這個小丫頭。”
我當然知道,從柳眉半路出家阻攔我們,我就知道肯定就是這兩天,梅家新娘就會出來了。
閻婆婆想了片刻,才說道,“這事倒是棘手的很,若是換做別人老婆子不管也就罷了,但是既然你們找上門來了,婆婆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但是這件事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今天已經太晚了,你們便住在這裏,容婆婆仔細想想。”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了。
我們退出去的時候,我腦袋裏突然想到了在看守所樓頂撿到的那個黑木牌子,想了想,我拿出來想讓閻婆婆看看這牌子,順便說了一下我在看守所遇到的事情。
閻婆婆接過牌子看了上麵的符文兩眼,似乎看出來什麽名堂,說道,“按你說的,應該是你進了九塚迷魂陣。”
“什麽是九塚迷魂陣?”我問。
閻婆婆咧著嘴,露出黑黢黢的牙齒笑道,“這小墓碑不是普通的石頭做的,而是用超過百年的槐木或者柳木做的。這樣的墓碑應該有九個,分別匯集了九座老墳的陰氣。按照不同的方位擺放,再加上符籙,就能結成不同的陣法。我隻是聽說過九塚迷魂陣一種,一旦結陣,裏麵的鬼就會以為自己還活著,每天重複做自己生前做過的事。其它的功用婆婆就不知道了。”
“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世界,不是說地方變了,那裏的鬼就消散了。那些日本鬼子多半是死在當初樓裏的,所以變成鬼以後還留在那裏,當然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閻婆婆看了一眼漆黑的墓牌,隨後還給了我。
按照閻婆婆說的,把那些鬼封住在這個黑色的牌子裏,然後結成陣法,那些鬼就會在陣法裏出現。
收下了墓牌,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今天晚在梅家莊留宿,我跟秦芮安排在了旁邊的廂房睡同一間屋子。
盡管柳眉已經知道我們來這裏了。
但是我心裏並沒有多少擔心,單單是她,無論是閻婆婆還是她閨女,柳眉都不是對手。
一夜無話。
隔天醒過來後,一大早出門就看到正堂閻婆婆跪在蒲團上供香。
這一幕突然讓我想到了我奶奶,很小的時候,奶奶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堂屋給狐仙堂供香。
我跟秦芮倆個也不敢打攪,閑著沒事,就出了梅家莊,沿著村道逛了一圈。
可以看得出,這村子很早的時候挺大的,恐怕有百八十戶人家,但是現在冷冷清清的,透露出一股荒涼。
閻婆婆說過,在她來村子的時候,這裏鬧過災,死了不少人,也搬走了很多村民,現在整個偌大的村子隻有二十戶左右了。
走了一圈,實在沒什麽可看的,就又折返了回去,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中年村民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梅家大院。
等到我們走進門口,閻婆婆剛好已經供完了香,那中年村民臉色惶恐地對閻婆婆喊道。
“閻婆,不好了,王家小閨女鬧邪病了。”
閻婆婆眯著眼不急不緩道:“這大白天的能出這事?”
那中年人臉上滿臉汗,喘著氣道:“王家……王家那閨女給鬼上身了!邪門的很啊!你快去瞧瞧吧!”
閻婆婆聽了以後,倒是不慌張,轉身進了自己廂房,從裏麵拿出來一把舊布製成的傘撐開,打在了頭頂上。
做了這一切後,閻婆婆尖聲的說,“走吧,帶我去瞧瞧。”
早上的天晴空萬裏的,根本就沒有下雨的跡象,但是閻婆婆卻撐著一把傘出門,這一幕讓人有點匪夷所思。
但是那村民好似已經司空見慣了,趕緊給閻婆婆帶路,出了梅家大院,朝著村道走去。
她住的廂房很奇怪,沒有窗戶嚴嚴實實的。
這給我感覺,她就像在躲什麽,不能見天日。
農村裏有忌諱;在屋裏不能打傘。
因為,人有三重火焰山。一條從天靈出,兩條分別從雙肩出。
這三重火焰高的人陽氣旺,鬼神看到都會害怕,就不敢靠近你。
如果,你在屋裏打傘戴鬥笠,身上的火焰就會被遮。
一旦這樣,邪靈就會趁機附體,讓你倒黴。
還有個說法,如果陰天有人還打傘、那多半不是人,是鬼。
可是,我奶奶就沒有這種忌諱,誰都知道她百無禁忌。
她一旦出門,無論天晴下雨,都會打把古舊的油紙傘。
這是一把特殊的、抹過桐油的老式布陽傘。
它正麵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籙,古怪而神秘。
我心裏一陣驚疑,決定跟上去瞧瞧,離開村長家,我邊跟在他兩人身後,邊打量著周圍。
這會正是清晨,封陰村從表麵上看,就和普通農村差不多,能看到些零星的炊煙,空氣中有一股野草的氣味。
路上我看到不少村民,也都急著往孫家趕,反正巴掌大點的地方,誰家出了事,其他人就都跑去看熱鬧。
老孫家門口圍了一群人,全是圍觀的,還有人搬來小板凳,坐在那磕著瓜子,村長趕來後,衝那些人吼道:“看啥看?有啥可看的?都不要命了?就不怕那東西從屋子裏爬出來,弄死你們?”
有個老漢不鹹不淡地回了句:“大白天的,那東西還敢出來造反不成?”
村長鐵青著臉,跟閻婆婆一言不發地走進王家,我跟著進屋瞅了眼,隻見屋子裏破破爛爛的,一個滿臉胡子的壯漢,正坐在屋裏直歎氣。
這壯漢身上穿了個油膩膩的圍裙,手裏還提了把殺豬刀,看模樣就知道是個屠夫。
村長進屋後,反手將門關上,開口問那五大三粗的壯漢道:“王屠夫,你女兒咋了?”
王屠夫滿臉死灰,指著她女兒的臥室,道:“這丫頭本來好好的,昨兒個夜裏卻突然起床,光身子坐在那化妝,我問她這是幹啥?她卻說……說她要嫁人了!”
殺豬匠出生的王屠夫,本身長的特別彪悍,脾氣相當暴躁,但卻對他女兒很疼愛,平時想要啥就給買啥,昨天半夜起來解手,看女兒這副樣子,當時火就上來了!
衝上去,他朝女兒臉上就來了一巴掌:“這麽大的丫頭,不嫌害臊啊!快給老子把衣服穿上!”
他閨女卻不哭不鬧,光顧著身子化妝,瞧都懶得瞧她爹一樣。
這下王屠夫更生氣了!但又心疼,不敢下重手打,隻好惡狠狠問道:
“你說!你要嫁給誰?這麽大的事,你也不先問問我?好!你要嫁人是吧?我去把那野小子腿打斷!看你怎麽嫁!”
誰知女兒卻怪笑一聲,回頭道:“我要去陰人當媳婦!你攔的住麽?”
嗡地一聲!王屠夫當時腦袋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