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午夜拜堂
我沉吟了一下,換了一個話題,問了殷陽關於新娘潭的事情。
“都是陳籽麻爛穀子的事情了,當初具體發生的什麽,這我那能知道?不過你們要是想弄清楚,別光去新娘潭啊,去當初的梅家老宅子看看,說不定還能發現點蛛絲馬跡呢。”
殷陽這話,倒的確有幾分道理,要是梅家真的有問題,當初用了一些邪法跟手段,說不定還有一些蛛絲馬跡,有跡可循。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去走一趟去看看。
但是轉念一想,我把目光放在了殷陽身上,說道,“梅家老宅我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殷陽聽了後,立即拍著胸脯說道,“這還不好說,我帶你去。”
我不由看了看他身上穿著的病號服,“你這樣,能出院嗎?”
殷陽低頭一看,笑道,“我就是太倒黴了,在醫院躲災,不然早就可以出院了。”
我說,“好,我要去準備點東西,你在這裏辦出院手續,等會再匯合。”
“別別啊!”殷陽趕緊叫住我,舔著個臉笑著說,“相互留個電話,這樣也方便不是。”
我眼神古怪的轉悠兩圈盯著殷陽,他連忙一臉正氣的說,“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啥,連朋友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不過轉念一想,留個電話的確方便的多,於是我就把電話號碼給他了。
殷陽美滋滋的存電話後,又把目光放在秦芮身上。
“美女,把你電話號碼也給我唄。萬一有個突發狀況,也多了一層保險,你說對不對?”
我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都懶得拆穿他,吃了點東西直接出了食堂大門。
因為早上來的時候沒有帶布包,因此我又折返了一趟秦芮家裏,將布包帶上這才給殷陽打電話。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殷陽已經在大門等著了,這下倒是把那身寬鬆的病號服換了,穿搭的還比較入眼。
打了一個車,殷陽大大咧咧的對司機師傅說道,“四平鎮。”
殷陽說新娘潭旁邊就叫四平鎮,梅家就是那鎮旁邊一個村子的,距離鎮上不遠。
“梅家已經搬走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地方估計早就空了。”
聽他的口氣,梅家當初是四平鎮的財主,梅家裝修的老氣派了,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就全部搬走了。
這些事在當地不算什麽秘密。
我們到了四平鎮後,殷陽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山崗,說翻過去就可以看到了。
今天徹底的讓我領悟了什麽叫看山跑死馬了,看起來不遠,但是整整的花了一兩個小時,爬上山崗,我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席卷全身。
這個季節的天氣就是多變,本來還晴空萬裏,爬上山崗天就變得暗沉了,就跟要下大雨的節奏。
殷陽指了指山腳下的一個村落,說道,“就是那,牛眼溝下到底就到了。”
山路很難走,看上去多年沒有人涉足過了,路上都被荒草覆蓋,下了山崗。
天就越加暗了,我們走到山腳下那村子,竟然亮著燈,我們看到一些村民,正往村西頭聚集,我隱隱聽到他們說喝喜酒吃席的話。
我問旁邊的殷陽,“這村子還有人住?”
殷陽搖頭,撓了撓頭說,“不知道啊,我聽說當初梅家搬走後,這村子就沒有人了。”
我沒有直接進村,而是抬頭看了看天,遠遠的看了一會兒,問殷陽,“你看他們是不是正常的。”
殷陽有點好笑,說道,“你看他們的影子,還能是鬼啊?”
我看天色越加的陰暗了幾分,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掏出兩張符籙攥在手裏。
殷陽眼睛直勾勾的,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果然跟我是同行。”
我白他一眼,朝村子裏看了看,說道,“你在前麵帶路。”
殷陽走前麵,沒走兩步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眼睛打量了兩眼我,突然說,“我問問,你有男朋友嗎?”
我一愣,皺著眉頭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殷陽嘿嘿一笑,“我感覺咱們倆還挺配,咱們這行找另一半可費勁,要不咱們湊合湊合?”
我沒好氣的說,“誰跟你湊合!”
殷陽沒臉沒皮的說,“你想啊,你會抓鬼,我有陰陽眼,我們倆要在一起了,你負責抓,我負責看,簡直絕配啊。”
“滾!”
殷陽一下閉了嘴,老實巴交的在前麵帶路,但是跟著村民走了不遠,就覺得不對。
他說,“這些村民去的地方,好像就是梅家老宅啊。”
我們跟著走過去,來到村西邊,前麵有個大戶人家,但院子裏燈火通明,一副熱鬧的場景。
陣陣飯菜香味傳來,殷陽眼睛都直了,有點不可思議,“這梅家老宅怎麽還有人住?”
看了一眼,這老宅也挺破爛的,但是的確挺大氣,大門口門匾上“梅家莊”幾個字依稀可見。
“你確定這村子的人以前都搬走了?”我低聲的問。
殷陽一下難住了,“這我哪知道,我就是聽說這村子以前鬧過疫病,因為會傳染,村子裏的人都搬走了。”
要是村子裏都搬走了,這就有點不正常,要是沒有搬走,這麽多年了。
梅家莊裏有村民搬進去,勉強說得過去。
我急忙拽住他,找了處偏僻的圍牆邊,向上指了指。
透過圍牆,院子裏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空地上擺了十幾張桌子,座無虛席。
正屋門前,站了個老漢,衝台下喊道:“今天是咱村大喜的日子,屋裏地方不夠,委屈大夥坐外麵吹冷風,實在過意不去啊。”
“菜夠硬就行,吹點冷風算啥啊?”下方的座位上,有個小夥起哄道。
大夥都跟著笑,那老漢咳嗽一聲:“菜肯定硬,早上剛殺了兩頭大豬,特意從鎮上請來的廚子,大家夥敞開了吃!”
台下紛紛鼓掌,吹口哨,不一會開始上菜,每張桌先上八道涼菜,其中有酸甜鴨子,鹵牛肉,涼拌大拉皮,拌肘子等等。
看著那滿桌子菜,我們累了大半天,殷陽眼睛直冒綠光,哈喇子都從嘴角掉出來了。
男人們喝酒劃拳,女人們交頭接耳偷笑著,人們吵吵鬧鬧的開吃,這時我留意到,大院正屋地板上,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色大馬褂,瘦幾麻杆,頭戴瓜皮帽,造型特像舊社會地主家兒子。
女的則穿龍鳳褂的嫁衣,頭上蓋著紅紗,看著應該挺年輕的。
他倆應該就是新娘新郎了,我所在的位置,隻能看到他倆的背影,瞧不清正麵。
奇怪的是,小兩口始終一動不動,跟假人似的跪在那,而且跪姿相當僵硬,瞧著有些怪異。
正對小兩口麵前,擺放著一張太師椅,坐著個身穿粗麻布衣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