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改命
看到那富麗堂皇城堡一樣的豪華酒店,我不禁感覺到愣神。
這地方十分的偏僻,在旁邊就是一個老城區,有一棟廢舊的爛尾樓就矗立在酒店的不遠處。
一邊萬紫千紅,燈紅酒綠,一邊殘垣斷壁,破舊不堪。
這酒店在這裏完全格格不入。
“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我回想了一遍,程芳說的就是這裏,酒店跟她說的一模一樣沒錯。
“先進去吧。”腦海裏傳出封青冥的說話聲音。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沒啥可猶豫的了,等走進後,我發現這酒店位置偏僻歸偏僻,但是生意極好,門口人來人往。
大多數都是開豪車的富家公子,身邊陪著女伴,我甚至還看到好幾個似乎電視劇裏的二三線女演員。
門口站著一溜保安,進去要出示一張邀請卡,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被保安阻攔,問我來這裏做什麽,語氣有點不客氣,大概是看我穿著比較寒酸。
“是程芳讓我來這裏的!”我幹脆直截了當的說。
保安隊長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在一旁打了一個電話,等掛斷的時候,換上了另外一副嘴臉,他屏退其他人,齊刷刷鞠躬大喊:“歡迎貴賓蒞臨本店!”
這就有點太浮誇了。
無數人目光投到我臉上,我不禁臉頰發熱,後悔沒穿件好點的衣服來,以前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一下弄的不知所措跟鄉巴佬進城。
隻能尷尬的笑了笑,低著頭衝進去,路上還被高檔大理石門檻絆了一跤。
裏麵有一個長得特別清純的大堂經理等著我,把我帶到總裁辦公室,一路上不著痕跡地跟我搭話。
我看不出她的目的是探我的底還是單純隻是讓我放鬆,隻能裝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不動聲色。
在我的想象裏總裁應該都是那種高大英俊會被該死的女人所吸引的冷漠酷哥,結果老板椅上坐了一個不苟言笑的女人。
正是昨天我所看到的程芳。
這一幕的反差倒是讓我現在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昨天晚上她去店裏的時候,看上去挺普通,尤其是性格膽怯顯得害怕。
今天來這裏,卻搖身一變成了女總裁,這著實讓我意想不到。
她長得不能算漂亮,和昨天那種膽怯不同,不知道是因為身份加持還是因為在這種地方,導致現在看上去她充滿了幾分威嚴,臉上蓋了一層厚厚的粉,勉強遮住眼角的魚尾紋。
她先是朝著我身後看了眼,應該是看封青冥,但是在看到就隻有我一個人時,臉上有一種一閃而過的別樣神采,她抬起頭衝我笑了笑,“我其實是希望你能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命中缺安眠。”
“我有一個疑惑,想問問……程總。”我猶豫了下,覺得還是說出了“程總。”
畢竟在這種場合,好像換任何其它稱呼都不合適。
程芳像是很享受這個稱呼,她臉上笑容更盛,點頭道,“你有什麽疑惑都可以問。”
“程總是怎麽找到我所在的那個店鋪的?”我始終有這個疑惑。
畢竟我跟這個程芳素未謀麵過,我在想可能是別人介紹,但是這個猜測又覺得不切實際。
畢竟封青冥都說,她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她到底是什麽!?
“我不知道。”她搖頭回答的很幹脆。
我沒繼續問,而是緊緊地注視她的眸子,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在說謊。
她說,“我昨天記得從酒店出去以後,外麵的天很黑,我什麽都看不見,然後稀裏糊塗的走了一段,到處都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看到前麵亮著燈,就朝著那燈走過去。”
“然後就到了我所在的店鋪?”
店鋪門口的確是掛著著指引亡魂的燈籠的,但如果說她從這個酒店走出去,稀裏糊塗的走了一段就到了我所在的店鋪,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按照我坐車到這裏的距離,我不信她能走二三十公裏。
但是從她眼神裏,我看不出她在說謊,而且她沒必要對我說這種荒誕無稽的謊言。
但是她怎麽就稀裏糊塗走了一段,就能直接到我的店鋪門口的!
她是怎麽做到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你讓我幫你看命,那我就幫你看看!”眼前這個女人我看不透半分,昨天封青冥都覺得這女人很奇怪。
所以我看不透很正常。
在路上我就跟封青冥補了不少關於功德薄這個方麵惡知識。
所謂的“看命”,並不是像算命先生一樣從陰陽五行中推測天機,而是在特定情況下。
封青冥因為他本身的身份,可以看到活人身上功德簿上的字,從出生到死亡。
而這個女人說改命,實則我自己的命就被改過,要知道每個人的功德簿上的每一個字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它們就像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改掉任意一個字,就像在一個人的命運裏埋下了一顆炸彈,沒有人知道它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形式爆炸,這就是改命之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再來的路上封青冥跟我說過一個故事,那會兒是在中原古滇之地,南洋有邪師為修長生之道以活人養鬼。
這種種鬼術手法極其殘忍,那邪師實力高深禍害一方,讓古滇十幾個村生靈塗炭,那些死去的村民魂魄被其操控,不僅入不了輪回,在村民死後更是做法消除了功德薄。
這事觸動了地府,六殿王親自出麵,到陽世將其鎮壓,但是六殿王卻並沒有將他誅殺。
“你不是想修長生之道,本尊賜你。”六殿冷笑。
當時那邪師功德簿上寫的是“重傷百日後殞命”,六殿王在“百”後麵加了個“萬”字,生生給他加了兩千七百年的陽壽。
邪師果然沒死,但他也不再是人,他功德薄上寫了兩千多年,就算他已經成了廢人,依舊得活夠兩千多年,哪怕餓到胃液溶解內髒、身體埋入地底,蛆蟲啃食皮肉……
他的意識永遠清醒,直到他命裏的那個死期到來,不知道他在腐爛惡臭的亂葬崗裏,會不會後悔自己曾經對其他命運的傲慢。
借命這種事陽世有高人能做到,就比如我奶奶,就替我借了命。
但是改命,這種事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這種權利,永遠都隻在地府最高層的手裏執掌。
改命跟借命,一字之差,但是兩者卻是天地之別。
程芳端正的坐直,低聲的問我,“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點了點頭,“你可以躺到床上去了。”
她按下了桌子上的鈴,一個美女小助理敲門進來,小心翼翼扶起總裁。
我跟在後麵,看到了她裸露的皮膚上好像布滿了一道道的‘傷痕’。
這個不經意的發現,讓我不由對她更加產生了幾分濃厚的興趣,而且我發現,現在的天氣炎熱,但是這個女總裁穿的很嚴實。
幾乎把所有露出來的皮膚都遮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