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地獄之刑
“你生前用術殺人,為了目的不折手段,死後借鬼煞,殘害無辜生靈,用童子童女送棺,你這種自私且作惡多端的人,是怎麽覺得自己委屈的?”
走過來的時候雖然封青冥風輕雲淡,表麵平靜。
但是我已經能夠感受到越加凝實出來的殺氣。
周虹嚇得顫抖,感受到此刻封青冥那目光灼灼惡殺氣,她倒退著雙手不停的往後退,恐懼的說道,“我我我!”
她嘴裏我了半天,但是在封青冥那雙死亡凝視的眼神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本尊以閻主之名,敕你先入血池大地獄,令發往拔舌地獄,刀山地獄,受刑一千三百年,以洗滌罪惡。”
封青冥抬手朝著周虹的麵前一指,在她身前一道巨大的黑色銅門幻化出來。
漆黑的銅門散發著濃鬱的黑死,有無數鬼臉幻化,銅門上刻畫著猙獰可怖的惡鬼雕刻。
在銅門後,隱隱可以看到一片無盡血海,遍布蛇蟲毒蟻,在那汪洋血還裏無數男女老少,被啃噬的時候似承受不住那種疼痛而想要衝出血海。
但是飄蕩出海麵不過五尺,便重新被枷鎖套住拉回血海之中。
甚至,能夠聞到從銅門裏飄蕩出來的一股濃鬱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
周虹看到這種場麵嚇得瑟縮,不停地搖頭後退,望著那銅門的一片地獄景象嚇得不成樣子。
封青冥眼神驀然變的淩厲,語氣徒然轉冷的道,“要我請你麽?”
周虹嚇得渾身一抖,膽怯的朝封青冥看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走進了銅門裏。
在她走進去的瞬間。
消失了。
那漆黑的銅門和周虹一同消失在了這天地間。
隨著周虹的事情落幕,仿佛一切都得到了終結,就連淅淅瀝瀝惡雨也在這一刻停了。
整個偌大的墳場裏,就隻剩下養屍地那口綠幽幽的棺材。
黎彥修本來就離的最近,那棺材蓋子早已經打開了,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往裏麵看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站在棺材旁邊,瞪大眼睛望向棺材,整個人陷入了非正常歇斯底裏的狀態。
似乎從裏麵看到的殘忍,已經超出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我不知道那棺材裏還有什麽,但是想到先前從幻象中看到老皮匠的那一幕,我就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我想到了兩個小孩的哭聲,還有昨天晚上看到周虹牽著一男一女的跳入養屍地的場景。
他是一個受過訓練的警察,他的膽識跟具備的職業素養,都要比正常人高幾個層次,很難想象他究竟看到了什麽,才會從他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我努力的遏製住內心的惶恐不安,揣著恐懼和心裏那一絲迫切的好奇心走過去。
當我看到棺材裏的一幕時,整個人瞬間呆滯站在了原地,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
棺材的前後兩側上,緊緊地貼著兩張小孩的完整人皮,就跟製作的標本一樣釘在棺材壁上,並且在人皮上畫了很多詭異的符號。
這殘忍的一幕,看得我咬牙切齒,心裏憤恨到了極致。
同樣,在這一刻我的內心充滿了愧疚,悔恨和痛惜。
封青冥讓幸四帶著我離開,當時我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已經完全不記得是怎麽從墳場走出來的。
隻知道那時候天已經變暗了,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不停地回想這兩天所發生的事。
在快進村的時候,我對幸四說,“不應該放過她,應該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對於人世間這種憤恨不平,作惡多端的人,仿佛幸四已經看過太多,他雖然也看到那種殘忍的一幕,但是卻並不是不能接受。
對我說出來的怨恨話,幸四在旁邊回應道,“小娘娘,若是魂飛魄散倒是便宜她了,讓她去地獄受刑,才是最大的懲罰。閻君大人所說的拔舌地獄,是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後入剪刀地獄,鐵樹地獄。”
“另外的刀山地獄,殺生者,莫說殺人,就說你生前殺過牛,馬,貓,狗,因為它們也是生命,也許它們的前生也是人或許還是你的.……因為陰司不同於陽間,那裏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牛,馬,貓,狗以及人,都統稱為生靈。犯以上二罪之一者,死後被打入刀山地獄,脫光衣物,令其赤身裸體爬上刀山.……視其罪過輕重,也許“常駐”刀山之上。”
幸四笑道,“這一千多年的地獄酷刑,那滋味會比真正的死亡還要可怕,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罷了。”
此刻幸四已經丟棄了老皮匠的肉身,白天受到法則的限製,現在天色已經慢慢黑了下來,而且周虹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沒有必要那副臭皮囊了。
雖然這事情是周虹的鬼魂作祟,但是在棺材裏看到了兩個小孩的人皮,在黎彥修的認知屬於刑事案件。
因為這個事就是老皮匠幹的,因此我們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進村以後就直接去了老皮匠的院子。
剛踏入院門,一股腐爛惡心的臭味遍布彌漫出來,讓人惡心惡想吐。
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房間裏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房間有門檻,我沒留意是被絆進去的,我頭頂看見一個鼓鼓囊囊張開帶著奠字的影子就往我身上撲下來,壽衣,那是死人穿的壽衣!
那壽衣一下子蓋我頭上了,我嚇不輕,手腳亂動,可是那壽衣就像是活過來一樣,不論我怎麽掙,都逃不過去,我就是感覺,那壽衣的袖子再使勁的拉我,纏著我,撲著我……
哪怕是剛才看見了在墳地裏看到惡鬼,我都不會感覺這麽恐懼,因為我有心理防線,現在我一進門,迎麵來的就是那張牙舞爪像是活過來的壽衣,直接撲在我臉上,我真的崩潰了。
更讓我崩潰的事還在後麵,等我好不容易扯開那壽衣,看見屋子裏麵景象時候,我直接嚇傻了。
房間裏不知道從哪弄來四個穿衣鏡,一人多高的那種,在我四個方向放上,然後在鏡子夾縫中點上蠟燭。
昏黃的蠟燭飄飄忽忽,我身上披著的是大藍色的壽衣,就趴在我背後的那種,我看見我的臉,在鏡子裏麵的臉,蒼白的沒了血色。
屋子裏我仿佛聽到有一個老太婆在幽幽的發出鬼笑,那蠟燭就像是突然有什麽東西給吹滅,也就是是從那昏暗進入那鋪天蓋地黑暗的時候。
我最後一眼看見麵前的鏡子上照出在我頭後麵杵著一張煞白的臉,像是撲著麵粉一樣,嘴角誇張的往上勾著,就在那壽衣上吊著,在對我笑。